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88层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黄浦江的游轮像发光的米粒，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陈总监发来的微信："小周，明早来我办公室。"
手指无意识划过屏幕上的聊天记录，三个月前庆功宴那晚的画面又在眼前浮现。香槟泡沫在杯口破碎的声音，陈总监拍着我肩膀说"年轻人有前途"时飘来的古龙水味，还有那叠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公文包里的机密文件。
"经查实，周默泄露公司内幕信息，现予以开除处理。"
公司公告弹出来的瞬间，我的世界突然安静得可怕。猎头的电话再没响起，LinkedIn消息栏永远停留在已读不回，连相恋三年的女友都发来分手的表情包。
此刻手机再次震动，是比特币交易平台的到账提醒。我看着账户余额里那个令人眩晕的数字，嘴角终于扬起三个月来的第一个笑容。
"陈总，游戏开始了。"
推开那扇胡桃木门的瞬间，陈明辉正在把玩新买的劳力士彩虹圈。他抬头时金丝眼镜闪过冷光："小周啊，最近在送外卖？"
我盯着他腕表上折射的七彩光斑，想起审计部王姐说过，这块表足够在郊区付个首付。
"听说你到处跟人说自己是冤枉的？"他起身绕到我身后，带着烟草味的气息喷在我耳后，"年轻人要认清现实，这个圈子...可不相信眼泪。"
我低头打开手机，调出昨晚收到的加密邮件。瑞士信贷的离岸账户，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还有三个月前那笔神秘转入的2000万美金。
"陈总知道FTX最新持仓报告吗？"我把手机推到他面前，"您负责的那个新能源并购项目，好像重仓了锂矿期货？"
他的手指突然僵在鳄鱼皮表带上。
陆家嘴的霓虹在暴雨中晕染成破碎的星河，我抱着纸箱站在国金中心楼下，西装口袋里还别着今早刚摘下的工牌。雨水顺着玻璃幕墙的沟壑蜿蜒而下，像极了陈明辉电脑里那些暗红色的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