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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 章 校霸的晦暗人生

发表时间: 2025-01-21
从天津古文化街出来的一刹那,我被撞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钱包不翼而飞。

转身抓住那个撞我的人,他污头垢面,衣服脏兮兮的。

我怒目圆睁,质问他钱包在哪里 ,他先愣了一下,装作无辜,想要离开,当随口而出一句家乡方言俚语时,他突然惊慌地将钱包扔在地上,拔腿就跑。

我捡起钱包,紧追不舍。

他拖着一条腿,跑起来一瘸一拐,根本快不起来。

我想狠狠踹他一脚,让他尝尝欺负人的滋味,结果却踹了个空,差点自己摔倒。

爬起来后,我补上一脚,他应声而倒。

定睛一看,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渐渐清晰,这不是我高中同学,校霸苟时雨么?

时隔一年多,没想到在天津古文化街再次遇到他。

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我的怒火消了大半。

难怪他听到我说方言突然扔下钱包,原来他是认出我来了,怕我报复他。

我把他拉起来,冷笑道:“这不是校霸么,把我欺负得都不敢上学,这才多久,你咋成了这般模样?”

他吓得瑟瑟发抖,嘴巴微张,裤子都湿了,完全没有了一年之前霸凌我的那股嚣张气焰。

当年,他是学校里的校霸,学习成绩不好、靠家里花钱进来的特招生,纠结了一群小混混,组成一个小团伙,他们不光抢我的饭卡,还和我舍友张朱浩一起撬我的柜子,偷我的财物,逼迫我交保护费,还经常抽我耳光、踹我,给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天天吃不好睡不好,还提心吊胆被他们打,那段日子真是暗无天日。

正是因为他们的霸凌,我才萌生了参军的念头,想逃离那个充满恐惧的学校。

后来,我还听说他们霸凌那些家庭不好、性格软弱的女孩子,抢人家的饭卡,逼人家交保护费。

如果没钱,他们就把女孩拉到学校后面那一排旧房子里,拍摄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强迫人家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苟时雨家好像在火车站那边开宾馆,他父母本来就从事拉皮条的生意,他耳濡目染,也学会了这些卑鄙手段。

在当地,他们小团伙的恶名早己传开。

如今,看着他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我突然觉得,他或许也体会到了当年被我霸凌时的感受。

命运真是神奇,它让曾经不可一世的校霸沦落至此,也让我在多年后与他重逢。

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我深吸一口气,放开了他,转身离去。

身后,苟时雨依旧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我跟他说:“看你现在这个球架子,昂也不待要抬你了,说说哇,咋成了这个求样儿?”

(这句话是当地方言大概意思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懒得和你计较了,说说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感觉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我们俩到了一个长椅上,我给他买了瓶红牛,他扑通一声给我跪地上,哐哐磕起头来,嘴里还一首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幕咋这么眼熟,为什么坏人都会这一套。

我说:“虽然我不会打你,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也少在这里装了,给我说说事情经过吧!”

他坐在地上,我坐在长椅上。

他打开红牛一口气喝完了,开始给我讲起来经过:“致远,我知道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

今年年初,我家宾馆有个女孩子跳楼了,我给对方介绍的,本来以我家的关系,在县城问题不大,逢年过节每个部门都会收到表示的,但那女孩子家里有人在省里,把这个事情闹大了。

我妈出去找关系开车被撞死了,我爸被女孩家长捅了二十几刀送到医院就没了。”

我听着这些,心里五味杂陈,说道:“节哀顺变哇,虽然你全家不做好事有点罪有应得,算是他们替你做的缺德事承担了因果吧!”

他听到这里有点生气,但又不好发作,打开红牛一口气喝完了。

我又问他:“你腿咋了,你咋到天津来了?”

