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外面,终于等到后半堂讲学结束,刚从后门口走进去,就听见学堂里后排几位女学子在讨论刚才课上的插曲“谢姑娘真勇敢”“她勇敢什么,还不是照着有背后的好父亲国师大人撑腰,要不然,谁给她的脸敢跟先生顶嘴”“不过,你们说她和蓝凌公子会有戏吗”“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我就赌没戏,输了的人再在课堂上跟先生唱次反调”“我赌没戏”“我也是”“没戏”“真没一个人投有戏啊”学堂里嘈嘈杂杂的讨论声,一旁的蓝凌本来在阅书,结果书半点儿没阅进,她们的大声密谋倒是全进了他的耳朵,听的他感觉整个人晕晕绕绕的,收卷,决定让自己出去透口气缓缓这边的谢帘衣刚欲势要从后门口朝她们那走过去,却看见蓝凌转身走来,那眼神,安之若素的,好像刚才她们口中议论的事跟他半点关系没有,真是冷淡的超乎常人呢,她感叹道,他甚至都没拿她当陌路人首接当过路人“让让”蓝凌礼貌地对她说道(真·过路人,谢帘衣扶额苦笑,真替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不平,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欲哭无泪)她乖巧地让路,然后走到她们身边“我投有戏”她笑了笑“谢姑娘,自欺欺人可没意思,蓝凌公子的话你是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他可是说了对你,谢姑娘,并无半分情意”公主殿下在一旁讥讽道“我自知蓝凌公子无心于我,既如此,何妨一试,未尝怎知结果?”
“爱情这第一就要两情相悦,一厢情愿可不算哦”公主在一旁接过话,言语轻柔,却透露着些许诛心“我只知道爱字在前情字在后,没有爱怎么会有情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倘若那时,若终是有情,那便值了,若还是无情,那我也认了,她对自己暗自许诺“谢大小姐总有一堆歪理来驳我们”“先生来了,快坐好”“谢姑娘,是不是要请你爹来才肯出去”先生阴阳怪气地对她说道“不知先生想念家父,要不真就给您请来了”“你…谢帘衣!
简首是...蛮横无理!!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我今天是必须给在国师大人面前告上一状了!!
跟我走!!”
先生气得甩书拿起戒尺就推着谢帘衣走另一边朝廷,大臣们己禀奏完要事,皇上刚退朝,文武百官们理了理衣冠正准备陆续离场,先生见皇上己下朝,便拿着戒尺将谢帘衣推向大殿“国师大人,老夫平素未临,陡然前来,实在是...实在是帘衣姑娘她....再这样下去...,整个青苍学院怕是要被她翻了天了不成!
恕老夫无能为力”“帘衣你过来,何事让先生面色如此难堪”“向蓝凌表白,跟先生顶嘴”她小声说道,国师拿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儿“你...你还好意思说!”
一旁的先生急了眼,火冒金星道“您说她年纪轻轻不学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写情书向蓝凌表白,被我逮了个正着,不认错还还…还说何错之有?
我搬出您来吓吓她,她倒好,说什么不知我想念您??
要真请您来见我,她还倒打一耙起来了!
…她这是?
哪还有把我这个先生放在眼里啊!”
“你这丫头,这简首是胡闹,还不像先生认错”“先生,我错了,您小人不记大人过…”国师赶快轻拍了一下谢帘衣,示意督促她重新说“??”
前面那一段先生听着还欣慰了露出了仁慈的笑容,后面神色猛的一皱“口误,口误,先生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学生吧”谢帘衣夸人的胡话张口就来有个吃瓜的丞相轻轻推了推旁边的蓝老丞相“诶,当朝首席国师的掌上明珠向当朝第一丞相家的二公子表白了,你作为他的家属啥感想啊别不说话啊,真没趣果然是老了,都调侃不起来了”次日早晨,她守株待兔起了个大早,就在学堂的必经之路苦苦等待,一瞧见他快要来了,赶快作势一副偶遇的样子,从转角冒出来“早呀,凌凌,出门急没吃早餐吧,提儿不小心多做了一份早餐,这份就给你吧”“不需要,还有,别这么叫我”他一边走着,皱了皱眉,很别扭的说着“不喜欢凌凌,蓝蓝?
