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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10

导语: 那年的蝉鸣震耳欲聋,

梧桐巷口的男孩将玻璃瓶中的萤火送给哭鼻子的女孩:“这是我们的秘密。”十年后,

急诊室的消毒水味里,他攥着她从上海寄来的桂花蜜,

终于读懂藏在糖霜里的那句“我等你”。第一章 梧桐巷的蝉鸣我叫陆子航,

1998年出生在C市梧桐巷。这条不足百米的小巷里,住着五户人家。我家住在最西头,

林夏家在斜对面,中间隔着一棵百年老槐树。七月的蝉鸣震耳欲聋,

我蹲在槐树下用冰棍棍戳蚂蚁洞。冰棍水滴在水泥地上,惊得蚂蚁四处逃窜。“子航哥!

”林夏的声音像颗清脆的玻璃珠,“你妈让我喊你回家吃饭。”我抬头,

看见扎着歪马尾的林夏抱着搪瓷碗站在巷口。她鼻尖沁着汗珠,

校服领口被汗水洇出一圈深色水痕。“知道了。”我把最后一口冰棍塞进嘴里,

木棍随手往树根下一丢。林夏小跑着过来,弯腰捡起冰棍棍:“这个可以做书签。

”她的指甲盖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春天刚开的桃花瓣。我突然想起上周体育课,

她被篮球砸中额头时,也是这样的颜色。“林夏!”二楼传来林阿姨的喊声,

“别在太阳底下晒着,快回来!”林夏应了一声,转身跑回家。她的碎花裙摆像朵小喇叭花,

在热气里忽闪忽闪的。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发现她的凉鞋后跟磨破了皮。

饭桌上摆着三碗白米饭,两荤一素。妈妈往我碗里夹了块糖醋排骨:“多吃点,

你爸今天值班。”我闷头扒饭,排骨的甜腻在嘴里化开。窗外传来林夏家的炒菜声,

辣椒炝锅的香味混着蝉鸣飘进来。“隔壁林夏这次考了全班第一。”妈妈突然说,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我放下筷子:“妈,我吃饱了。”不等她回答,

我起身走进房间,反手锁上门。墙上的电子钟显示19:30,

这个时间爸爸应该在医院查房。我趴在窗台上,看着林夏家透出的暖黄色灯光。

她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台灯在她发梢镀了层金边。突然,林夏抬头看向窗外。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她慌忙低下头,耳朵尖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我也赶紧缩回脑袋,

心跳得厉害。夜里,我被争吵声惊醒。“这个家没法过了!”爸爸的声音像闷雷,

“你眼里只有学生,根本不管这个家!”“我不管家?那子航的学费是谁交的?

”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以为当医生就了不起吗?”我缩进被窝,用枕头捂住耳朵。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墙上投下一道银白的光痕。不知过了多久,争吵声停了。

我悄悄爬起来,看见爸爸拎着行李箱站在客厅。他的背影有些佝偻,

白大褂上沾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子航,爸爸要去外地出差。”他蹲下来,摸着我的头说,

“你要听妈妈的话,照顾好自己。”我点点头,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爸爸的胡茬蹭得我脸颊发痒,这是他最后一次抱我。第二天,林夏在巷口拦住我:“子航哥,

这个给你。”她递过来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几只萤火虫。“哪来的?”我问。

“昨晚在院子里抓的。”她低头踢着石子,“听说萤火虫能带来好运。

”玻璃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萤火虫在里面笨拙地飞着。我突然想起去年夏天,

林夏被马蜂蜇了,也是这样红着眼眶把采的野花塞给我。“谢谢。”我接过瓶子,

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她的皮肤凉凉的,像秋天的溪水。那天晚上,

我把玻璃瓶放在床头。萤火虫的光一明一暗,像远处海上的灯塔。我听见妈妈在客厅打电话,

声音哽咽:“他走了,带着所有积蓄……”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浸湿枕头。

窗外的蝉鸣不知疲倦地叫着,仿佛在为这个破碎的夏天唱挽歌。

第二章 晚自习的月光升入初中后,我成了篮球队的主力前锋。每天放学后,

我都会在球场上练到天黑。林夏总是抱着笔记本坐在观众席,把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记下来。

“子航哥,今天突破时重心太低了。”她递来矿泉水,手指被冰镇得发红,

“我查了NBA录像,韦德变向时膝盖弯曲角度是37度。

”我接过瓶子猛灌几口:“知道了。”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她的笔记本上,晕开了墨迹。

她慌忙用袖口擦拭,却在雪白的袖口留下了灰黑的印记。月考成绩出来那天,

我在储物柜前撞见林夏。她攥着数学卷子,眼睛亮得像夜明珠:“子航哥,我考了98分!

最后一道大题是你教我的解法。”我低头看自己的67分,

红笔写的“应用题全错”刺得眼睛生疼。“哦。”我砰地关上柜门,转身就走。林夏追上来,

书包拉链刮在瓷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子航哥……”她扯住我的衣角,“我帮你补习吧?

