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傅瑶,是太傅府的嫡女,自幼便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是人们口中的金枝玉叶,千金大小姐。我的爹爹傅太傅,是个极富有文韵的人,他曾是当朝皇帝的伴读,更是皇帝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阿娘与爹爹门当户对,她是个极温柔的女子,对待子女细致耐心,我们的生活平静而又祥和。
然而,伴君终是如伴虎,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那是一个春日,家中的白山茶花开得正好,爹爹上朝去了还未归,我和阿娘在院里绣花,阿兄在树下舞剑,繁花随着阿兄的剑飘飘扬扬,美不胜收。可谁曾想,这春朝好景转瞬皆空。
那日下午,我等来的不是阿爹归家的身影,而是皇帝的禁军。他们叫嚣着,说爹爹谋反,说我阿爹业已伏诛。他们抄了我家的所有值钱东西,绑了家里的人,凡是遇到不服的都杀了。我记得阿娘抱着我,我浑身都在发抖,她捂着我眼睛,低头轻声叫我别看,可抵不过一声又一声的尖叫传入了我的耳朵。
去过千百次的朱雀大街依旧是那样纸醉金迷,但我没想到不过偶然瞥见,却看见门楼上悬挂的首级,是爹的。我像是被万千大石压住了胸口般呼吸不了,我不明白一生为国尽忠的他为什么落得个如此下场。那些送监的人也像是注意到了门楼上的头颅,带着不屑的嘲弄对着我们大喊着:
“傅丞相就在那里呢,赶紧看看不然到了牢里就再也见不到了,只能等着下去团圆了。”
我看着阿娘,阿娘眼里无悲无喜,她没有去看阿爹的尸首,她像是木讷一般呆呆地望着皇城的方向。我慢慢把头低了下去,眼里酸胀不已,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要落地的泪咽了回去。
牢房里又黑又湿,老鼠虫子满地跑,我哪里见过这场面,惊恐地看着阿娘。阿娘只是摇了摇头,默默收拾干净一个角落,抱着我坐下了。牢房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摇摇欲熄的小油灯,挣扎着提供着唯一的光。
那天晚上,阿娘抱着我说了很多很多,我好几次都要哭出声来。阿娘捂着我的嘴巴,淡淡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