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重生的我会继续哭诉哀求?我直接选择报警。伤情鉴定是我的护身符,
律师函是我的回击锤。假千金陷害?我反手送她银手镯。家人逼我顶罪?我当众播放录音。
最后看着崩溃的家人,我潇洒转身:这豪门,我不玩了。1剧痛是从后脑勺炸开的。
像被人用铁棍狠狠抡了一下,眼前瞬间迸发出无数金星,
紧接着是视野倾斜、天地倒转的眩晕。骨头磕在冷硬的实木台阶上,
发出令人牙酸的咚、咚闷响。……又来了。这熟悉的失重感,熟悉的疼痛轨迹,
甚至连鼻尖萦绕的那丝若有似无的、林薇薇最爱的昂贵香水味,都一模一样。
二十岁生日那天,她就是死在这段楼梯下的。重度脑震荡,颅内出血,抢救无效。
意识在黑暗的深渊里翻滚,无数记忆的碎片像淬了毒的玻璃渣,
狠狠扎进她的脑海——父亲林建国背对着她,冷漠地摆手:一点小事,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母亲周雅紧紧搂着瑟瑟发抖的林薇薇,
看向她的眼神里全是责备:晚晚,你是姐姐,让着点妹妹怎么了?
哥哥林枫不耐烦地推开她:别挡路,烦不烦!还有林薇薇,她那好妹妹,
总是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戳心窝子的话:姐姐,是不是因为我占了你的位置,
所以你才……都是我不好……委屈、辩解、哭诉、反抗……上一世,她用尽了所有方法,
只想在这冰冷的家里求得一点点公平和温暖,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更甚的失望和打压。
家丑不可外扬、她毕竟是你妹妹、你要懂事……这些话语像最坚韧的丝线,
将她捆缚着,拖入绝望的泥沼。去他妈的懂事!去他妈的一家人!
一股灼热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混合着冰冷刺骨的恨意,猛地从心脏最深处窜起,
强行冲散了濒死的麻木。疼!全身的骨头像被拆开重组,尤其是后脑,一跳一跳地抽痛,
提醒着她正在经历的现实。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呛咳着,睁开了眼睛。视线先是模糊,
天花板上奢华的水晶吊灯晃得她眼晕,然后,几张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脸,
清晰地占据了她的视野。林晚!你闹够了没有!母亲周雅第一个冲到她面前,
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尽是怒容,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好好的又发什么疯?
自己不小心摔下来,还想赖谁?看把你妹妹吓的!还是这套说辞。抢先定性,倒打一耙。
姐……姐姐,你没事吧?林薇薇穿着一身洁白的蕾丝连衣裙,
像一朵风雨中摇曳的小白花,她怯生生地伸出手,想要搀扶,眼圈红得恰到好处,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拉你一下,没想到你……
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快意和挑衅,没能逃过林晚的眼睛。父亲林建国站在几步开外,
西装革履,眉头紧锁,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对女儿的关切,
只有被打扰的不悦和深深的厌烦。他像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而她是那个不合格的演员。
哥哥林枫双手插兜,倚在楼梯扶手旁,嘴角撇着,毫不掩饰他的烦躁:一天天的,
就知道惹事。能不能消停点?太熟悉了。这场景,这对话,这每一张脸上的表情,
都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巨大的荒谬感如同冰水,兜头浇下,
却瞬间被胸腔里那团越烧越旺的烈火蒸腾成复仇的蒸汽。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一切悲剧的起点。恨吗?恨的。但比恨更强烈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哭闹和辩解,是上辈子那个愚蠢的林晚才会做的事。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极低的嗤笑,
带着血沫的腥甜气。无视了周雅的指责,无视了林枫的嘲讽,
也无视了林薇薇那只悬在半空、等着被她推开好再次上演姐姐讨厌我戏码的手。
她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手臂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地,借助楼梯扶手的力量,
一点点,站了起来。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她不得不靠在冰冷的雕花栏杆上喘息,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但她的背脊,挺得笔直。
周雅被她这反常的沉默和眼神里的冷意慑了一下,随即更加恼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快给你妹妹道歉!林薇薇适时地抽泣了一声,
泫然欲泣地望向林建国:爸爸,姐姐她是不是特别恨我……林建国脸色更沉,终于开口,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林晚,不要胡闹。给你妹妹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道歉?
