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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的剑尖在月光下凝着一滴血。
那滴血顺着霜纹剑刃缓缓滑落,坠在黄沙地上时竟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三百里外的天狼城灯火如豆,而他面前横七竖八躺着十二具尸体,每个人咽喉处都绽开一朵血梅。
"第八批。"他甩了甩剑上残血,玄色劲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沙漠的朔风卷着砂砾打在脸上,他却连眼睛都不曾眨过——自从三日前逃出剑阁,这样的追杀就没停过。
突然,他耳尖微动。砂砾簌簌滚动的声响里混着极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踩着流沙御风而行。谢玄握剑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铮——"
一道青光破空而来,他旋身挥剑的刹那,看清那是支通体碧绿的玉箫。剑锋与玉箫相撞竟迸出火星,气浪掀起的狂沙中,白衣公子翩然落地,袖口银线绣着的星图在月光下流转。
"天机楼的星步流云身法。"谢玄剑尖斜指地面,冷笑出声:"江寒舟,你们三大圣地倒是齐心。"
"谢兄误会了。"江寒舟抬手接住飞回的玉箫,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妖异,"家父只是好奇,剑阁首徒为何要盗取镇派之宝青冥剑魄?又为何..."他忽然逼近三步,玉箫点向谢玄丹田,"身中九幽蛊还能活着走到星陨荒原?"
谢玄瞳孔骤缩。三日前秘境中的画面在眼前闪现:大师兄递来的那盏茶,丹田突如其来的剧痛,还有师尊在阴影中模糊的叹息。当时他拼着经脉尽碎的风险强行催动剑诀,此刻被点破秘密,体内蛰伏的蛊虫突然躁动起来。
剑鸣声起,霜纹剑化作流光直取江寒舟咽喉。后者却轻笑一声,玉箫在掌心转出残影,霎时星芒大盛。谢玄只觉剑锋陷入泥潭,四周空气突然凝滞,无数星光从沙地升起,竟在半空交织成星罗棋网。
"天机锁星阵!你竟然..."谢玄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霜纹剑***沙土勉强支撑身体。蛊虫在经脉中疯狂游走,所过之处如烈火灼烧。他盯着步步逼近的江寒舟,突然注意到对方腰间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