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打在生锈的窗框上,林深跪在积水的塑料布前,用棉签蘸着碘伏给母亲化脓的褥疮消毒。地下室霉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像把生锈的锯子来回切割着他的鼻腔。
"小深......"母亲枯瘦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浑浊的瞳孔里泛起水光,"那块百达翡丽......拿去当了吧。"
他手一抖,棉签戳进溃烂的伤口。母亲疼得抽搐,却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听话!你爸跳下去的时候,表盘都碎了......"
窗外传来刺耳的引擎轰鸣。五辆黑色奔驰碾过巷口污水坑,溅起的水花泼在发霉的砖墙上。林深透过裂缝望去,看见苏雨晴提着香奈儿羊皮包从车上下来,裙摆扫过污水横流的地面。
"林深哥哥!"少女甜腻的嗓音像淬了蜜的银针,"爸爸让我把这个还给你。"烫金请柬摔在潮湿的台阶上,封面的双喜字在阴雨中泛着诡异的光。
他弯腰去捡,黑色皮鞋突然踩住请柬。陆远把玩着兰博基尼钥匙,袖口露出和苏雨晴同款的卡地亚对表:"下个月我和雨晴订婚,记得来喝杯残羹冷炙啊。"
地下室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林深转身要回,后颈却被冰凉的红酒浇透。"这就想走?"周叔叔晃着空酒杯,肚腩几乎撑破阿玛尼衬衫,"当年你爸求我收购林氏股权时,可比狗还听话。"
霉烂的木门吱呀作响,姑姑踩着十厘米红底鞋跨过门槛。她脖颈上那条翡翠项链,正是母亲在慈善晚宴拍下的传家宝。"小深啊,"猩红的指甲划过他青紫的嘴角,"你爸欠我的三百万......"
暴雨倾盆而下,林深攥着破碎的腕表站在太平间外。护士递来的死亡证明上,母亲的名字被雨水晕染成血色的墨团。他忽然笑起来,把表盘碎片按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积水里,开出一朵朵黑色的花。
**七年后的香港中环,国际金融中心88层。**
林深站在全景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白金袖扣。玻璃幕墙倒映出剪裁精良的萨维尔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