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时节的青石巷像一条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血管,泛着青苔的墙砖渗出细密水珠。
小悠站在巷口第五块刻着"泰山石敢当"的界碑前,雨水顺着透明伞骨在她肩头织成银丝网。
她掏出手机核对导航,泛着蓝光的屏幕显示这里就是春深路39号——那座在贴吧被称作"江南第一凶宅"的林氏公馆。
"姑娘,要买麦芽糖吗?
"沙哑的嗓音惊得小悠差点摔了手机。
转头看见个佝偻老妪推着玻璃柜车,车头挂着的黄铜铃铛正在雨幕里叮当作响。
玻璃柜里躺着几块泛黄的糖块,爬满裂纹的表面嵌着几粒发霉的花生。
"不用了谢谢。
"小悠往后退了半步,老妪枯树皮般的手指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那只手冷得像是从冰窖里刨出来的冻肉,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色污渍。
"这宅子进不得。
"老妪浑浊的左眼神经质地抽搐,"上个月有个后生仔进去拍视频..."她突然压低声音,裂开的唇缝间露出半颗金牙,"第二天被人发现躺在护城河边,十个指甲盖都不见了。
"小悠感觉后颈窜起一阵凉意,巷子深处传来乌鸦嘶哑的啼叫。
她强作镇定地抽回手:"我是记者,就是来调查这些都市传说的。
"老妪布满老年斑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她颤抖着指向屋檐下暗红色的风铃。
小悠这才注意到整条巷子只有林宅挂着风铃,七枚青铜铃铛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其中三枚铃舌上竟缠着女人的长发。
"听见血月亮的时候,千万莫要回头。
"老妪推着糖车快步离去,木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活像骨节摩擦。
小悠深吸一口气,霉味混着某种***的甜香灌入鼻腔。
她摸出包里的便携摄像机,红色指示灯在雨中明明灭灭。
当跨过锈蚀铁门时,门楣上脱落大半的鎏金匾额突然"咔嗒"落下半块,露出后面藏着的黄符纸,朱砂画的咒文早已褪成淡粉色。
玄关处的穿衣镜蒙着蛛网,镜框上雕刻的缠枝莲纹里嵌着发黑的污垢。
小悠鬼使神差地伸手擦拭镜面,忽然发现那些看似灰尘的颗粒在指尖捻开竟是暗红色——这是经年累月的血渍。
"啪!
"二楼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悠浑身一颤,摄像机差点脱手。
她将伞倚在门边,军用靴踩上腐木台阶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