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安拾贰年末,庚顺帝驾崩。
传皇位与太子,太子受命于天,登基为帝,年号安庆。
安庆三年。
春初,遭虫灾,苦不堪言。
安庆伍年。
夏初。
庚庆帝为祈上天之怜,天天在庙里祈福。
不知是苍天有眼,还是怜悯大庚。
即不知在一日庚庆帝在祈福时,睡在蒲团。
梦中,烟雾缭绕。
隐隐约约听见琴声。
庚庆帝听见那琴声,便寻向那琴声源头,只见有一棵只有几朵残败的梅,那里端坐着一个人在弹琴,极为模糊。
只见那人瞧见庚庆帝来了,还是在弹着琴。
庚庆帝不敢多问。
“你听出什么了?”
那弹琴人缓缓问道。
“这……不知。”
庚庆帝他自己从小不善音律,只觉得那琴声好听,啥也听不出来。
“也罢,你是他的后辈,流着他的血,自小又在蜜罐里长大,听不出也正常。”
那模糊人影这般说辞,这弹琴之人难不成是自己曾祖父的旧友,可为何父皇从未说过。
庚庆帝的确在蜜罐里成长,他父母亲极为疼他,自己虽然没见过曾祖父,但自己从小耳濡目染,听过曾祖父的故事。
“你好奇什么?”
“没有……”“那你走……”那弹琴之人,正要赶眼前之人。
那庚庆帝欲要开口,却瞧见弹琴之人正要把自己挥出这烟雾缭绕之地,却闭了闭口,思考了一会,缓缓问道:“我能问您三个问题吗?”
他自觉的有趣,小屁孩能问出啥问题?
“那你问……”“我的后辈会把大庚治理好吗?”
“大庚自有自己的命数……”云里雾里的,庚庆帝压根听不懂……“您是神仙吗?”
“是又不是……”是又不是,这眼前弹琴之人肯定是神仙。
那弹琴之人看那身穿黄衣之人,发现眼睛极为亮闪闪的。
“你不能问这些虚无不切实际的东西……”庚庆帝正想问要是无根基怎么修道。
又听见那模糊人影这么一说,眼睛开始黯淡起来了。
他又不知道问什么,脑子一热冒出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的孙儿是男子还是女子?”
“这……既是闺阁女子……”啥?
“算了,不知……”?
庚庆帝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问的问题那么简单,怎么神仙老回答得迷迷糊糊的……正想再说话,只见眼前之人早己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棵开着几朵残梅的树。
“皇上,皇上!
地上凉,您九五之尊怎能睡到这破地方!”
庚庆帝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见一个年轻貌美小太监拍着他的背。
“福喜,我做……我梦魇了……”正欲要说出口,却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庚庆帝望向那寺里的神相,手捧着玉瓶插着一株梅花枝。
只见那神相若有若无似盯着他。
“皇上,皇上,您己经在这寺里祈福两个时辰,快去回宫去吧,免得太后夜长梦多……”庚庆帝正想着起身,可双腿发软,压根起不来。
“福喜,背我!”
那太监蹲下身,便背着庚庆帝向寺外走去,隐隐约约碰到一棵开着几朵残梅的梅树。
不知是那吹得阴风,本来离得很远的梅树,那几棵残梅吹到庚庆帝手心,便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