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炊烟刚起,我抱着竹筐在汴河桥头狂奔,身后追来三个彪形大汉。
油条摊的赵大娘探出头喊:"施施丫头,你爹又赌钱啦?"
我边跑边喘:"大娘快让让,他们要把我抓去抵债!"
话音刚落,脚底突然打滑。
昨日刚下过雨,青石板还泛着水光。
我眼睁睁看着竹筐里的桂花糕飞上半空,整个人朝着桥下栽去。
"小心。"
后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天旋地转间,我撞进个檀香味的怀抱。
抬头正对上那一双寒星似的眸子,玄色窄袖的武服,衬得那人肩宽腰窄,玉冠下几缕碎发扫过微抿的薄唇。
"姑娘可安好?"他声音像浸了霜雪的松枝。
我这才发现自己还揪着人家衣襟,慌忙松手。
刚要道谢,突然瞥见他腰间鎏金鱼符——那是禁军都头的令牌!
汴京城谁不知晓,禁军都头顾砚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罗,上月刚把西市赌坊拆了个片瓦不留。
"对、对不住!"
我转身要跑,却被他拎住后领。
完了,定是方才撞到他时弄脏了衣裳,这下怕是要吃军棍。
"苏姑娘。"他忽然开口,"令尊欠醉仙楼三百贯酒钱?"
我浑身僵住。
这人连我姓苏都知道,莫不是要拿我下狱?
我正盘算着往哪边逃,却见他从袖中掏出个青缎荷包,"啪"地扔给追来的打手。
"告诉你们掌柜,苏家父女的债,顾某担了。"
打手们面面相觑,领头的刀疤脸赔笑:"顾都头说笑呢,这点小钱哪敢劳您......"
"听不懂人话?"顾砚拇指轻推剑柄,寒光出鞘三寸,"还是想试试顾某新得的玄铁剑?"
看着那群人连滚带爬地跑了,我腿一软,跌坐在桥栏边。
顾砚俯身拾起散落的桂花糕,帕子擦净递给我:"城南军营要订百盒糕点,明日辰时送到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