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晚。
陈晓东又输了个精光，醉醺醺到家就是对着江颜一顿毒打。
“老婆。。。”
看出来江颜误会了自己，陈晓东将钱赶紧塞回她手里，蹲下试图解释。
但越是反常，江颜越是害怕。
陈晓东喝醉后有个习惯，就是打老婆前都是面带微笑的，而且江颜哭得越厉害他越亢奋，妥妥变态似的。
这会儿看着陈晓东异常温和的口吻、表情，又是一阵哆嗦，赶紧抱着妞妞抵着墙后退。
掀起的衣袖中，白皙的手臂上缠着道道淤青，触目惊心。
“你到底想干嘛？”
“呜呜呜，陈晓东！
你是存心想逼死我，饿死妞妞是不是？
自从你染上赌瘾，整天就只会游手好闲，喝酒赌博，农活不干，就知道打老婆！”
“你连今天是妞妞生日都忘了吧！”
江颜声音都在颤抖，一只手抱着妞妞往后退，另一只手胡乱扯过一截柴火握在手中。
“妞妞生日！”
陈晓东猛然一滞，就算是重生，怎么能把妞妞生日给忘了？
六一儿童节，不就是妞妞生日！
“啪！”
陈晓东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陈晓东！”
“你个王八蛋是真该死啊！”
正当陈晓东打算道歉，悔过，然后盘算着去一趟三叔家再借点肉，给妞妞过生日时。
院门外传来嘈杂声，接着便是几声怪笑。
“哟，东子。”
“又踏马揍你家婆娘啊，你要是嫌弃，就把她送给哥几个玩玩儿呗？”
“你欠的赌债，就一笔勾销了，如何？”
“嘭！”
年久失修的院门被一脚踹开，走进来三个斜叼着烟，用摩丝梳成大背头的街溜子。
“你们先进屋，这里我来处理。”
陈晓东瞥了三街溜子一眼，回头朝江颜说道。
江颜先是一愣，没想到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陈晓东竟然有了点担当。
不过倒也没过多犹豫，赶紧抱着妞妞小跑回屋，关上门后似乎还不放心，又取过一根木棍将门抵上。
这还不够。
一眼瞅见梳妆台上有把剪刀，赶紧死死拽在手里。
“喂，东子！”
领头的街溜子叫刘彪，白山镇一带小有名气的混混，道上叫一声“彪哥”，在镇上经营一家录像厅。
这录像厅分两层，明面上白天放碟片，晚上彩带子，其实主要营生靠开赌场坐庄。
“刘彪，钱我最多一个星期给你，别来家里闹事。”
陈晓东平静道。
隐约记得，前几天偷了江颜打零工的百来块钱去录像厅赌，被做局输了个精光。
“哟嚯，你小子长本事了？
都敢不叫一声彪哥，首呼彪哥大名，你丫找抽是吧？”
左边的长头发，穿着脏兮兮皮夹克的街溜子叫张全蛋，因家里排行老二，绰号“二蛋”。
听到首呼刘彪大名，脸上顿时阴冷起来。
作为刘彪的头号狗腿子，在拍马屁这块，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呸，去尼玛的！”
另一名街溜子叫赵魁，瘦得跟个跟竹竿子似的，个子又矮，染着一头卷毛。
卷毛“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抄起手中木棍指着陈晓东。
“别给脸不要脸哈，欠了彪哥的钱，都踏马拖了半个月了吧？
今天再不还，老子就把你老婆孩子卖了抵债！”
卷毛这小身板，却摆出一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架势，看着有些滑稽。
“卷毛，斯文点。”
刘彪扒拉开二蛋和卷毛，一脸戏谑鄙视：“东子，别怪彪哥不给面子，实在是你小子不厚道啊！”
刘彪一边说话，一边靠近陈晓东，伸出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抽空还不忘朝正在躲在窗户后偷看，瑟瑟发抖的江颜吹个流氓哨。
“一个星期，你踏马这烂赌鬼，拿什么还老子钱？”
“拿命还？”
“哈哈，彪哥。。。
让他去卖血呗！”
二蛋讥讽道。
卷毛将木棍在手里颠了颠，一脸猥琐接过话。
“呸，就这烂赌鬼，老酒鬼的血，能值几个钱？
彪哥，他婆娘长得倒是水灵。。。
嘿嘿，值点钱！”
“我可是听说，镇上棉织厂宋老板，可对她垂涎己久，不过这婆娘不识趣，裤腰带拽得死死的。”
卷毛是知道底细的。
其实这次跟刘彪过来，也是宋老板所托。
江颜在棉织厂打了几个月工，这宋建仁宋老板，起初是打算用钱开路勾搭，结果江颜不从。
每每想到江颜挺翘的臀儿，雪***肤，娇柔的身段，我见犹怜的破碎感，宋建仁就亢奋的犹如打了鸡血。
于是，心痒难耐下找上刘彪，让他上门讨债，将江颜逼上绝路，然后自己“好心出手”借钱。
最后拿下还不起钱的江颜。
“最多三天，我就把钱还你。”
陈晓东忍着怒气，将刘彪手扯开，心平气和道。
“你丫想屁吃？”
刘彪神色阴冷起来，“老子从镇上来一趟，就听你一句过几天还钱？”
“老子给你两条路，要么马上连本带利还300块，要么。。。
嘿嘿…”刘彪朝窗户边挑了挑头，顿时吓得窗户边江颜花容失色，屋内接着便响起“叮铃咣当”的声音。
“嘿嘿，其实嘛。。。
对彪哥来说两三百块不算事儿，你卷毛哥给你指条明路。”
卷毛一脸坏笑，“让你婆娘，陪彪哥睡几个晚上，若是把彪哥伺候舒服了，这事。。。
不就了了嘛！”
屋内江颜听到这话，浑身又是一抖。
陈晓东这王八蛋，为了去赌都舍得卖掉妞妞，再卖掉老婆，这事他还真干的出来！
记得有一次天擦黑，自己割完包谷林杂草回家，途中被邻村地痞张老西纠缠，棉裤都被脱到腿弯！
要不是被放牛的王二叔撞见，把张老西吓跑，估计自己就成了破烂货。
回到家给陈晓东说了这事，本指望他去讨个说法，结果这怂包、烂赌鬼，竟然说。。。
“又没捅进去，屁大点事。”
“若是进去了还好，老子立马找张老西赔钱。。。”
一想到这，江颜就恨不得用菜刀往脖子一划抹，但怀里的妞妞，是她愿意忍，愿意过下去唯一的牵挂。
“刘彪，别欺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