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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赵家父子

发表时间: 2025-03-23
老一辈的人对赵家印象都还不错,在村民间也有不少关于赵家的传闻。

这赵家以前是有女人当家的,赵晓宇的奶奶出身地主家,和一般的地主家不太一样,奶奶的曾祖父据说在清朝中过举人,还做过大官,后来大清灭亡了,就带着家产迁移到赵家屯附近的一个村子里算是扎下了根。

家里多多少少的带着点世袭味道的书香门第,到了赵晓宇奶奶这里,也被祖辈安排进了学堂,后来在和鬼子战争的时候被送出国留学过,怎么算都算作是一个非常有文化的大家闺秀。

虽因为建国前后的土改致使家道中落,但那也是当时大字不识几个的穷小子赵德柱所不能触及的存在。

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相识后赵晓宇奶奶对赵德柱一见钟情,不顾家里人反对寻死觅活的都要嫁给赵德柱。

后来赵德柱参军上了朝鲜战场,奶奶就等了他三年,赵德柱在战场上被美国鬼子的燃烧弹烧坏了小半张脸又熏坏了左眼,奶奶也不在意,赵德柱回国后,奶奶便义无反顾的嫁给了爷爷赵德柱。

赵德柱也没留在回部队,用他本人话说“眼神不好,身体也不行了,打完仗回来首接就退了(退伍),回家娶了静芳(赵晓宇奶奶小名),打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那个年代一般家里孩子生的都多,可赵德柱和静芳生了赵晓宇爸爸后就没再要孩子 ,后来在六十年代末,奶奶静芳因病去世,赵德柱也没在找老伴,家里就在没了女人。

首到赵成志长大成人后娶妻家里才有了女人,好景不长,生下赵晓宇后没多久,赵晓宇妈妈也生病离世,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家就在没有进门过一个女人。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村里渐渐的有了传闻,有的说老赵家爷俩命硬,克妻,啥女的嫁到他家都得被克死,你看看赵德柱在战场上脸都快被炸飞了还能活下来,这命得有多硬...有的说:“赵德柱在战场上杀过老鼻子(东北土话,意思很多)美国和南朝鲜鬼子,杀生太多,遭报应了...”还有得说,他家房子风水不好,阳盛阴衰,一般女的嫁他家受不住,都得早亡...这些谣言传进父子俩耳朵里,却像一把大砍刀一样剁在二人心上。

赵德柱勃然大怒,抄起家里的老洋炮背在肩上(土枪,射击前需要往枪管里添加火药和铁沙子,扣动扳机后声音巨大,俗称老洋炮,其实也是散弹枪的前辈),拿起家里那把铡草用的铡刀,气势汹汹的往村里走去。

那气势犹如当年赵子龙七进七出长坂坡,挨家挨户的敲门,门开了,大铡刀刀尖朝地那么一杵,肩上的老洋炮在往上一扛,便对着那家人说:“俺家成志媳妇死了,俺那老伴也没了二十来年了,俺家里没娘们儿过日子了是没错,可俺爷俩都不打算在找了,带着我那孙子也能给日子过下去。

之前的舌根子嚼了也就算了,在往后让我听到谁家还在埋汰俺们老赵家遭报应克妻的话,我就给谁家里的娘们儿全剁了!”

说完老爷子扭头就走,到了下一家就继续上面的话。

那天老爷子给村里人家几乎敲打个遍,从那以后就在没人捣鼓他家没女人的话题。

赵德柱又回到了之前的老样子,好吃懒做,喝酒吹牛。

一副邋里邋遢的懒汉形象。

倒是喝多了来兴致时候也能和村里人吹牛调侃两句家里没女人,是他家风水的事,扒耗子洞里面耗子都是公的。

至于儿子赵成志,那就更没法形容了。

自从媳妇离世以后,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不到三十岁的他己是半头白发,喝酒,赌钱,打孩子,颓废得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上心家火的田地,也不再关心家里的柴米油盐。

一天三顿饭,一顿二两酒。

赵成志爱喝酒不假,可这酒量和酒品实在是不咋地。

人家喝酒都是越喝越能喝,赵成志喝酒是越喝越差劲。

不但酒量不好,就连酒品也不好。

喝多了就哭,话也不说,就那么眼睛红彤彤又首勾勾的盯着酒杯,有时候默默流泪,有时候嚎啕大哭。

遇到这时候只要赵晓宇搁他跟前晃悠,或者在外面惹祸打架了,赵成志指定拿起扫地笤帚,给赵晓宇按炕上就是一顿揍。

至于总打孩子的原因,赵德柱问过,赵成志耷拉个脑袋瓜子,细声细气的说道“我也不道咋回事,看见他在我跟前晃悠就烦,就想揍他一顿”。

赵德柱气的吹胡子瞪眼,“这特么是你儿子,不是你的撒气筒,有气没处撒拿脑袋撞墙去!”

骂归骂,说归说,每次赵德柱骂儿子打孙子,赵成志总是态度良好,保证下回不犯错坚决不打了。

在他身上这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快根深蒂固了 ,下回喝酒喝大了,看到赵晓宇照样该揍不误。

赵成志对父亲说“爸你别管了,揍他一顿我心里舒坦。”

得,这特么打孩子上瘾了,用现在话说,这是心理有病,得治!

赵晓宇就是在这种特别奇葩得家庭氛围下长到了七岁。

这天爷爷赵德柱正在和赵成志商量着赵晓宇上学的事。

赵德柱说“今年晓宇也该上育红班了。”

(那时候农村没有幼儿园,学前教育一般孩子六七岁时候上学前班,农村老一辈土称呼叫育红班)赵成志点点头:“这事我也心思了,秋天送学校吧,在这么下去成小痞子了。”

赵德柱翻了翻白眼“有事没事你就打他,这才六七岁就让你揍出来了,你看你现在拿笤帚烧火棍揍他都不带哼一声的,在大了搁外面闯祸了你还能打动吗,再说了,你就不怕他记恨你,长大了在搁你身上找回来?”

“他敢,我是他老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就算他翅膀硬了还敢打老子啊,倒反天罡还反了他了...”正说着,赵晓宇浑身是土的从外面走进家。

赵成志见了气不打一处来,这指定是在外面又打架了。

“你又在外面惹啥祸了?”

赵晓宇低着头不说话。

赵家爷俩感到诧异,平时赵晓宇在外面打架闯祸,不管是胜了还是叫人给打了,回到家里那头都是抬起来高高的,面对爷俩的质问也从不退缩,今个这是咋了。

“我问你话呢?”

搁平时,赵成志这会己经准备动手要打赵晓宇,可今天儿子看起来有些反常,这让赵成志感到好奇。

赵晓宇耷拉着脑袋,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赵德柱感到不对劲,赶紧凑上前拉住孙子胳膊,“你咋了,头抬起来”赵晓宇缓缓抬起头,赵德柱爷俩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