周六下午来我家,我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我甩开她的手:“不用!”声音太大,

引得走廊上的同学纷纷侧目。林夏的脸瞬间涨红,像被人当众抽了耳光。那天傍晚,

我躲在器材室生闷气。夕阳透过铁窗在地上投下菱形光斑,篮球在墙角孤单地滚来滚去。

突然,门被轻轻推开,林夏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来。“我给你讲鸡兔同笼的问题。

”她把本子摊在器材箱上,指尖微微发抖,“假设全是鸡,

腿数就是2乘以头数……”我盯着她发顶的旋儿,那撮头发总是倔强地翘着。

她说话时会不自觉地舔嘴唇,像只紧张的小仓鼠。讲到第三遍时,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比数学老师啰嗦多了。”林夏愣了一下,

随即笑弯了眼睛:“那你听懂了吗?”“勉强吧。”我抓过她的笔,在草稿纸上乱画,

“下次带桂花糕来,我就好好听讲。”从那以后,每周六下午成了我们的秘密约定。

林夏总会在作业本里夹张便签,画着歪歪扭扭的向日葵:“今日食谱:桂花糕×3,

数学题×10。”深秋的一个傍晚,我正在球场练罚球。林夏抱着保温杯跑来,

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子航哥,你感冒刚好,别练太久。

”我投出的球砸在篮筐后沿,反弹到她脚边。她弯腰捡球时,围巾从衣领滑出,

露出锁骨处的小痣。那是去年冬天,她为了给我送药摔在冰面上留下的印记。“林夏!

”我突然喊住她,“周末要不要去看电影?”她愣住了,保温杯盖“啪嗒”掉在地上。

我慌忙弯腰去捡,额头撞上她的下巴。我们同时后退半步,四目相对时,

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好啊。”林夏揉着下巴笑,“我想看《哈利波特》。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床头的玻璃瓶上,萤火虫早已死去,

但那些细小的光斑依然清晰可见。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电影票,票根边缘被我捏得发皱。

第二天清晨,我在巷口遇到林夏。她穿着淡蓝色羽绒服,围巾系得整整齐齐。

我们谁都没说话,只听见踩雪的咯吱声。路过便利店时,我鬼使神差地买了两根烤肠。

“给你。”我把其中一根递过去。林夏接的时候,指尖碰到我的手套,

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谢谢。”她咬了一口,嘴角沾了粒孜然,“你不吃吗?

”我摇摇头:“看你吃就饱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忙低头假装系鞋带。林夏突然笑出声,

烤肠的油滴在雪地上,像朵小小的向日葵。电影散场时天已经黑了。我们沿着护城河慢慢走,

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林夏突然指着河面:“你看,月亮在水里游泳。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月亮果然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晃啊晃的。不知怎的,

我突然抓住她的手:“林夏,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对吗?”她的手在我掌心跳了一下,

像只受惊的麻雀。“当然。”她轻声说,“永远。”回到家,妈妈正在打电话。

我听见她压低声音说:“子航最近和林家丫头走得太近……”后面的话被电视新闻声淹没了。

我攥着电影票走进房间,把它夹进了《现代汉语词典》第521页——那是“永远”的位置。

窗外飘起了雪花,我趴在窗台上看林夏家的灯光。她正在书桌前写作业,

台灯的光晕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我摸出玻璃瓶,对着月光轻轻摇晃,

仿佛又看见那些早已消失的萤火,在记忆深处明明灭灭。

第三章 校庆舞台的追光高二开学那天,我在分班名单前攥紧了书包带。

林夏的名字在文科重点班,而我被分到了理科平行班。走廊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

班主任拍着我的肩膀说:“子航,你妈妈和林老师打过招呼了,有困难随时找我。

”我敷衍地点头,余光瞥见林夏站在走廊尽头。她抱着新课本,

校服领口别着枚银色蝴蝶胸针,那是去年我送她的生日礼物。我们隔着人群对视,

她刚要开口,就被几个女生围住问问题。午休时,我在食堂角落啃冷掉的饭团。

林夏突然坐在对面,饭盒里的糖醋排骨还冒着热气:“吃这个。”她推过来一个玻璃罐,

“桂花蜜,我妈新做的。”我低头扒饭,咸甜的酱汁在嘴里化开。

林夏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罐边缘,那里结着淡淡的糖霜。“校庆要排话剧。

”她突然说,“我选了《雷雨》,周冲的台词好多。”我抬头看她,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我演周萍。”我闷声说,“昨天试镜时,

导演说我眼神够忧郁。”林夏笑出声,米粒喷在不锈钢餐盘上:“周萍哪里忧郁了?

他明明……”话没说完,她突然捂住嘴,脸涨得通红。我这才发现她嘴角沾着饭粒,

像颗小小的白珍珠。排练厅的木地板踩上去咯吱作响。林夏穿着借来的蓝布旗袍,

头发盘成复古发髻。当我说出“我是你的哥哥”这句台词时,她的指尖突然掐进我手背。

“停!”导演敲着剧本,“陆子航,你眼神太木了。周萍此刻应该是痛苦又矛盾的!

”我退后半步,手心还残留着林夏的温度。她抱歉地朝我笑,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微微晃动。

休息时,她从帆布包里掏出润喉糖:“含着会舒服些。”糖纸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

薄荷味在舌尖炸开。林夏的帆布包上挂着我们去年在迪士尼买的星黛露挂件,

毛绒耳朵已经洗得发白。我突然想起她总说:“星黛露是紫色的,和萤火虫一样神秘。

”校庆前一周,我在器材室修道具灯。梯子突然发出吱呀声,我伸手去扶,

却扯断了悬着的电线。剧痛从掌心蔓延开来,等我回过神时,林夏已经抱着急救箱冲了进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的声音在发抖,手指轻轻拨开我攥紧的拳头。碘伏棉签触碰伤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