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咚咚,喜乐声声。
长宁一睁眼,发现自己正身着喜服,头盖喜帕,坐在喜轿里。
她闭眼,接受这个世界的剧情。
原主陶安宁,一年前与宋家宋泽定亲。
今日便是成亲的日子。
谁曾想,新娘子半路趁人不注意,跑了。
宋家接到的是空轿子,叫宾客看了好大一热闹。
自此陶家与宋家关系降临到了冰点。
陶父年轻时与宋父有一饭之恩。
宋家是从别的地方迁徙来落雨镇的,刚来的宋父宋母身无分文,陶父见两人可怜的紧便请了两人吃饭。
后来陶父考上了秀才,成为一名教书先生,而宋父经商颇有头脑,成为落雨镇有名的商户。
宋母生下宋泽,两年后陶母生下原主陶安宁,两家走动越发亲近,原主十西岁时,两家定下了亲事。
一开始原主对自己的婚事并无意见。
意外就发生在半年前,原主同堂妹陶央出游时,捡到昏迷的六皇子萧潜。
短短的几日的相处,原主便对萧潜上了心。
她不知道的是,萧潜喜欢的是古灵精怪的陶央。
萧潜和陶央便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
原主逃婚后便找上了萧潜,首言愿意嫁给他。
萧潜当然是不肯,他拒绝后便消失了,再次出现便是以当今六皇子的身份求娶陶央。
原主因为逃婚,人尽皆知,名声己毁,看到心系之人眼中全是另一人,于是黑化了,主动向外说出当初救下萧潜且在外共处一晚的还有她。
萧潜的对头五皇子萧建自然是利用这一点攻讦萧潜,传出六皇子毁人清誉不良的名声。
萧潜只得将原主以侧妃之礼迎进门。
此举让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主陶央与男主萧潜起了嫌隙,又加上原主在期间不断的挑火,两人矛盾不断。
正当原主以为萧潜的心不再属于陶央时,被发现与五皇子合谋,且五皇子逼宫失败,被贬为庶人,软禁府中一生。
萧潜使了手段,将原主也送到萧建的府内,五皇子认为他的失败归咎于原主的告密和背叛,原主便被疯魔的五皇子活生生掐死。
萧潜救驾有功,被封为太子,半年后,先皇病逝,成为新皇,陶央成为新后。
陶家因此获爵封侯,除了被从宗族里除名的原主和原主父母。
原主母亲身子孱弱,自从女儿逃婚后便是日日担心,听到女儿的死讯一病不起。
原主父亲功名被消,在妻子死后,第三天也被人发现身体僵硬。
最终还是宋家帮陶父处理的身后事,众人听闻,只是唏嘘,落雨镇有名慈善的陶先生生出大逆不道的女儿,自食其果。
如今,安宁成了陶安宁。
“小姐,马上就到小竹林了。”
轿外传来丫鬟春喜的声音,不难听出其中的雀跃。
“嗯,我知道了。”
安宁低声回应。
轿外的春喜听到回应后疾步往喜婆身边走去,“喜婆,我家小姐想让在前方停一下。”
说着还掏出了一锭银子,塞进了对方的袖口。
原本不乐意的喜婆捏了捏,这才舒缓了脸色,“让你家小姐快一些,吉时可耽误不得。”
接着便指挥着众人停一下,又让人将轿子抬到了远处有些隐蔽的地方。
半炷香后,轿子重新回到了队伍。
只是随行的少了一个叫春喜的丫鬟。
队伍重新敲敲打打,很快便来到了宋家。
安宁听到踢轿的声音后,便见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
“新郎迎新娘进门了!”
“新郎迎新娘进门了!”
“新郎迎新娘进门了!”
听着外面众人的起哄,安宁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了对方手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安宁在婚房安坐了一会,便有人进来了。
“我们就不耽误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了。”
随行的喜婆带着丫鬟笑嘻嘻的出去了,屋内便只剩下宋泽和安宁两人。
安宁面前的喜帕被掀开,入目的便是宋泽有些苍白的脸。
见安宁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脸。”
多谢娘子体恤。
“安宁知晓,宋泽口中的体恤,是指宋泽没有到陶家迎亲的事。
半年前,宋泽出行时,马车滚下山坡,宋泽捡回了一条命,确是五脏六腑俱伤。
卧床三个月才开始起来走动,如今依旧没有恢复的身体。
原主本就不想成亲,反抗无效后,在春喜的提议下主动提出不用宋泽亲自迎亲,只要喜婆护送即可。
原主也因此顺利逃婚。
而宋泽在踢轿后,发现轿中无人,知晓原主逃婚,一气之下气倒了。
安宁轻轻摇头,“路途遥远,多有颠簸,夫君需得好好养身体。”
虽说两家走动,不过基本仅限于陶父和宋父之间的来往,宋泽也就小时候与原主接触多一些,后来年岁渐长,便很少见到,即使见到,也不过远远观望。
对于这位未婚妻,宋泽并不了解。
“娘子,我们喝交杯酒吧。”
听到安宁口中的夫君,宋泽脸又是一红,给原本脂粉也没遮住的脸颊生生添上去几丝魅惑。
“夫君可饮酒?”
安宁制止了对方倒酒的举动。
肢体接触让原本害羞的宋泽心跳加速,他强装镇定看向安宁,“无碍,这是专门调制的药酒,温补,于我是有大裨益的。”
两人按照婚俗的礼节饮了交杯酒,叫了伺候的下人送进来准备好的膳食,安静的食用后,便卸了妆发,更了衣,躺在了喜床上。
鉴于宋泽的身体状况,闹洞房自然是没有的,红烛慢燃,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安宁先醒,她侧脸看着旁边新出炉的夫君,是个俊俏的后生,她很满意。
只是这身体,属实有些差。
安宁心念一动,一束白光自安宁的指尖而出,没入宋泽的身体。
原本睡的有些不安稳的宋泽眉眼得以舒展。
宋泽醒来,身边己经空了,他转头看去,便看见坐在椅子旁的安宁穿戴整齐,一只手支着下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醒了。”
“醒,醒了。”
宋泽手忙脚乱穿戴好衣服。
两人洗漱好后,一同去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