二日我一早我便去找李叔帮忙把把关。
李叔全名李进才,算是我老爹的半个师弟,他比我老爹年幼几岁,从小就跟在老爹***后面到处跑。
后面我爹回家学手艺李叔也都跟着,他老人家算是我爷爷唯一的外姓传人,也是我现如今唯一的亲人。
来到李叔家,敲开了门。
李叔看到我,咧嘴笑道:“哟,小顾,这么早来找我,你小子肯定没好事!”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将事情的始末简单说了一下。
李叔听后,问了一句:“这次你不会又是糊弄人家吧,那我可不去跟你挨骂。”
“当然不会,我这回绝对发达了,估计成了十年都不愁吃。”
我连忙回应。
李叔听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虽说他转行很久了,但听到有宝贝眼里还是透露着好奇和兴奋,属于是我们这个行业的职业病了。
我一看他眼神就明白了,今天他不先稀罕够玉佩是不会去交易了。
“来来来我看看能被你小子这么吹的是个什么好玩意。”
李叔说罢就伸手来抢我的包袱。
“这是你小子没出嫁的大闺女啊?
裹这么严实。”
“嘿嘿,这玩意毕竟关乎到我以后能不能开大奔,人之常情嘛”我打趣道。
李叔一层一层的拆开玉佩的包装,首到露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
李叔打开盒子后里面的玉佩展现在了眼前,正欲好好鉴赏一番时,但也就在这一瞬间,李叔像是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后好似思索什么一般摇了摇头:“这倒是个俏货,可惜这东西卖不得哦。”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李叔皱着眉头,眼里满是可惜:“这玩意邪乎的很,咱们这小门小户的可无福消受。”
片刻后李叔依旧把玩着那枚玉佩说到:“还好你先拿给我看了,要是一不留神让那帮倒斗的知道了,非得要了你小子的命不可!”
李叔长长叹了口气,多少也是带了些对我的同情。
说实话,听完李叔说的,我心里多少有些怨气。
记得一个伟人有一句话大致是这么说的,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人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生命的危险。
而眼前这枚玉佩足别说百分之三百了,三千三万都有了,我现在满脑子只有把这玩意卖了这一个想法,他倒斗的难不成还能手眼通天?
要是让这么块宝贝憋在我手里,那简首就是暴殄天物!
它但凡烂到我手里那我不出意外就得烂到店里!
我终究是不死心,但出于李叔是长辈的原因又不敢把话说太过,只能拐弯抹角的询问李叔这东西能不能托人做个洋庄送出去。
李叔听后不再继续把玩玉佩,反而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那么看着我却不讲一句话,房间内的气氛也压抑了起来,就像小时候考了零分想瞒着我爹却被我爹先知道了一般。
瞬间我就后悔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你叔我也是穷过来的,赚钱当然重要,要是别的东西那群老外出价高,卖了也就卖了,但就怕这玉佩传出去后有命卖没命花。”
李叔点了支烟缓缓吸了一口缓缓说道。
我好像听出来有一丝盘旋的余地赶忙问李叔:“那我们把事情做稳妥点也不行吗?”
啪!
李叔冲着我头来了一巴掌,力道并不是很大。
“你小子想钱想疯啦!
咱们可是正当行业,怎么老想着把命别裤腰带的事?
哪怕是万分之一都搞不得!”
随后李叔笑道:“咱们这行当想赚钱的确难免会接触些鬼货,但对那什么倒斗的,做个生意就行,其他的还是避而远之为好。”
随后李叔指了指玉佩:“就比如这个东西,我给你讲讲是怎么回事,这玩意可以算是楚器,但要是较真的话就得称之为随器,你估计也没接触过这类东西。”
之后李叔又搜出了当时战国的分布图递给我看:“你看啊随国只是一个附属楚国小国。
那帮人不知道哪找的野史,觉得当年随候珠肯定是进贡给了楚王求平安,之后楚要灭随时随国人心生不满,将随候珠偷走藏起来了。
他们圈子里就有一小部分人咬死认为随国人就是将珠子放在随王墓里还于了随王。”
李叔把烟一掐:“我有时候都觉得很可笑,真是现在盗墓不好做了,活生生逼疯了一帮人。
非要找什么随国呀楚国的王室器具,硬说里面有线索,我听说光因为这个事情都没了不少人了,所以说咱们还是少招惹这群疯子为好。”
“你再看你这东西,能用上你这个东西的,当年地位一定不会太低。
所以还是乖乖藏好吧。”
说罢李叔便将玉佩递还给我。
我看着手中的玉佩思索着,心想要不自己试试把这珠子给找出来。
随后又摇了摇头,娘的,我真怀疑传出了这消息的是个x教徒,真能蛊惑人心,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差点勾的我走上犯罪的道路了!
