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21年秋沅县...
辰时
“让开!让开!”
“闲杂人等迅速回避...”
人群中走来四位官差
此时城东戏楼前围满了大批民众,只见戏楼上赫然挂着一个血淋淋的麻布袋子,从袋子中渗出的血水滴落在斑的的土地上早已干涸…
“张生,张生,快给我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身着靛蓝色长袍素冠凌乱,腰间佩刀,手拿腰牌晃晃悠悠且满身酒气的中年男子吼道。
“哎,回文捕头,眼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刚到不久”一个笑眯眯双拱手弯着腰的,留着八字胡的小个子屁颠屁颠的来到文捕头身边说到。
“我说张生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怪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么大个血淋淋麻布口袋挂在戏楼上,和满城的民众在这里看着,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文捕头没好气的说道。
“哦...是是是,多谢文捕头提携......所有人散了散了,公差办案,闲杂人等回避,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张生随即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看着身着官服的张生默不作声
不出片刻,血淋淋的布袋就被取了下来,散发出来的腥臭熏得在场众人一阵反胃,人群中稍有抵抗能力差的人早已有人呕吐了起来!
张生手提着布袋捂着鼻子来到文捕头身边,迅速放在地上。说到“文捕头,这里面不会是...人.....?”
“是是是,是什么是?快给老子打开看看,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文捕头没好气的说道。
“是是是,小人多嘴,这就打开。”
张生哆嗦着手伸向布袋,恶臭已经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随着布袋被打开,张生再也控制不住呕吐了起来。
布袋里的东西也展现在众人眼前......
“他奶奶的,这是哪个王八羔子的恶趣味。”文捕头看了一眼布袋里的东西大声吼道!
“等等,文捕头您看,好像里面还有一样物品。”另一衙役说道。
半个时辰前沅河下游河边....
“对,就是这。”一打柴村民说道。
只见河岸边一男子,身着绸缎面长衫,面部朝下趴在岸边,看样子已死去几个时辰...
“冯安,快过来搭把手。”陈平说道道!
当捕快陈平和冯安把这位尸兄翻过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是...
“刘掌柜!”陈平惊讶道!
“刘掌柜?”冯安疑问道。
“你才来不久,稍后再说,先回衙门禀报县台大人”陈平说到!
随后陈平让冯安快速返回衙门告知,他留守在案发现场...
画面一转县衙内...
“仵作,你怎么看啊?”一体态臃肿,形似武家大郎模样的中年男子说道!此人正是沅县县令景布仁
“回大人,经过尸检发现,在死者肺部和胃部以及口腔中发现不等量的泥沙,初步断定是溺亡。但...”仵作说道。
“但什么但?”景布仁说道。
“死者左耳被割掉,切口并不平整,应该是被锯齿状物品给慢慢磨掉的。”仵作回到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耳朵是被锯子给锯掉的?”景布仁说道
“回大人,是的,但死者身体其他部位完好无损,并无挣扎痕迹。奇怪就奇怪在根据伤口处分析应该是死者生前被割下的,伤口处还做了止血处理。”仵作说道。
“什么?....”景布仁惊讶到,随即又冷静下来。看了看身后一男子思索片刻之后
“方捕头,仵作所说的话您都听到了吧?这件案子就交给你来办了。”景县令说道
“是,大人。”一身材魁梧,满脸正气,身高八尺的男子说道。
房门外....
“冯安,咱们这次可是碰上大案了,而且多半这件事落在师傅手里进行着手调查,这要是破了案...又是...一...大...功”陈平说到。正当陈平沾沾自喜的同时,冯安平静的坐在屋檐下,望着天空发呆。
“哎,安子,你怎么不理我呀.......咳咳...师傅!”当陈平疑惑冯安不理他时抱怨到,同时房门被推开,方捕头(方正)从屋里走了出来,随即冯安也起来对着方正拱手道。
“平儿,又胡说八道了不是?”方正说道。
“咳咳,师傅我这也不是为了您老着想,您想要是这案子破了,这功劳也不小呢不是?”陈平打哈哈说道。
“好了好了,你这小子要是有冯安一半沉稳就好了。不说了,你们俩跟我走”方正苦笑道。
随即三人从后院往衙门口走去,当三人刚刚走到门口时,只见一行人急匆匆往衙门里面赶去。
“快,他奶奶的,张生快去禀告县台大人,我先歇一会儿”只见衙门口文捕头气喘吁吁的说道。
“是。”随即张生带着在戏楼上发现的血布袋快速进入内衙之中。
“哟,这不是文武文捕头嘛,文捕头如此气喘吁吁的,是被什么追了吗?难道是被狗追啊?”陈平戏谑道。
“住口,平儿,不得对文捕头如此无礼,还不给文捕头赔礼道歉。”方正呵斥道。
听到方正的话,陈平一脸不屑的拱手道“文捕头大人有大量,卑职多有得罪。”,随即背过身去。
文捕头脸色随即难看起来,刚要发作,心中的怒气就被方捕头的一句话给噎了回去,四人就在衙门口站着。
“文捕头,不知何事如此慌张?”方正疑问道。
“哦,方大捕头,今天一大早在城东戏楼发现了一个血布袋,拆开一看里面什么猪的耳朵,心,肝,舌头什么的一堆,也并没有什么大事。”文武打着哈哈到
当几人在衙门口攀谈的片刻,从衙内走出的师爷来到门口,对着几位说道:“几位,大人有请几位内堂商议。”
随即文,方两位捕头以及陈平和冯安一同走入府衙之内.....
