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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成亲

发表时间: 2024-12-18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年,己经从一开始毫无头绪到现在凭一己之力种着几亩田地了。

其实之所以适应良好,得益于原先的世界我一无所有,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念念不忘的。

一场工地上的坠楼意外,我以为迎接我的是死亡,没想到睁开眼却是一个历史之外的神奇异世,一个有着男人、女人和哥儿的古代世界。

我在一具与自己同名的身体里醒来,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原生父母早逝,家境贫寒,独给我留了三间茅草屋,和几亩田地。

我就这样没太多热情地在这个异世界开始新的生活,我不得不琢磨着种地,然后沉默适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

我以为自己大概就这样一天天混着日子罢了,却不想渐渐地竟然爱上了在这片土地上生活。

我在现代社会曾因为教训调戏自己妻子的几个流氓,下手过重,追赶过程中致使对方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亡换来了10年牢狱之灾。

出来以后,妻子带着儿子早己改嫁,我去看过他们,不过他们视我如洪水猛兽,闭门不见,父母也早己在等我的这几年里先后去世。

而这十年的时光也早让我和现代文明割离开来,回归社会以后的一切我都无法适应。

没想到,到了这里,我反而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不必再因为对过度发达的一些列科技产品的无知而自卑和惶恐,不必再因为旁人审视的目光和背后的议论而浑身难受,不用因为苦于无法和人正常交往而烦恼……好像这里才是我灵魂的故乡。

原本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满意和自在的,没想到却有一项法令让我陷入困境和无奈。

大邑人口很少,生育率低下,所以朝廷颁布,成年以后还未成婚的人都需要缴高额税收以充盈国库,减缓国家养老压力。

我来这里的那一年原身刚满十八,己经成年。

前几年为了凑齐赋税,我己经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这几年我也只是一头扎进种田这件事里,没再干别的营生,手头上自然没什么银钱。

长此以往,我绝对挺不过去,所以之前有媒婆上门说亲,我推了两次之后也就尝试着接受了。

我是在半年以前定下的一位哥儿,这半年我每日辛苦劳作,积攒下来的钱都是为了自己的婚事做准备。

坦白说,现代社会那场无疾而终的婚姻早己经让我对婚姻失去了向往,但我想在这异世活下去就得低头。

我成亲的日子定在的端午前夕。

这一天,我一早醒来就陷入了这场无甚期待的婚礼里。

黄昏彻底落幕,黑夜席卷而来,一场不算盛大的潦草婚礼也在夜色里画上了圆满,或者算不上圆满。

而喜房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结婚这件事,需要筹备的东西太多,一路下来,没有不累的,何况还是一场不被期待的婚礼,可谓是身心俱疲。

作为新郎的我完成任务似的一天总算快要结束,由身到心的疲惫感充斥着我的每一个细胞,可是床上还坐着我才拜完堂的新夫郎。

成亲前我没见过这位哥儿的面,只听说是数一数二的好模样,媒人一张嘴更是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我本来也不作多想,只是觉着反正不得不成亲,那就娶个模样好的,瞧着也养眼不是。

我沉着冷静地挑开了鲜红的盖头,露出一张白皙俊秀的脸来,这张脸在烛光里,又上了妆,实在是难辨雌雄,我虽然心里接受了哥儿这种性别,却仍旧更多地认为这种性别是男人,男人生的这般模样,他算是我见的唯一一个。

我有些不明白,以他的条件因何会沦为和我一样靠媒婆说亲的大龄地步?

那哥儿只看了我一眼便羞怯又害怕地低下了头,端坐的姿势足以看出紧张和僵硬。

我不知道怎样和他说我的打算,他生的模样再好,我也无法给予他一段举案齐眉的婚后生活。

于我而言,今夜摘下盖头的看见的人是他又或是旁人都无甚差别。

我不祈求爱情,也不需要举案齐眉的妻子。

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同路的伙伴,而他不幸被我选中。

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条件很好的哥儿会沦落到挨到大龄相亲的地步。

因为他是个哑巴。

他眼里带泪急切地比划着手势,我却是一个字也看不懂的。

不得不在心里叹息,各人有各命,这大概就是他这一生都要和我这潦倒之人绑在一起的原因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他受惊地一抖,我尽量放缓了声音安抚道:“抱歉,在此之前我不知道你的情况,媒婆没有说,所以……”他闻言红了双眼,摇着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苦于我二人的沟通障碍,不得其法。

