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蜷缩在衣柜里,紧紧捂住耳朵。
衣柜外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母亲压抑的啜泣。
她数着衣柜缝隙里透进来的光,一道,两道,三道......这是她从小就会的游戏,每当父亲喝醉了酒发疯,她就会躲进这个衣柜。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父亲的吼声像是炸雷,"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要你有什么用!
"又是一阵摔打声。
南栀把脸埋进膝盖里,她能闻到衣柜里樟脑丸的味道,混合着母亲常用的茉莉花香。
那是母亲唯一敢用的香水,因为父亲说这个味道不刺鼻。
"对不起......对不起......"母亲的声音细若蚊吟。
南栀咬住嘴唇。
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道歉。
明明错的是那个喝醉了就打人的男人,明明错的是那个把家里所有钱都拿去赌的赌鬼。
衣柜的门突然被拉开,刺目的光线照进来。
南栀下意识地往后缩,但一只粗糙的大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
"躲什么躲?
老子养你这么大,你还敢躲?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南栀被拽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她看到母亲扑过来想要护住她,却被父亲一脚踹开。
"你们娘俩都一样,都是废物!
"父亲抄起皮带,南栀闭上眼睛。
她早就学会了不哭,因为哭只会让父亲打得更狠。
......十五年后。
南栀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这座城市的夜景。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未完成的广告方案。
这是她连续加班的第三周,但她并不觉得累。
工作让她感到安全,至少比那个所谓的家安全。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南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是南栀吗?
我是你爸。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南栀浑身一僵,"我和你妈来城里了,你现在住哪儿?
我们过去找你。
"南栀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
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想起来找她了。
在她考上大学离开家的那天,父亲说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现在却主动找上门来。
"我......"南栀刚要开口,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捂住嘴,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涌上来。
当她摊开手掌时,一抹刺目的红色映入眼帘。
南栀盯着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