县衙内,景布仁正喝着一口茶水,坐在老爷椅上,身边站着张生和仵作两人,见着众人走进屋内,片刻之后。
“仵作,把情况告诉给文,方两位捕头吧!”景布仁轻轻说道。
“是,大人,根据目前新的情况,文捕头戏楼上所发现布袋里的人耳朵正是河边死者刘掌柜尸体上所丢失的耳朵。”仵作说道。
当仵作说话的同时,张生也悄悄来到文武的身后。
听到仵作所说的话后。方,文,冯,陈四人皆是面面相觑,看来这沅县县衙也有不少的事情。
陈平对冯安咬耳朵到:“这个文捕头,看来在衙门口没有说实话,藏着掖着,不就是怕我师傅比他能力强,居然那个布袋中另藏玄机”
这时景布仁说到:“既然这样,文捕头发现了耳朵,方捕头这边发现了尸体,这件案子由你们二人分别负责如何?文武你去负责追查耳朵的事,方正去负责尸体的事,不知二位觉得公平否?”
一时间几人都面露难色,但又不好反驳。便异口同声道:“是,大人。”
“既然如此甚好!你们各自查去吧,务必尽快破案!”景布仁说道。
几人怀着各自的目的从衙门内出发了。
片刻过后,方正带着冯安和陈平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他们此行去往何处。
冯安和陈平跟在方正身后,此时冯安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依我看哈,师傅带咱们走的这条路应该是去窗笼巷。”陈平回答道。
“窗笼巷?”冯安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哎呀,我说安子你来了衙门也有点时间了,这城里的大街小巷你还不清楚啊?”陈平笑着说道。
冯安也笑了笑没有作答。
陈平继续说到“这窗笼巷可不一般,死者刘掌柜是做胭脂水粉的,全城的大家闺秀,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以及风尘中的女子都会去刘掌柜的铺子里面挑挑选选,待会你就看到别样的风景了”。
正当陈平给冯安普及的时候,转过一个巷角...只见许多穿着艳丽的女子成群结队的,其中各个年龄段的女子都围在刘家胭脂铺前。这样的场景简直美不胜收,陈平的瞳孔逐渐放大,对于他这样的小年轻来说,还把持不住,反观冯安安静的异常,不知是不是害羞所致。
三人很快来到胭脂铺门口,方正吩咐陈平说到“让百姓们都散去吧,还有记住不要走漏风声。”
陈平这才从刚刚的美景中缓过来。
“各位姑娘小姐,我们衙门暂时有要事要办,请各位改日再来。”陈平笑呵呵的对着众人说道。随后听到此消息的众人议论纷纷的往店外走去,随即陈平关上了店门。
店中的小二看到来了三位官差,连忙上前拱手道“方捕头,您这是做什么呀?”
方捕头看了看小二说到“请问刘夫人在家?”。
小二回到“在在在,您稍等,我去告知夫人一声。”
小二急匆匆的进入到店铺内,不一会儿一位风韵犹存中年女人便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不知官差大人有何贵干啊?什么事能有生意重要啊。”女子娇嗔道。
“刘夫人,我来是为了刘掌柜......”方正说道道。
方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夫人打断到“啊,大人,莫不是我家老爷犯了什么事?要不要紧啊,我....”女子急切的询问道。
“不不不,刘夫人,并不是刘掌柜犯了什么事”方正说到,刘夫人听到这句话心情平复了好几下。
方正欲言又止说到“但.....今早在沅河边发现了刘掌柜的尸体,还请夫人节哀顺变,派人把尸身接回好好安葬!”
