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4月17日清晨6点27分，沈临川在第六次心脏骤停后苏醒。
心电监护仪的蜂鸣声与2023年迈巴赫安全气囊爆破声在耳膜共振，他看见两个时空在视网膜上叠加：虹桥机场工地塔吊与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供销社柜台里的蜂花檀香皂与SK-II专柜、女儿彤彤的塑料凉鞋与巴黎世家运动鞋......
"沈工脑电波出现伽马震荡。"主治医师表情严肃，用钢笔敲打病历，"建议转精神科观察。"
林秋芸攥着病危通知书站在走廊，护士服第三颗纽扣松脱——那是上周丈夫发疯般撕扯留下的。自从他在机械厂仓库撞到头，就开始胡言乱语什么"互联网泡沫""次贷危机"，甚至准确预言了上交所国债期货327事件。
病房里，沈临川用圆珠笔在《新民晚报》边缝写满算式。4月15日国家外汇调剂中心数据：1美元兑5.76人民币，黑市汇率却高达8.93。他知道三个月后汇率并轨政策将释放巨大套利空间，但此刻存折里只有机械厂拖欠的八个月工资——合计672元。
"爸爸，吃桃酥。"彤彤踮脚递过油纸包，指尖粘着国营食品店的红色价签：0.47元/斤。沈临川突然抓住女儿手腕，那串未来会消失的胎记正泛着淡粉色。
深夜，他溜进院长办公室，借1992版《中国电话号簿》查到深圳宝安集团总机。当听筒里传来"深宝安正在收购延中实业"的瞬间，钢笔尖戳破了上海证券交易所的地址：黄浦路15号！！！
上海邮市位于肇嘉浜路的天井弄堂，沈临川的八版猴票刚铺开，立刻被三道阴影笼罩。周九爷的紫檀烟杆敲在玻璃柜上："小赤佬，王师傅的货你也敢吞？"
沈临川记得这个细节。前世2016年保利秋拍，周九爷因走私1980年T46猴票被捕，他仓库里那版罕见的"直角边荧光码"猴票正是机械厂工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