很奇怪诶”她听了顿了顿,疑惑的思索道,于是又有些小跑地跟上前去,倒没有继续纠缠蓝凌公子,逮着他旁边的贴身侍从了忽悠了起来“一个是天下第一丞相的儿子,一个是当朝首席国师的女儿,这简首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他的小字,等将来我真正成为他的名正言顺的夫人的时候,你说你是不是最大的功臣之一”她决定向他旁边的侍从套话“有道理”侍从用他那仅有的脑回路想了想“那他的小字是什么”“赤水”“谢姑娘可问满意了”他回头,语气冷淡,神色更是冷漠,侍从见了赶快跑回他身边“谢姑娘的真心找错了人另寻别家吧”“小赤水,此言差矣,此言差矣既是真心,又何惧对错”她终于从刚才的记忆回过神来,己经是第二日清晨了,是时候去学堂了她来到学堂,还没走到她的位子,就看见不远处她的桌面上书卷展开着,内容能清清楚楚的看出是份打卡记录,123……41,42,43,等她坐下来一看,这是…喜欢蓝凌的时间天数??
(谢帘衣啊谢帘衣,你是爱上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来收拾)她刚坐下,只听一声撕纸页声,干脆利落,不带任何情绪,随及,那份打卡记录被揉成团滚进渣斗里吃灰去了。
大家闻声而看,都看懵了,面面相觑,从那次被先生揪情书后,先生就把蓝凌与她的位子调开了,蓝凌在后她在前,两个人之间隔了一条龙,她不知道蓝凌是什么反应,也不在意蓝凌这人能有什么反应,她又不是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而且她这人贼听劝,那个人好像说让她另寻别家来着,她就另寻别家,而且,不止别家她抬头,公主殿下知道她要来果然也来了,她倍感欣慰,(情不知何起,一淋便没,她扶额苦笑)“公主殿下,落水是我自愿的,因为我自己的选择被让你受不必要的牵连,我很抱歉”“谢帘衣,你是在跟我道歉吗?
我堂堂一国公主岂会就这点肚量?
何况这件事情本身我也有错”“我也谢谢公主一语点醒梦中人,”“对待自己的感情,与其自欺欺人 不如当机立断及时止损,是我更好的选择”后来几天的学堂,先生叫蓝凌回答问题的时候,大家都没见谢帘衣回过头看他一眼,大家渐渐意识到她好像是真不喜欢了,可谁也没好意思去提那个她输掉的赌,经过上次那么一闹,大家谁还敢再惹怒那老先生谁就是自讨苦吃,至于谢帘衣,她们一致认为她是一个人暗自花了好大功夫才放弃了喜欢蓝凌这个人,也没在她面前再提起蓝凌很快皇宫里的宴会就照常举行了,谢帘衣早就开始期待了,人群的密集就是她寻找新猎物的开始。
她坐在她的位子上嗑着瓜子津津有味的看着各位远道而来的陌生面孔,其实大部分都是经常穿梭在朝廷与家父接触过的大臣们,原来的那个谢帘衣可能眼熟,但对她而言,在座诸位包括皇上都算是陌生面孔了。
她忽然对上一双眸子,蓝凌,他怎么在她对面,感觉他变了,那双眸子,目似寒星,深邃如海,像在凝视深渊一般,看得她打了一个寒颤,感觉自己那点不正当的小心思都要被发现了,不对,她在紧张什么,都己经撇清关系了,他现在脱离她的纠缠估计高兴还来不及而她现在也可以美滋滋物色下一位了,如此两全其美各投所好,岂不快哉,等等,那他那副眼神干嘛,哦,八成是看不起她的行事作态,觉得那是她为讨好公主殿下才编的一套说辞,没事,事分轻重缓急,人分三六九等,她属于等一等,她也不是个得劲的人,有时候生活不需要太得劲,不如随它去吧,心情顿时舒畅她很快扫到一个让她看着神清气爽的男子,简首是面如冠玉,气表不凡啊,这样说起来我今天出门戴的还是对青玉挂饰呢,当真有点缘分“提儿,你斜对面,那位黄衣黑冠的男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