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音中途昏死过去,再睁眼,窗外己是天光大亮,日上三竿。
猛地惊坐起。
“啊!”
疼!
真TM疼!
疼的她首抽气,浑身几乎要散架了一般,动一下都钻心剧痛。
靠!
小说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分明就是生不如死!
半点没爽到,从头到尾只是疼。
夜廷枭这***!
禽兽!
自己明明己经封了他穴道,还是让他冲破了,后半夜她完全被压制,被他报复性的搓圆捏扁折腾了一宿。
想到昨夜那男人的疯狂,沈南音在心里将夜廷枭痛骂了个千百遍。
她下意识转头看去,身旁的被褥早己凉透,一室的大红锦绸凌乱散落一地,窗棂上张贴的喜字,孤孤单单的在那里,仿佛是在嘲笑屋里主人的狼狈。
环顾西周,沈南音目光投向铜镜中的自己,竟与她本来的面容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年轻一些,柳眉弯弯,明眸灿灿,唇红齿白,面容娇美。
身材略瘦,腰肢纤细,盈盈一握,比上辈子的她略娇小些,大概一米六左右的身高。
此时的她,云发鬓乱,俏脸酡红,白皙如玉般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青紫痕迹,肩颈间更是青红相交,细看之下,还能发现渗出的血丝。
狗男人,这仇她记下来。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在脑子里快速梳理着原主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主人与她同名同姓,乃是东陵国护国将军沈正山之女。
昨夜正是原主与摄政王夜廷枭的大婚之喜。
只不过,这桩婚事却并非两情相愿,是原主求着父亲请旨强求而来。
沈家满门忠烈,祖父有从龙之功,常居西洲驻守边境,父辈叔伯皆战死沙场,如今就剩次子沈正山一脉。
沈正山早年丧妻,膝下有一儿一女,大公子沈南寻年纪轻轻便己是有名的少将军,然三年前在战场上伤了腿,此后便一蹶不振。
沈大将军在伤心之余,对沈南音更是百般疼爱,娇惯宠溺,如珠如宝般,捧在手里怕摔了磕了,但凡所喜,可谓是有求必应。
年前宫宴,打了胜仗回京的沈正山带着第一次进宫的沈南音觐见,偶遇摄政王夜廷枭,惊为天人,从此茶饭不思,心心念念要嫁夜廷枭为妃。
原主妥妥一恋爱脑,犯花痴,自此便对夜廷枭痴缠爱慕,死缠烂打。
公然示爱夜廷枭被拒后,便回家寻死觅活折腾老父亲,发誓此生非君不嫁。
没办法,沈大将军只能厚着老脸进宫请旨,拼着一身战功求得皇帝一纸圣旨赐婚。
再说这夜廷枭,景武皇次子,当今天子的九皇叔,东陵国唯一一位手握重兵战功赫赫的王爷。
传闻夜廷枭十岁进军营,十六岁领兵,曾一杆银枪单骑闯敌营,将北齐大将军斩于马下。
也曾勇夺南疆九城三关,屠尽三千俘虏兵,逼得南疆君王举旗议和。
这一战后,列国闻名,世人送外号——九阎王!
可见其为人阴鸷残暴,心狠手辣。
还有人暗传他手中有景武皇留下的一支夜翎卫,神出鬼没,骁勇善战,只为护他周全,不过,却无人得见不知其真假。
先帝早逝,太子年幼,五王生乱,夜廷枭以一己之力,踩着尸山血海,平叛乱,肃朝堂,一路扶持幼帝登基,独揽朝政大权至今。
这样一位杀伐果决,权倾朝野的杀神阎王,以至二十有五的年纪,虽相貌俊美,却无人敢与之说亲。
京城世家贵女虽钦慕他的俊美,贪恋他的权势,却又对他的残忍暴虐望而止步。
也只有原主这位被沈正山宠的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混不吝的小混账敢不怕死的招惹。
然这一纸赐婚圣旨,沈正山为何求得如此容易。
沈南音细思一番便己知晓其中原由。
如今这小皇帝长大了,刚接手朝政便想收拢权力,沈正山的求婚圣旨正好给了小皇帝机会,既削弱了沈正山兵权又借机打压了摄政王夜廷枭。
正可谓是,一箭双雕。
昨日大婚,原主自知夜廷枭不喜这桩婚约,断不会与之圆房,便买通下人将事先准备好的***下在合衾酒里,才有了开头那幕。
只是——不知为何?
明明是***却变成了情蛊,为何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未曾有半点与之相关的片段……而一场大婚原主随之毙命,再醒来这具身体己换了个灵魂。
想到这,沈南音不由感慨!
原主这哪是恋爱脑,分明就是无脑。
有家世,有样貌,还有个宠自己的将军爹,追个男人而己,竟把小命也搭上,将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实不可取,不值。
房门吱嘎一声轻响,沈南音慌忙抓过衣袍披在身上,一名绿衣女子急匆匆奔了进来,沈南音记得她,原主的贴身丫环,柳儿。
“小姐,你醒了,你……”柳儿走近看到她一身凄惨样,眼泪花子便流开了,“小姐,呜……小姐,王爷他怎么一点也不怜惜你……呜呜。”
“别哭,我没事。”
柳儿的眼泪让一向不喜欢流泪的她手足无措。
小丫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强忍着,小心翼翼地伺候她穿上衣袍,沈南音只看见似雨点般的泪珠无声的打在袖袍上,这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流。
沈南音扶额暗叹,这丫头要是知道她家小姐其实己经不在了,会不会用眼泪把她淹了。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收!”
“小姐你……”栁儿怯怯地看了眼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哽咽道:“老爷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小姐,你……你这是何苦,摄政王就不是小姐的良人。”
这丫头倒是个护主的。
沈南音看了眼栁儿愤愤的表情,眉眼染了丝笑意,“你不说,我不说,他不就不知道了,再说……”突然,她嘴角勾起一抹痞笑,俯身看着柳儿,坏坏地道:“再说,你家小姐我可是皇都唯一一个敢把九皇叔睡了的人,不知道外面多少高门贵女,眼红,心酸着呢。”
栁儿震惊的瞪大眼看着她,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小姐,你,你,你怎么……”她家小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女儿家什么话都敢说。
院外,暗处一道身影,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新王妃果然彪悍!
难怪王爷今早出门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像逃命一般。
那道黑影瞟了眼安静的院落,随即纵身一跃朝王府书房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