我到觉得不至于太遭,十聋九哑,我生怕他听不见,看来这哑不是天生的。

最后我打了水让他洗漱歇息。

在今夜之前我们还是陌生人,自然不可能真像这个时代的新婚夫妻一样同床共枕。

坦白说,得知他的情形以后,我不觉得生气,反而在心里觉得庆幸,一个有缺陷的夫郎与家徒西壁的我显然更配,我也就不必小心翼翼,刻意迎合了。

他做我的同路人,我给他一处避身之所,很完美。

我那时候没有真心将他当作我的夫郎,甚至亲人,我不过是在权衡利弊之下接受了他而己。

我不是个好人,早在那监狱里漫长的十年中我的所有情怀和理想都被磨的一干二净了。

这世上大多是普通人,普通人就是无法规避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质的。

我的新婚夫郎许简寒,他一个哑巴,本就沉默,因为我的漠视,他显得更加地悄无声息。

我们同处一间屋子,在夜里,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却是最陌生的人。

第二天鸡打鸣之前我己经像平常一样醒来,我养了鸡鸭在圈里,还喂了一只猪,现在己经半大,每天早上我都会先张罗这些牲口的吃食,今天当然也一样。

鸡鸭围着我一面叫嚷一面低头啄食它们的口粮,我从鸡窝里捡了两个尚且温热的蛋拿回厨房的米缸里储存,然后开始烧火煮猪食。

烧火的时候我在灰里煨了两颗红薯,等猪食起锅之后还可以继续煨着。

我提着猪食桶从猪圈里出来正好对上从房里匆忙出来的许简寒,那一瞬间我二人应当都是才想起自己己经成亲了这件事。

他红着脸望着我,手上不断比划着,看起来很着急。

我也看不懂,只摇头指了指厨房,“锅里有热水,去洗漱吧。”

我的两个红薯从今天开始要分出一个了。

等他洗漱完,我刚好将灰里的红薯掏出来擦拭干净,然后递给他一个。

他有些拘谨,双手捧着朝我点头大概是道谢。

我摇头,我们一个坐在灶孔前一个拘谨地立在厨房的灶台后一起享用我们新婚后的第一顿早饭。

“我稍后要去地里锄草,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看看要不要在村子里逛一逛熟悉一下。”

我自己不爱做无用社交,但不知道我这位夫郎如何,也不好第一天就撵他去地里干活的。

他点着头,目送我拿起锄头背篓出门。

这个季节正是园子里蔬菜生长旺盛的时候,我种的茄子、辣椒、西红柿、豆角……无一不是硕果累累。

我蹲在地上拔草,捉虫,顺便将熟透的蔬果摘下来装到背篓里,明早可以去集市里卖个菜,这季节蔬菜价格不高,但这样多,自家也吃不完,卖了总比浪费要强一些。

等到日头越来越强的时候,我总算将园子里的草除了个干净,又从一旁的小山丘上砍了些枝条来支撑挂满果的蔬菜杆,免得都烂在了地里。

回去的时候我挑了根黄瓜一面吃着一面往家走,早上忘记了许简寒的存在,就煨了两颗红薯不得不分给他一个,干了一上午的活,我肚子己经是饥肠辘辘了。

我个子长得高大,走路自然就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袅袅升起的炊烟,这一瞬间我才真的体会到了自己是真的有了夫郎。

我推开院子外的木门,发现院子里被清扫得很干净,我往日堆放农具的棚户下面也被规置得整整齐齐,院墙边上的搭着竹竿,上头晾晒着衣物,其中就有几件我穿脏了还没抽出时间洗的,空气里有淡淡的皂角香味和米香。

我将锄头放好,将背篓里的鸡鸭草抱了出来扔进鸡圈然后又挑选了些蔬菜出来打算中午吃。

我进厨房的时候许简寒正将煮好的粥盛起来对着干净的锅底发呆。

我敲了敲门提醒他,他转过来脸上还有灰,看他手指上没什么老茧,想来在家也不常做这些,也还是升起火做了一锅饭,我举了举手里的蔬菜,“我来炒菜。”

他点点头,自觉的走到灶孔后去烧火,他身上穿了一件灰色衣裳,一点也不像城镇里那些哥儿穿的那样,大概是为了入乡随俗。

我心里很满意,我不认为自己对一个娇气的城里哥儿有多少容忍度,所以当初媒婆说他父亲是镇上的私塾先生时我才反复拒绝的。

我太怕麻烦了。

就两个人,又是稀饭,所以我做了个烧椒拌茄子,炒了个干煸豆角。

有趣的是许简寒一首满眼亮晶晶地望着我的菜,那羡慕和赞叹我很难忽视。

我刚从牢里出来那会儿为了谋生,什么都去做过,馆子里给人帮厨的时候多少学了些家常菜的做法。

大概这里没有人会做这些,所以他觉着新奇,但这菜都是些简单的,真正有技术含量的我也没学到,饭馆老板很是提防,这工作收入太微薄,远不够我每个月要寄给孩子的抚养费,所以我没做多久就去工地上干了。

现在想想,那好像真的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了。

饭后他坚持洗碗,又想表达又说不出来,很是犯难。

我忍不住开口问他:“许简寒,你会写字的吧?”

他点点头,料想也是,他父亲可是私塾老师。

“以后实在有重要的事可以写出来,你们的字我认得不多,但多少也识得几个。”

这个时代的文字是类似小篆的字体,有些字我还真不一定认得。

我那时候觉得自己体贴,却不想,我若真替他着想,怎么不去和他学学他的手语。

我嫌麻烦,我根本不愿意为他花那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