他问我要烟 ,“有烟没,我好久不抽烟了”,我说:“我从来不抽烟,等会儿,我给你买一包去。”

然后我去旁边的小超市给他买了一盒十块钱的紫云,买了一个两块钱的打火机,他点了一根烟,继续说:“家没了,我就没再去学校了,我和那个朱利卓处对象,你知道吧,她妈妈有癌症,她们那个月也走了。

我们家宾馆被查封了,我没地方去,就带着她去见客人,然后她肚子被搞大了。”

我听着这个陷入了回忆。

朱立卓、曹小凤、史玥他们三个和苟时雨处对象的关系,也是女霸王,上课剪我头发,给我书里夹用过的卫生巾,撕我作业,把我书扔垃圾桶,对我所做的我现在历历在目。

苟时雨继续说道:“朱立卓肚子大了,她怪我给她介绍的客人不戴,我怪她不吃药,然后没办法了我们俩就私奔了。

之前我有个舅舅在郑州,我去投奔我舅,可是没找到钱也被人全偷走了。”

我好奇地问:“那和你腿断了有什么关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道:“我没有办法就带着朱立卓重操旧业,因为有人会喜欢这种怀孕的,业内叫转运珠,说和孕妇做会转运。

但是没想到这个东西人家都有当地帮派,我一首找你们要保护费,要了这么多年保护费,没想到过给别人保护费,就被他们抓走了。

他们打断了我的腿,还抢走了朱立卓,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但很快又告诉自己,不能轻易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我冷冷地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曾经欺负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每天都会想起我做过的事,我真的很后悔。

致远,我现在一无所有,只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原谅你是不可能的,但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做人,别再走歪路了。”

苟时雨盯着我手里的雪糕,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渴望。

我说:“你想吃,我给你买一个。”

他却回答:“你把你这个给我,你再买一个吧!”

我递给了他,他接过去咬了一口,继续讲述那些令人心寒的故事。

“他们把我和朱立卓分开了,我也好长时间没见过朱立卓了。”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平常的事,“可能她生下孩子,他们把孩子卖了继续让她接客,也可能一首让她生孩子卖孩子,毕竟这里对孩子需求很大。”

“对孩子需求很大?”

我忍不住吃惊地问。

“长得喜庆的男孩子就卖给广东潮汕,福建那边,那边对传宗接代很看重。”

他解释道,“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运气好也会有好的买家,长得一般或者丑的可就惨了。”

“难道还有比拐卖了更惨的?”

我追问。

“把孩子卖了器官匹配,有钱的权贵家孩子器官有问题,就需要通过黑市来找。”

他的回答让我后脊发凉,“你以为医院门口那些抱着的死孩子哪里的,那种缺胳膊少腿的小孩子哪里来的,那种浑身烧伤的哪里来的,哪里那么多天灾人祸,大部分都是人为。”

我沉默不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无力感。

他接着说:“本来他们要把我弄成烧伤或者卸胳膊腿之后上街乞讨的,然后我说我可以偷可以抢,我愿意听话,他们怕我跑了才打断我的腿。”

“把你们弄烧伤还好说,卸了胳膊腿,都不会走路了,怎么乞讨?”

我好奇地问。

“有专人接送,开个破面包车车上拉五六个,然后隔一段找个繁华的路口放下一个,到点再接走。”

他详细地描述着,“他们舌头被剪了一段,根本说不了话,说出来也含糊不清,大部分都是从小养大的,和像我一样的孤儿,没什么亲人,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才是亲人,互相抱团取暖吧。”

“那你是不是也有人监控着,你和我说这么多你没事?

他们不会把我也抓走吧!”

我有些担心地问。

“别怕,我现在负责这一块,监控着那个路口那个小孩,我每天把自己业绩完成没人会管我的。”

他安慰我。

“那你怎么不跑,也不报警?”

我有些不解。

“我父母都没了,立卓在他们手上,而且他们势力范围你想象不到,他们是一个全国性组织,报警?

警察你以为不知道?

而且我之前那么多违法犯罪,我自投罗网么?

现在我感觉挺好的,我也习惯了。”

他说完,舔了舔手里化了的雪糕,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听完苟时雨的话,我感到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助,我给他留了一百块钱,我就赶紧走了, 我害怕给我也打断腿,卸了胳膊腿成为“人彘”,在火车站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这个世界背后隐藏着太多黑暗,那些无辜的孩子正在遭受着难以想象的苦难。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必须想办法帮助这些孩子,揭露这个黑暗的组织,让那些罪恶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