李叔话己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得打电话推了老板们约的局,不出意外的被连续痛骂六顿,可惜了这群狗大户就这么被我搞丢了。
随后的几天身心憔悴,我每天都在思考要不要改行。
可能出于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我并没有将那枚玉佩妥善藏好,反而只是将它放在了店里柜台的抽屉里锁了起来。
有一日夜里与发小张天保去乡下一家有名的土菜馆聚餐。
可能是压抑太久再加上酒精的加持,我无意间提了一嘴玉佩的一事,本意抱怨老板们不通人性,一点不听解释,却忘记自己身处大厅且人多眼杂。
“弟兄,你刚说的玉是啥子东西?”
我回头看去,是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黝黑男人,头秃个矮还有点圆润,嘴里还镶着金牙,跟头野猪似的。
这野猪男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好不自来熟,随后又问了一句:“弟兄,都是行里人,有空带我看看,让我也开开眼呗。”
言罢他旁边的三人也凑了过来。
我上下打量了下这些人,带头的这个野猪男皮笑肉不笑的,他身后那几个则是让我感觉有些不怀好意,我又不是个黄花大姑娘,怎么有种被色狼盯上的感觉。
我不是很想跟这帮人有太多接触,便告诉他们只是醉酒玩笑话,吹吹牛13,我哪里懂得这么多门道。
野猪男身边的一个瘦猴明显不想就此作罢,正欲开口便被野猪男打断:“弟兄,既然你不方便讲,那我也不多说了,咱俩也是有缘分,哥哥今天开车就不喝酒了,拿茶水跟你碰一个。”
随后我便跟野猪男客套了几句,他给我发了支烟后便借口有事先走了。
我低头看了眼烟,好家伙弯九弯六,这野猪还是个爆发户啊。
好在对方没有起冲突的意思,我和张天保之后便草草结束了今天的饭局,回家的路上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多绕了几个圈子。
“白哥,我感觉那几个不像什么好人啊,今晚你可得注意点。”
张天保看向我道。
“不碍事,法治社会怕个啥。”
嘴上虽然这么讲,但心里始终没个底。
和张天保分开和我便匆匆赶回了店里。
我走在路上思索着,感觉近期可能只和酒桌上那伙人不太对付。
想了想这都绕了几圈了,应该没人跟着了,就算有,那我只能报警了,这尼玛反侦察也太牛逼了。
到店里后酒醒了几分,心里还是有点发毛,我这人第六感一向奇准。
保险起见,还是将玉佩取出放进兜里,准备过会就放到李叔那里去,眼不见心不烦。
正准备出门,店门就被人敲响了,我刚进店图省事没开灯,打着手机的手电筒进照亮。
按理说正常人可不会对着一家打烊了的店敲门,能在这大半夜来敲门的,八成是那伙人跟上来了。
我赶忙到柜台下拿了瓶灭火器防身,正准备报警时门口却传来了张天保的声音。
“白哥,是我,天保。”
这时我才放下心来前去开门。
“白哥,我忘带钥匙了,回家得挨骂,今晚上我住你家呗。”
我比张天保年长些,我俩的关系说白了有点像我爹和李叔。
他现在就是个体校刚毕业的大学生,说好听点叫大学生,其实他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天天快被家里人嫌弃死了。
天保这人时不时就想跟我倒腾古董,我一首是拒绝的,就他那手欠的毛病真怕把东西给我摔光了。
不过也就待上个一晚,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便答应了下来。
张天保进店里后就开始闲不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学体育的精力都这么旺盛,他几乎把店里所有的东西都拿起来把玩了一番,包括我的微波炉......我逐渐后悔把他放进店里,正准备提醒他把那几个瓷器轻拿轻放的时候就听见砰的一声。
我正准备骂一声代笔,笔还没说出口时天保就赶忙解释:“白哥,不是我搞的!”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瓷瓶确实完好无损,随后我俩都愣住了,一同抬头向天花板看去。
“***,房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