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急诊室的日光灯在雨夜里泛着冷白的光晕，顾南乔摘掉沾满血污的橡胶手套，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潮湿水汽，在鼻腔里凝成粘稠的块垒。
他望着监护仪上趋于平稳的波形，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刺痛——这是连续三十小时值班的后遗症。
"顾医生，停车场有辆救护车抛锚了。
"护士小林探进半个身子，马尾辫梢还在滴水，"后勤说至少半小时才能疏通，但三公里外有个车祸伤员......"话音未落，远处的闷雷碾过云层。
顾南乔抓起外套往外走，雨水砸在脖颈的触感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滂沱的雨夜。
那天他亲手缝合了十七处刀伤，却在次日清晨收到患者的病危通知书。
黑色沃尔沃碾过积水的声响像某种野兽的呜咽。
雨刷器疯狂摆动，挡风玻璃上依然蒙着流动的水幕。
顾南乔在红灯前猛踩刹车，仪表盘泛起的蓝光照亮他眼下的青影。
后视镜里，急救箱的金属扣在颠簸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突然一道白影从右侧绿化带扑出。
尖锐的刹车声刺破雨幕，车身剧烈震颤着撞上路肩。
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顾南乔看见挡风玻璃上绽开的蛛网状裂痕，以及——趴在引擎盖上的人形。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衣领，他踉跄着下车。
柏油路面蒸腾着沥青的焦苦味，被撞飞的女人正以诡异的姿势蜷缩在五米开外。
白色连衣裙浸透成半透明，露出脊背上暗红色的伤痕，像某种神秘的图腾。
"醒醒！
能听见吗？
"顾南乔跪在积水里，手指触到对方颈动脉时瞳孔骤然收缩——没有脉搏，但皮肤是温热的。
他正要俯身做人工呼吸，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双琥珀色的瞳孔，虹膜边缘泛着奇异的金属光泽。
顾南乔的手僵在半空，他分明看见女人后腰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翻卷的皮肉下隐约露出银白色物质。
"别看......"女人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雨水顺着她苍白的下颌滴落，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他们在追我......"刺目的远光灯突然撕裂雨幕。
顾南乔下意识将女人护在身后，三辆黑色越野车呈扇形包抄过来。
轮胎碾过水洼的哗啦声中，他注意到为首车辆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