“什...什....么.....啊.....我家老爷…”刘夫人听到此处,顿时瞳孔放大,说话开始断断续续,一口气没有上来瞬间昏死过去。
众人一看,连忙上前扶住刘夫人,屋内丫鬟小二哭作一团,随后方正派陈平和冯安请来郎中为刘夫人诊治。
不出片刻,郎中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就在给刘夫人诊治间隙方正随即问向店中的小二。
“刘掌柜昨日的行踪你知道吗?”方正询问道。
这时小二抽泣说到“昨日我家掌柜说要去进货,说是有一批新胭脂的材料,而且还叮嘱小的这次他自己去,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昨日午饭后他就出门去了。”
“那刘掌柜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陈平问道道。
“丰县。”小二回答道。
“丰县,距沅县二十里路,是商品货物贸易的大县”陈平补充道。
小二继续说到“是的,我们老爷进货都去丰县,一般来说昨日午时出去今天日傍晚就会回来,可是哪里能想到,老爷他出事了。”说完此话小二又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郎中从内屋走了出来,几人随即询问郎中道:“刘夫人怎么样了?”。
郎中说到“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晕厥了过去,刚刚施了针现在已经醒来,只是需要休息,静养便无碍。”
郎中看着小二,从衣袖中拿出刚开好的药方交给小二让他去开药,嘱咐了几句便对众人拱手告辞,离开了胭脂铺。
丫鬟从内屋中走出来对方正三人说道“几位大人,我家夫人有几句话对你们说。”
随即三人跟随丫鬟进入内屋,只见面色苍白的刘夫人躺在卧榻上,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说到“方捕头和两位小大人,我家夫君遭此祸事,丢了性命,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啊”刘夫人抽泣到。
方正说到“请刘夫人放心,本县出了命案,查案缉拿凶手是份内之事。只是还有事情想询问一下夫人,还请夫人把知晓的事告知我们”。
“昨日或者前几日刘掌柜有何异样吗,还有是否有仇家之类的?”陈平补充道。
“我家夫君并无什么仇家,自从我跟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人寻仇。但前几日有一天他兴高采烈的告诉我,说发现了新的商机,他说这是一个赚钱的新门道,我就问他是什么?他神神秘秘的说这是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给我一个惊喜,我看他如此开心便没有询问。其他的事如往常一样并无异常。走之前他还留下了一样物品叫我好好保管。”刘夫人回答道。
随即刘夫人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玉石模样的铜钱递给了方正,方正看了看这块玉石,但玉石的沁色感觉有一些不同寻常。
方正看着手中的玉石说道“刘夫人,不知方便与否?这玉石还请夫人暂时交给我,等查清凶手,水落石出之时再交还于夫人。”
刘夫人看着方正手中的玉石不舍的说道“还请大人早日为我夫君的死讨个公道。”随即刘夫人再也止不住眼泪的掉落下来。
三人见此,也拱手道,算是应下了这份寄托!随即出门而去。
………
“文捕头,您说说这县台大人是发了哪门子的疯,一个案子需要两个人来办?这是赤裸裸的内部争斗啊。”张生说道。
“你奶奶的,需要你来说吗?你是个什么东西,县台大人的决定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张生,有这个功夫你不如想想怎么破案!他奶奶的。”文武边走边骂的说道。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大人昨日小的给大人的酒,大人吃的可好,明日再给大人奉上。”张生赔着笑脸说道。
“你…小子,是不错,罢了罢了,待本大人教你如何破了此案。”文武干劲十足说道。
“哎,多谢大人提携,那咱们这就走着。”张生高兴的嘴脸都压不住笑意道。
两人很快就来到城西菜市街,随即走到卖肉的摊子上环顾一周。
来到一个满脸横肉的肉铺老板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哟哟哟,这不是文捕头嘛,文捕头今天光临小店真是小人的荣幸。”
“好了,屠二,别给老子打哈哈,我来问你几个事。”文武说道。
“文捕头,您说,小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屠二回答道。
“得得得,少给我贫嘴,问你,最近有人来买下水吗?”文武说道。
屠二思索片刻道“额…大人,这下水没人要啊,更加别说有人来买了,大街上的乞丐都不要,这种东西都是丢大街上喂狗去了。”
“好你个屠二没说实话吧,小心抓你跟我去衙门,吃不了兜着走。”张生在一旁说道,随即就要拿出配刀。
“大人,您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骗您啊”。屠二求饶到。
“好了好了,屠二,本大人相信你,那这附近十里八乡买卖彘的农户有多少啊?”。文武说道。
屠二看着一旁的张生怯怯的说道“谢谢大人,小人知道的彘户这沅县共有十三户,小人也是从文三手里进的货。”
听着屠二所说的话,文武带着张生就走出了菜市口。
“文捕头,您说这个屠二的话能信吗?”张生问道。
“信或不信,你觉得呢?他一个屠夫如果真的是凶手,还在这里等着我们来找他?张生,你是屁都生不出来”。文武说道
“大人,小的笨,但是大人英明啊,卑职一切都听大人的。”张生回答道。
………
待文武与张生走后,不出一会儿,屠二的铺子又来了三人,正是方正,陈平,冯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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