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记得那天晚上朋友约我出门聚餐,吃饭时又喝了不少的啤酒,和朋友告别时,我还能勉强振作起精神来,快走到家时,只觉得有人往我脑中灌了不少的水,整个人头重脚轻,晕沉沉的,感觉要一头栽倒在地上,无法动弹。晚上的风很紧,我被吹得感觉有几股黄鳝般的电流,从我全身各处急躁地向我脑中的汪洋爬去。
其实把我住的地方说成家并不太对,我先前和我老叔住在一起,回来考上省城的大学后又因为某些原因办理了走读,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就是我正在去的出租屋。当我迎着寒风,裹着身子,走向我所住的那栋楼时,我一心只想化成一摊水,流在我的卧室的那张床上。我哆嗦着,从我的兜中摸索出掺在纸巾里的钥匙,但我后来额冒冷汗时,竟忘了这些纸。
我住在2楼,并且就在楼梯口,所以我并不需要坐电梯。
我刚走进楼,就瞥见有什么黑东西在我家门口晃着。一楼和二楼之间相距并不高,尽管如此,由于我视野模糊,楼道环境昏暗,也就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我还是被吓得酒醒了一半。
作为一名准作家,我心中时常遐想些奇幻的东西,大概是《聊斋志异》看多了吧,我以为我要有艳遇了。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艳遇这种事情,砸到我头上,我可不大乐意,毕竟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但实际上,老天爷看到我在遐想,给了我这么两句回应:想什么美事呢?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我走到楼梯上时,才勉强看清,那是一个男人,他穿了一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衣。
我这下彻底清醒了:什么艳遇!掉脑袋我看还差不多!我记得电影里的杀手都这么穿。
这促使我认真反思了下自己是否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并且是招人忌恨的那种——嗯,应该没有。那会不会是进贼了?那贼或许才刚刚出来,亦或是正要撬锁而入?说句自嘲的话,贼都不屑于给我关门,还会甩我一句“你的门关它做什么”?
我于是就大着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