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的云霞浸在血色里,像被揉碎的朱砂泼洒在琉璃瓦上。
我赤足踏上铺满凤凰花瓣的玉阶,嫁衣尾摆拖曳过之处,殷红花瓣顷刻枯萎成灰。
沧溟立在诛仙台万丈罡风之中,惊鸿剑尖挑着的合欢铃叮咚作响,那本该系在我腕间的信物,此刻正缠在霓裳仙子雪白的足踝上。
"吉时已到——"司命星君的唱喙卡在喉间,沧溟的剑锋忽然抵住我咽喉。
他玄色婚服上金线绣的九爪应龙盘踞心口,龙目嵌着的两颗东海鲛珠,是我三百年前剖了半颗内丹从魔渊取来的。
"青璃,霓裳的仙髓需要蓬莱玉温养。
"他指尖凝出冰刃,我腰间玉佩应声而裂。
温润灵光裹挟着心头血,化作千丝万缕涌入霓裳眉心,她腕间骤然浮现的暗紫色蛊纹让我瞳孔骤缩——那是魔蛟族噬心蛊独有的印记。
合籍玉牒在掌心寸寸龟裂,昨夜诛仙台边的对话犹在耳畔。
霓裳攥着我的鲛绡帕子泣不成声:"姐姐可知三百年前魔渊之乱,从蛟龙口救下沧溟的根本不是蓬莱灵女?
"她猛地扯开衣襟,胸口的月牙疤泛着妖异红光,"他错把恩情当风月,你不过是个替身傀儡!
""沧溟..."我咳出带着金砂的血,染红霓裳雪白的裙裾,"你可知蓬莱玉吸的是宿主的寿元?
"话音未落,惊鸿剑已刺穿我肩胛骨钉在诛仙柱上。
沧溟捏住我下颌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颌骨:"三日前你给霓裳送的安胎药里,掺了魔蛟鳞粉。
"诛仙台的罡风剐得人皮开肉绽,我望着他衣襟内若隐若现的抓痕低笑。
那是昨夜留影石中的画面:霓裳跨坐在他腰间,指尖划过他心口:"青璃姐姐若知你每回双修都在采补她灵力......""仙君!
霓裳仙子见红了!
"侍从的惊呼撕碎凝滞的空气。
沧溟抽回惊鸿剑的瞬间,我瞥见他袖中滑落的胭脂盒——盒底刻着"蓬莱玉容膏",正是用我每月心头血炼制的养颜圣品。
药泉蒸腾的雾气中,我盯着腹部浮现的梧桐树纹。
木系灵根孕育仙胎本是祥瑞之兆,可这孩子吸食灵力的速度异常凶猛,皮肤下的血管已隐隐透出青黑魔气。
"第七颗了......"我将孕灵丹含在舌下,苦涩药味混着喉间腥甜。
昨夜剖取半截灵根投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