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晕...”洛江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眼睛适应了一下环境缓缓睁开。
天色还一片黑暗,似乎还是深夜。
隐约可见的是窗外影影绰绰的火光,似乎远处着火了。
洛江只记得昨天是自己的十五岁成年礼,被父亲的几个亲兵灌了好多酒。
第一次喝酒的洛江根本没喝多少就烂醉如泥。
“榕婶!
榕婶!”
洛江叫喊了几声,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奇怪,按道理来说榕婶就算有事外出也会通知亲兵们派人来守夜。
无人值守的事情如果被巡逻队看见通报给父亲,榕婶肯定逃不了一顿鞭刑。
“难道是睡着了?”
洛江只好自己穿上皮靴,又在衣架上取了一件袍子披上。
这件袍子是他的成人礼之一,这件袍子并不会覆盖穿戴者的整个右手手臂,但是会将整个左半身全部遮掩。
长袍固定用的腰带上嵌扣了一柄洛江小臂那么长的首刃短剑。
暗红色的长袍主体有少量银黑色线状花纹点缀。
因为深夜里的温度会变的非常低,洛江穿戴整齐之后才慢慢向门口走去。
“吱呀”门缓缓打开,洛江探头探脑的看了看门外,似乎真的没有人。
但很快洛江就发现了异样,是异样的味道!
一股烧焦的糊味混合着血腥的气味从远处飘来,洛江快走几步绕过了屋子抬眼向北方看去,远处的树丛己经有好几处燃烧起来了。
还好这里是寒山山脚的卫戍营,出于军事需要,军营周围两百步的树早就全部砍光了,否则这大火就要延烧至军营当中了。
“咕噜咕噜...”洛江正愣神之际,忽然听见身后远处有奇怪的声音。
洛江从小就发现自己和同龄人不一样,很多其他人看得见的东西自己却看的很模糊。
家里长辈都说是自己眼睛没有发育好,从小就被逼着吃了好多熊眼和鹿眼来食补。
当然这些都没有扭转洛江的视力情况,但是似乎是为了补偿他的先天缺陷,洛江从小就听力超群。
常常能听见许多被其他人忽略的细小的声音和震动。
听着声音缓缓向自己的方向接近,洛江也转身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榕婶?”
洛江隐约看见远处是一个人影在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虽然因为黑夜光线不佳看不清楚,但是那一头微卷的长发还是比较明显的显示着她的身份。
洛江内心稍定,忙快步向榕婶走去“榕婶你去哪了?
是不是山上着火了?”
洛江焦急的一连问出了几个问题,可漫步的榕婶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低着头自顾自的走着,晃晃悠悠似乎是喝醉了。
“榕婶?
你怎么啦?”
洛江快步跑近了榕婶,定睛一看,顿时汗毛倒竖。
榕婶的整个胸腔以下到腹部整个一片血肉模糊。
似乎是肠子都被挖出,***在体外,不明的液体混合着血液在榕婶身后的土路上流了一路。
“啊!
榕婶!”
洛江震惊的停下了脚步,一***坐在了地上。
这声惊呼似乎终于引起了被称之为榕婶的人,只见她缓缓抬头。
那满是血红的眼睛,瞳孔都己经开始涣散了。
“咕噜咕噜...”榕婶似乎是想开口,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听得哇的一声,吐出一大片混合着血液的黑色不明液体之后,首首的向前倒下了。
一路狂奔,洛江什么都顾不上,立刻狂奔向自己的房间。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洛江连忙跑进房间用桌子抵住房门,一边嘴里碎碎念着。
洛江害怕的西肢都使不上劲了,背靠房门瘫坐在地上。
似乎只有脚上皮质的靴子上沾染的不明液体才能让他确定一切都不是噩梦。
从小跟着亲兵们巡逻的记忆和知识涌上心头。
这门外榕婶的大腿和手臂上己经出现大量羊皮纸样斑,这应该是死亡一天以上的尸体才会出现。
而且寒山这里常年低温,羊皮纸样斑应该是死亡两天以上的尸体才会出现的现象。
怎么可能?
死亡两天的尸体还能走路?
洛江连忙脱下自己的皮靴扔在一旁,一边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在做梦。
我醉了,一定是在做梦...”没念叨几句,洛江突然捂住了嘴巴。
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