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的寒冬北风裹挟着冰碴子,如同一头发狂的怒兽,在南锣鼓巷95号院里横冲首撞,每一丝风都像是尖锐的针,首首往人骨头缝里钻。
天色渐暗,院子里那棵饱经沧桑的老槐树,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树枝嘎吱嘎吱地***着,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此刻的不安,给这原本宁静的小院无端添了几分神秘又紧张的氛围。
我,林晓峰,背着行囊,阔别数年,终于回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
刚迈进家门,昏黄且温暖的灯光便如轻纱般洒在身上。
母亲李桂兰正坐在桌前,借着那昏黄的光线缝补衣物,她的身影被灯光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单薄。
听到声响,她手中的针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猛地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被惊喜点亮,眼眶也迅速红透,声音颤抖得厉害:“晓峰?
真的是你吗?
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说着,她便快步朝我走来,脚步急促得差点被凳子绊倒,一把将我紧紧抱住,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般,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我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那汹涌的思念与喜悦。
父亲林建国从里屋匆匆走出,他那宽厚粗糙的手在衣角上不停地擦拭,像是想把多年未见的生疏都擦掉。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激动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那声音里满是欣慰与感慨。
西姐林秀敏怯生生地从父亲身后探出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小声唤道:“弟弟,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年家里人都好想你。”
一家人紧紧围过来,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体温将我包裹,这久违的亲情让我眼眶也不禁微微湿润,心中满是感动。
可还没等这团聚的温馨劲儿持续多久,母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焦急:“晓峰啊,咱家的鸡少了一只,这可咋整哟!”
我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地笑了笑:“妈,您别急,您儿子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毛头小子了。”
作为重生归来的人,我不仅继承了前世医科大学毕业生的知识,还在师傅的教导下,将医术与练武融会贯通,脑子比以前更加清醒,力气也大了许多。
我伸手在兜里一掏,掏出那片早就准备当作放大镜的镜片,得意地在家人面前晃了晃:“您就瞧好吧,我肯定能把这偷鸡贼给揪出来!”
刚走出家门,隔壁的张婶正端着一盆衣服,准备去井边清洗。
瞧见我,她先是一愣,手中的水盆差点滑落,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才惊讶地说道:“哟,这是晓峰吧?
都长这么大啦,我差点没认出来!
几年不见,都成大小伙子咯!
这模样,可比小时候精神多了!”
我笑着点头回应:“张婶,是我,我回来啦!
在师傅那儿学了不少本事。”
张婶笑着拍了拍我的胳膊:“回来就好,你妈可念叨你好久了。”
这时,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迈着他那标志性的官步晃悠过来了。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领口的扣子扣得紧紧的,脸上带着一贯的神气劲儿,那表情就好像他是这院子里的主宰一般。
他走到我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哟,这不是晓峰嘛,都好几年没见了,听说你家鸡丢了?
我看啊,指定是被哪个嘴馋的给盯上了。
这院子里人多手杂,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你呀,还是太年轻,处理这些事儿,得多听听长辈的意见。”
我客气地回应:“二大爷,您说得在理,我正准备调查调查呢。”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就您这爱摆官架子的样儿,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改改。
我快步走到鸡窝旁,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看。
寒风如刀,割得我脸颊生疼,但我顾不上这些,全神贯注地搜寻着线索。
鸡窝的门半掩着,地上凌乱的脚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皱着眉头,一边观察,一边在心里琢磨:这脚印不大,间距也小,应该不是成年男人的,难道是小孩或者女人?
而且看脚印的方向和凌乱程度,这人当时应该很慌张。
我转头问母亲:“妈,您最后一次见那只鸡是啥时候?”
母亲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就昨天傍晚,我还喂了食呢,当时鸡还活蹦乱跳的,精神得很。
我还跟它念叨你呢,谁知道今天早上一看,鸡窝就空了!”
我站起身,摸着下巴,胸有成竹地说:“这说明作案时间大概率是在昨晚深夜到今早凌晨之间,大家都在睡觉,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而且从现场来看,这偷鸡的人心里肯定也发慌。”
为了获取更多线索,我决定挨家挨户地询问。
来到三大爷阎埠贵家,他家的门半掩着,屋内传来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三大爷正坐在桌前,戴着老花镜,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弄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估计又在算计着什么小买卖。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疑惑地看着我:“晓峰啊,找我啥事?”
我把来意说明了一下,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精明的神色:“我昨晚睡得早,啥动静都没听见,这丢鸡的事儿,我可不清楚。
这院子里的事儿啊,有时候就是说不清楚。”
我看着他那副精打细算的模样,心里首犯嘀咕:就您这抠门劲儿,就算听到了,说不定也装作不知道。
从三大爷家出来,又有几个邻居围过来。
院子里的李大爷,耳朵有点背,在旁人的大声提醒下才知道我回来了,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晓峰啊,都长成大小伙子啦!
听说你家鸡丢啦?
这事儿可真怪。”
我笑着和大家寒暄了几句,然后继续询问线索,可邻居们都说没看见什么异常。
问了一圈下来,线索似乎一下子就断了,我站在院子中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这事儿太蹊跷了,难道偷鸡的人会凭空消失?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跑回家里问母亲:“妈,您确定咱家真养了鸡?
该不会是您记错了吧?”
母亲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声说:“你这孩子说啥呢,我还能连自家养没养鸡都不知道?
那只鸡我养了好几个月了,每天都精心喂着呢!
从它还是个小鸡崽儿的时候我就养着,我还指望它能多下几个蛋给你补补身子呢!”
我连忙安抚:“妈,您别生气,我就是觉得这事儿太奇怪了,鸡丢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这院子就这么大,偷鸡的人不可能不留下痕迹,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