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谷的晨雾还未散尽,我蹲在药圃里修剪紫丹参的枯叶,银镯上的铃铛突然发出细碎清响。
指尖微顿,三根冰魄银针已夹在指间。
西北角的瘴气阵传来异动。
穿过竹林时,我特意绕开去年新设的九宫迷魂阵。
枯叶在脚下发出细碎声响,远处断崖下横着个人形。
玄色劲装浸透鲜血,右手仍死死攥着半截断剑,剑身刻着流云纹——是苍梧派的制式。
"倒会挑地方死。
"我蹲下身探他脉息,指尖传来微弱的跳动。
这人奇经八脉皆损,心脉却仍被一股灼热真气护着。
撩开他被血黏住的前襟,锁骨下方赫然印着赤红火焰纹。
我盯着那个印记看了半晌,银针在晨曦中泛着冷光。
山风掠过竹梢,惊起一群寒鸦。
最终将人拖回竹舍时,日头已经偏西。
九根银针封住要穴,剜去腐肉的匕首在烛火下淬过三遍。
当我把第七种毒粉洒在他溃烂的伤口上时,昏迷三天的人突然睁眼,漆黑瞳仁里映着摇曳烛火,像深潭落进星子。
"阿姐..."他哑着嗓子唤我,手指勾住我腰间杏色丝绦。
我捏着银针的手顿了顿,针尖精准刺入风府穴,看着他再次昏睡过去。
晨露从屋檐坠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越声响。
我端着药碗推开厢房门,正撞见那人试图下床。
月白中衣松垮系着,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墨发散在肩头,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经脉未愈就敢妄动真气?
"药碗重重搁在案几上,褐黄药汁溅出几滴。
他踉跄着扶住床柱抬头,晨光里眉眼竟显出几分稚气:"姑娘是...医仙?
在下...在下..."睫毛忽闪着垂下去,手指无意识揪住衣带。
我冷眼看他表演,直到他额角渗出冷汗,突然抱着头蜷缩起来。
青瓷枕被扫落在地,他浑身发抖如同离水的鱼,喉咙里溢出幼兽般的呜咽。
我扣住他腕脉,发现那团护心真气正在逆行。
金针渡穴时,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玉佩...我的玉佩呢?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眼眶通红似要沁出血来。
"什么玉佩?
"我挣开他的手,银针精准刺入百会穴。
他脱力倒下前,嘴唇擦过我耳畔:"刻着...凤凰..."暮春的雨来得急,我在檐下捣药,看他在院子里追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