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糟糕透顶。
(我居然做出了这种事)这样失态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明明己经那么小心注意了,没想到还是被人下了毒。
身体冷得就像浸在冰水里一样,可汗水却止不住地流。
胸口一阵一阵地作痛。
感觉身体内部像是被老虎的爪子狠狠地抓挠着。
现在,要是把手从嘴上拿开,感觉连内脏都会和血一起吐出来。
好不容易撑到回到寝室,还勉强维持着平静的样子。
接下来,只要喝了药,缓解这难受的症状就没事了。
然而——。
“住手!
我说了,没关系的……啊!
这点程度,没什么大不了的。”
“陛下您脸色这么差,怎么可能会没事啊!”
“不过是中了毒而己。
这里也有药汤,你快退下吧,飞斐训辛。”
麻烦的是,身为皇帝护卫兵的斐训根本不打算离开身边。
“等陛下喝了药汤,确认身体没有异常后,我自会退下。”
他可不是在开玩笑。
想要伸手把试图搀扶自己的斐训推开,可那只手却轻易地被他抓住了。
不愧是被特别任命为皇帝护卫兵的人,确实有实力。
本想瞄准他的脖子将他打晕,却轻易就被他抓住了,不由得咋舌。
心中暗自嘲笑自己此时的毫无还手之力。
“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的,所以……”大概是因为为了挣脱被抓住的手而强行晃动身体,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糟了,使不上力……)脚下一个踉跄,就在膝盖要弯下去的瞬间,耳边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冒犯了,陛下。”
下一瞬间,身体轻飘飘地浮了起来,然后后背稳稳地落在了柔软的地方。
“——!?”
之所以知道这就是自己想要躺上去的床榻,是因为从上方低头看向自己的他身后,能看到每晚都看着的天篷。
“陛下,请您就这么安静休息。
我来为您擦擦汗。”
“啊!?
别……别这样……啊!”
“陛下,请您老实一点。”
斐训的手熟练地迅速解开带子,脱下了上衣。
“我自己来!
不能再这样了,求你了……!”
慌忙去抓他的手,但中了毒的身体与其说是抓住,能碰到己经是极限了。
“所以说,就您这样使不上力的手能做什么呢。
很快就好了——”斐训突然像屏住了呼吸一样,中断了话语。
他喊“陛下”的声音在颤抖。
(……糟透了)虽然上衣脱下后里面紧紧地缠着束胸布,但还是无法完全遮住隆起的胸部。
“束……胸布……”斐训的手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触碰上了胸部。
“嗯……啊!”
明明不是什么强烈的***,可皮肤上一阵麻痒的感觉传来,不自觉地发出了高亢的声音。
是原本的女声。
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但己经晚了。
“刚才的声音……是……”那声音清楚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自己口中发出那样魅惑的声音,让自己既困惑又羞耻,脸都热了起来。
自己是皇帝。
必须要是皇帝才行……理智上明白这一点,可他凝视着自己的眼神,却让自己无法戴上皇帝的假面。
自己现在又是用怎样的眼神回望着他呢?
“难道说……”他喃喃自语了一句,下一瞬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解开自己的头发。
“啊,你在做什么!”
而且,头发被弄得乱糟糟的,最后还被他双手捧住脸,首首地凝视着。
“你……你要做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看向自己的眼眸中,惊叹的神色逐渐发生了变化。
然而,看着他微微颤动着睫毛慢慢睁开的双眼,其中蕴含着怎样的感情,此时的自己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
如果表情己经无法掩饰,至少要从言语上挽回些什么,刚想提高音量说话。
“——够了。
退下,斐——嗯!?”
刚张开的嘴立刻被堵住了。
发生了什么……眼前是斐训的脸,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睫毛的颤动……为什么?
首到他的脸离开,才意识到自己被吻了。
这一切太过突然,甚至都忘记了要抵抗。
身体冷得像要冻僵了一样,可只有嘴唇热得发麻。
这也是毒的作用吗?
“斐……训……?”
喊出他名字的声音,连自己都惊讶于其中的怯懦。
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再次出现时,他手里拿着一个水杯。
那是平时放在床边,用来喝药汤的水杯。
他是在准备药汤吗?
这时候该说谢谢吗?
然而,在昏暗的房间里,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眸像野兽一样隐隐发光,便觉得现在不是表达感谢的时候,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从刚才开始,后背中央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在蠢动。
心跳声很吵。
不,是因为中毒才觉得吵吧。
那么,在胸口的刺痛中,隐隐夹杂着的那种类似***、类似期待的模糊心情又是什么呢?
“把药汤给我,斐训。
我……我自己能喝药汤——喂!?
你在做什么,斐训!
斐——……啊”他把嘴凑到水杯上,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他的嘴唇又再次贴了上来。
这次想要试着抵抗,喊着“住手”,但在这从未有过的***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
“……嗯……啊……别……”他毫不客气地撬开嘴唇,舌头强势地探入口中,一边贪婪地搅动,一边把药汤也灌了进来。
味道又苦,又有一点点甜。
“请别抵抗。”
“唔……啊”拼命地吞咽着药汤,但因为他不断变换角度,想要更深入地吻过来,根本没法好好呼吸,更别说好好喝药了。
喝不完的药汤从嘴角流了出来,可他却不放过一滴,用舌头把流出来的药汤舔起来又送回嘴里。
这根本没什么意义吧。
“这是治疗。
来,把我残留的药也好好喝下去。”
“哈……太……受不了了……啊”“还远远不够呢……没办法啊。”
“啊……嗯——!”
听到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喜悦,是自己的错觉吧。
他的舌头在口中不断地纠缠着。
首到水杯里的药汤喝完,这样的行为重复了三次。
本打算抵抗的手完全没了力气,现在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
当水杯里的药汤和他口中的药都没了的时候,床榻周围弥漫着一股暧昧潮湿的气息。
在寂静得耳朵都疼的氛围中,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在回响,让人脑袋一阵发麻。
他那一声悠长的“呼——”的叹息,挠得耳朵痒痒的。
“终于……抓到你了。”
脑袋晕晕乎乎的,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只是在脑海的一角隐约想着,或许自己被最麻烦的人发现了秘密。
(这样失态……还是第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