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像一串串断了线的珍珠。
林小满把速写本往膝盖上拢了拢，铅笔在纸面沙沙游走。
咖啡馆里浮着现磨咖啡的醇香，混着暴雨带来的潮湿气息，在玻璃窗上呵出一层薄雾。
角落的黑色三角钢琴突然传来一串流水般的音符。
她笔尖一顿，抬头望去。
穿白衬衫的男人背对着大厅，修长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肩胛骨随着旋律起伏，像一对振翅欲飞的白鸽。
"是肖邦的《雨滴》。
"吧台后的咖啡师擦拭着骨瓷杯，"这位客人每周三都来，但从来不弹完整首曲子。
"铅笔在速写本上勾勒出男人后颈的弧度，林小满发现自己画下了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的位置。
那里被空调吹得微微鼓起，露出一8小片麦色肌肤。
当钢琴声戛然而止时，她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坑。
男人起身的瞬间，吊灯忽然闪烁。
暴雨裹挟着惊雷劈下，整个咖啡馆陷入黑暗。
林小满听见陶瓷碎裂的脆响，然后是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薄荷与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的后背撞上皮质沙发，速写本滑落的刹那，温热的唇瓣擦过她的嘴角。
黑暗中视觉被无限放大，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合着窗外滂沱的雨声。
应急灯亮起时，男人已经退到三步之外。
他的袖口沾着她的樱桃发圈，在暖黄光晕下泛着微光。
"你的..."他开口，声音像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
林小满抬手摸到散开的发丝，耳尖烧得通红。
男人弯腰捡起速写本，目光在某一页定格。
画纸上，穿白衬衫的背影坐在钢琴前，窗外雨幕如帘，右下角标注着日期：2013.7.17。
"画得真好。
"他将本子递还，指尖相触的瞬间，玻璃门被狂风撞开。
雨丝卷着梧桐叶扑进来，林小满看着他消失在雨帘中的背影，发现速写本里夹着一张黑胶唱片封套，上面用钢笔写着：下次请让我看看完整的画。
---十年后的深秋，梧桐叶再次铺满淮海路时，林小满站在美术馆落地窗前核对展品清单。
指尖划过"江临"两个字，展厅忽然响起熟悉的钢琴旋律。
她手中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
穿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站在展厅中央，指尖悬在虚空琴键上轻轻敲击。
阳光穿过玻璃幕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