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铜鸟的第七根尾羽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林雾握着软毛刷的手突然顿住。
青鸾衔星铜灯在无影灯下流转着幽绿光泽，这只明代青铜神鸟本该舒展的七根尾羽末端，此刻像被月光啃噬般缺了一角。
"第六次清点记录完成。
"手机录音戛然而止，冷汗顺着脊椎蜿蜒而下。
三天前导师在修复室突然昏迷的画面突然闪现，当时他手里也拿着这只铜灯的登记册。
指纹解锁的声音划破死寂，林雾猛地转身。
月光从气密窗斜切而入，在来人白大褂上投下菱格暗纹。
男人举着文物交接单的手指修长如玉，腕间沉香手串缠着两道淡青血管，"季临川，星汉文物修复中心。
""现在凌晨两点。
"林雾攥紧工作证后退半步，铜灯底座在展台上投出张牙舞爪的阴影。
修复师证钢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但紧急联系人那栏赫然是她导师的名字。
季临川忽然俯身贴近展柜，鼻尖几乎碰到防弹玻璃。
他左耳三枚银质星芒耳钉随动作轻晃，"尾羽接榫处的铜锈是横向生长的。
"温热呼吸在玻璃上晕开白雾，"这件展品，最近被移动过方位。
"林雾的胎记突然开始发烫。
那是颈后月牙形的印记，此刻却像被塞进了一把烧红的星子。
她看着季临川戴上显微目镜，灯光将他睫毛的影子拉长在青铜纹路上，忽然想起三天前在抢救室见到的画面——心电监护仪的绿光也是这样在导师脸上明明灭灭。
"你看这里。
"季临川的镊子尖点在鸾鸟左翼第三层羽毛间隙，"《考工记》记载明代官造青铜器会在隐蔽处錾刻监造官花押。
"他指尖悬着一粒比芝麻还小的铜绿，"但有人用现代除锈剂清洗过这个标记。
"警报器红光骤然亮起，林雾撞翻了试剂架。
季临川单手撑住展台将她护在身侧，消毒酒精在白色地砖漫成一片破碎的银河。
"三号库房恒温系统故障"的警报声中，她听见男人低笑震动着胸腔："林小姐，你导师有没有教过你——"X射线荧光检测仪发出完成提示音，季临川的瞳孔在屏幕蓝光中收缩成琥珀色的竖线："真正的危机往往藏在安全警报里。
"检测报告在打印机口缓缓吐出，林雾看着成分分析表上的"21世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