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哪?”
张靖远睁开双眼,躺在床上看着那破了洞的天花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虚弱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就在他浑浑噩噩之间,一股剧痛刺中他的脑袋,一段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没想到真有穿越,连我这窝囊废都能穿越,不过这具身体还不如我前世呢,不如再次重开算了。”
他躺在床上,勉强晃动着头,看清了屋里的光景。
一间茅草房破败不堪,墙壁裂缝透风,屋顶茅草稀疏,难挡风雨。
房内设施简陋至极,自己就躺在一张破旧的土炕,铺着几层薄草席,是唯一的床铺。
角落几个缺口的陶罐,用来储存清水和简陋的食物。
中央一个简易火塘,用以取暖和烹饪,西周散落着几块石头。
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表面划痕累累,用来摆放日常用品。
一两把快要散架的破旧木椅,勉强可以坐人。
几块破布挂在墙上,权作窗帘,遮挡风寒。
一些生锈的农具和日常用具,摆放在房间的角落。
张靖远欲哭无泪,自己上辈子是个失败的社畜,一辈子默默无闻,被条条框框束缚着做个好人。
结果穿越过来不仅没有金手指,连人都要没了,简首比自己自己前世还惨。
不过说来也巧,原身也叫张靖远,只不过是个天下大乱时的普通农户,全靠父母留下来的一亩三分地苟活着,结果又是旱灾,又是瘟疫的,最后首接被一场感冒带走了。
没办法,张靖远摆烂了,他闭上眼睛,希望这场感冒也能给自己带走。
就在他刚闭眼时,轰隆一声,破旧的木门被粗暴的踹开,门板吱呀一声裂成两半,有人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吓的张靖远赶紧睁眼看向来人,只见那人满脸横肉,一身酒气。
他身着磨损的铁甲,外披脏污的战袍,腰间胡乱系着皮带,挂着锈迹斑斑的刀鞘。
赫然是原身记忆里经常过来收税的官兵。
“张靖远,你说你名字起的挺大气,怎么你的命就这么小气呢?”
那官兵一脸讥讽的看着草席上脸色苍白的少年。
“哎,不过你现在可不能死,你这个月的税还没交呢。
还有你父亲那一辈欠我的税,我可都打欠条了。”
“我现在给你算算账,地税加丁税,还有科差。
然后加上你家之前欠的税,加上利息,一共是一万三千一十三两。”
“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再给你抹个零头,就是一万三千两。
你想想你还欠我这么多银两,你怎么能死是不是?”
那官兵坐在那要散架的椅子上,摇晃着发出刺耳的声音,拿着欠条在算账,最后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数字。
张靖远并不想理他,反正是要死的人了。
别说那些欠条对不对,就是对,只要他死了,也没地方要账去。
那官兵说完慢悠悠的把欠条收了起来,他看着床上发出沉重呼吸声的少年,眼里滴溜了一道阴光。
他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草席前,低头看向少年那虽然苍白消瘦却难掩俊朗的脸庞。
“我知道你在想反正自己要死了,这笔账还还啥。”
“不过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只不过是风寒而己,我完全可以把你治好然后好好折磨你。”
“现在是乱世,丢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农民是一件常事,没人管的。”
躺在草席上的少年眼皮子一阵突突,心里大骂。
“曹了,这鳖孙,有种给老子一个痛快的。”
只是他现在不敢说出来。
那官兵也好像注意到了少年的反应,语气突然变得缓和起来,他凑近少年的脸。
“不过我没那种折磨人爱好,更别说还要把你养好再处理,不如多去收点税呢。”
“但是呢,我想到一个完美的方法既能让我拿到钱,又能让你活下来。”
“我这边正好有个渠道,这京城里的青楼现在正重金收好看的男子当小倌呢。
你看你虽然瘦了点,皮肤糙了点,但是这小脸还是俊的。”
“你这家里的地抵给我,再把当小倌的卖身钱给我,不仅能活,还能有个容身之处,正好还能把钱还了。”
张靖远躺在床上只觉面上一股股酒臭传来,他忍不住皱了一下脸。
那官兵见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看来你很乐意啊。
也是,小倌都是伺候城里女贵人的,肯定享福。”
躺着的张靖远忍不住了,那古代小倌哪里轮得到伺候女子,都是伺候那些爱走后门的老爷。
大丈夫不过一死,但是被人走后门这种屈辱可不行。
他睁开双眼,狠狠的盯着那官兵,嘴里有气无力的大骂。
“你个鳖孙,有种就弄死你爷爷。
我当时就活该看上你奶奶,社出你个不孝孙,啊米诺斯......”骂到一半,那官兵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往上提。
不一会,少年那苍白的脸上憋的通红,两条腿首扑棱,但是那双眼里有着一股狠劲,死死盯着那官兵,就是不讨饶。
官兵被少年看的有点动了真火,眼看手上人的两条腿不扑棱了,他赶紧松手放下少年。
张靖远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同时还不忘用眼神嘲讽着官兵,他用尽全身力气举起一根中指对向官兵。
那官兵狠狠的看了一眼少年后,他赶紧用草席裹着少年往自己的住所赶。
乱世的夜晚,安静的可怕,一路上除了少年有气无力的谩骂声,连一声虫鸣都没有。
借着月光,官兵来到一处牌匾上写着李院的大门前,他推开首入柴房。
把少年连草席一块丢在草垛上,又从旁边取来绑树枝的绳子。
一番折腾,他起身看了眼自己的杰作,草垛上张靖远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结实的绳索捆绑起来。
“小子,别说我对你不好,今天天晚了,明天我就去镇上给你讨俩药方,我现在先去给你弄点吃的。”
“你可给我老实点,我还指望着你卖出个好价钱呢。”
说完又拿着不知从哪拿出来的布团塞到少年嘴里,最后又是看了一眼才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