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这是被刻在我基因里的名字。
关于"消逝"的初认知,是发生在D-7481区福利院的暴雪夜。
七岁的我仰头望着穹顶外纷飞的人造雪,晶体棱角折射出妖异的紫,像无数悬停的电子幽灵。
院长妈妈腕间的荧光环突然发出心跳般的红光,那串代表寿命的倒计时在暴闪中归零。
我们这群小羊羔般的孩童蜷缩在墙角,目睹她在量子蒸发中化作的淡蓝色的尘埃。
她的声音从正在溃散的唇形中溢出:"记住孩子们,时间不是馈赠......"淡蓝色光粒萦绕在我们发间,"它是抵住喉咙的利刃,要跑得比时间更快。
"夜幕低垂,世界被静谧笼罩。
月亮高悬,洒下银白的清辉,给大地披上一层薄纱,世界是如此美好,极致的生态环境,充足的食物,可治愈一切的医疗设施,跟历史书上那个一千六百年前的世界一点也不一样。
月光此刻正漫过时间局的观星台,我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颈间吊坠。
这枚绘有克莱因瓶拓扑纹的银饰,大概是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我要考进时间局。
"我告诉自己。
十一年的光阴似箭,今天是3625年8月15日,这是我在时间局工作的第47天,站在时间局大厦的观星台上,终于看清这座城市的全貌。
无数透明管道在云端交织,琥珀色的时间碎片在其中奔涌如江河。
穿深灰色制服的人们穿梭在光轨之间,他们胸前的工牌闪着幽蓝的光——那是我用十次全优成绩换来的入职许可。
"菜鸟,时流漩涡可不会等你抒情。
"组长的机械义肢将数据板按进我怀里,"C-3456区3号管道检测到熵值震荡,带上你的牵引器出发。
"腕表幽光显示23:47,这个时刻的时流相对温顺,适合实习观测员进行练手。
“哎呦,我都已经干了四十多天了,咋还得干这些简单活儿?”
我非常不爽,感觉自己的才华被埋没。
组长无语地瞥了我一眼,然后麻利地穿上防护服,拿上时间牵引器,一步登上悬艇。
“赶快上来,出发了。”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呼吸在防护面罩里凝成白霜,时间牵引器触碰到时间碎片的瞬间,整个宇宙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片幽蓝色的晶体悬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