道什么歉?为她的死道歉吗?林晚缓缓抬起眼,视线像淬了冰的刀子,
从周雅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划到林薇薇那我见犹怜却暗藏得意的眉眼,
掠过林枫事不关己的冷漠,最终,定格在林建国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她没说话,
只是慢慢地将手伸进外套口袋。动作很慢,带着伤者的艰难,却异常稳定。摸出了手机。
屏幕已经碎裂,蛛网般的纹路下,映出她此刻狼狈却眼神锐利的倒影。解锁。
手指带着尘土和擦伤的血迹,精准地,甚至带着某种仪式般的决绝,
按下了那三个数字——1-1-0。然后,
在全家或惊愕、或不解、或依旧愤怒的目光注视下,她将手机举到了耳边。嘟——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在寂静无声、落针可闻的豪华客厅里,突兀地响起,
像一颗投入死水里的石子,激起了无声的巨浪。周雅愣住了。林薇薇忘记了哭泣,
眼睛瞪得圆圆的。林枫站直了身体,脸上是难以置信。林建国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直维持的沉稳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林晚!你干什么!他厉声喝道,
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似乎想阻止。然而,已经晚了。电话那头,
传来了接线员清晰而专业的声音:您好,110报警服务台。林晚吸了一口气,
压下喉咙口的腥甜,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稳定,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处于极度危险中的虚弱和惊恐。喂,110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劈在了每一个人的头顶。我可能要被打死了。
地址是云山路89号,林家别墅。她报地址的速度不快,确保对方能听清,麻烦你们,
快点来。……死寂。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周雅张着嘴,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胸口剧烈地起伏。林薇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僵在脸上,变得滑稽而扭曲。林枫像是见了鬼,看看林晚,又看看父母,
完全懵了。林建国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那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厌烦,
而是混合了震惊、暴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事情彻底脱离掌控的恐慌。
林晚!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林建国彻底失了风度,低吼着,
几个大步跨过来,伸手就要抢夺她手里的手机。林晚却在他碰到自己之前,
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她放下举着手机的手臂,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伤处,
让她额角的冷汗更多了,嘴唇也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白。但她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
靠在扶手旁,像一棵从悬崖石缝里挣扎而出的树苗,脆弱,却带着惊人的韧性。她抬起眼,
平静地扫过面前这一张张写满了惊怒、慌乱和不可置信的脸孔,最后,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
钉在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的林薇薇身上。她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
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又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刚才谁推我,谁骂我,谁要动手……
她顿了顿,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林建国刚刚想来抢夺手机的手。执法记录仪,
她轻轻吐出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冷静,都记下了吧?2红蓝光芒无声旋转,
将林家别墅的奢华门厅映出一种荒诞的舞台感。开门的是林建国。他脸上的肌肉绷得像石头,
试图维持体面,但眼底的惊怒藏不住。警官,一点家务事,还麻烦你们跑一趟。
两名民警走进来,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面容严肃的警官,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
最后落在靠在楼梯扶手、脸色苍白的林晚身上。谁报的警?怎么回事?我。
林晚的声音带着伤后的虚弱,却异常清晰,她,她抬手指向缩在周雅身后的林薇薇,
从背后推我下楼,故意伤害。你血口喷人!周雅像被踩了尾巴,尖声反驳,
警官同志,别听她胡说!就是小孩子自己不小心摔了,闹脾气呢!不小心?
林晚扯了扯破皮的嘴角,指向自己后脑,摔跤能精准地在后脑勺摔出个拳头大的包?
能摔出脑震荡?林薇薇当时站在我上面两级台阶,是她伸手,用了力。
林薇薇立刻泪如雨下,身体抖得像风中的叶子:我没有……姐姐,
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只是想拉你,你自己没站稳……年长的警官眉头拧紧,
抬手制止了这场争吵,走到林晚面前:你需要去医院吗?需要。林晚点头,
随即冷静地补充,目光直视警官,而且,我要求,现在就做伤情鉴定。伤情鉴定
四个字,像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开。林建国倒吸一口冷气。周雅失控尖叫:林晚!
你非要把这个家搞散是不是?!家?林晚重复了这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比被人推下楼梯摔死更难堪吗?
这话让经验丰富的警官都侧目看了她一眼。最终,林晚在一名民警的陪同下坐进了警车。
林建国和周雅铁青着脸开车跟在后面。林薇薇也被要求一同前往,她缩在后座,低低啜泣,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警车内部空间逼仄,弥漫着一种消毒水混合金属的冷硬气息。
林晚靠窗坐着,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霓虹灯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划过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光影。
她闭上眼,不是休息,而是在脑海里反复推演接下来的每一步。前世的记忆像冰冷的刀片,
切割着她的神经,也让她的决心更加坚硬。陪同的年轻民警似乎想缓和气氛,递过来一瓶水。
喝点水吧。林晚睁开眼,接过,低声道谢,手指蜷缩,没有拧开。
她需要保持这种虚弱但清醒的状态。医院急诊科的灯光白得刺眼。
挂号、问诊、拍头部CT……流程繁琐而冰冷。林晚沉默地配合着一切检查,
只有当医生按压她后脑那个骇人的肿块时,她才忍不住痛哼出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CT片子,语气平淡:颅骨没骨折,颅内没明显出血,算你运气。
轻微脑震荡是肯定的,伴有头晕、恶心这些症状。身上软组织挫伤面积也不小。
他推了推眼镜,看向一旁的民警和林家人,伤情鉴定得去司法鉴定中心,
按《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标准》……医生,林晚打断他,声音不大,
却让所有人的心一提,我这种情况,够得上轻伤二级吗?医生顿了顿,
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林建国,措辞谨慎:理论上,头部损伤伴有神经系统症状,
结合体表损伤,有可能构成轻微伤或轻伤二级。最终要看法医判定。有可能。这就够了。
林晚捏紧了手里那叠缴费单、诊断报告和CT片子,指尖因用力泛白。这几张纸,
此刻是她反击的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武器。回到那座冰冷的别墅,天色已大亮。
阳光驱不散客厅里的压抑。林建国坐在主位沙发上,将一张金卡啪地甩在茶几上。
晚晚,他压着怒火,试图让声音温和,薇薇不对,爸爸代她道歉。五十万,
你拿去压惊。一家人,闹到做鉴定,丢的是林家的脸,对你也没好处。
林晚看都没看那张卡。她将医院的报告,一张张,平整地铺在卡旁边。五十万?
买我这条命吗?爸,是不是太便宜了点?林建国呼吸一窒,怒意上涌:林晚!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人话。林晚语气平稳,《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
故意伤害致人轻伤,处三年以下***。您说,我手里这东西,加上司法鉴定,
够不够让您那位宝贝养女进去体验生活?林建国被这番条理清晰的话堵得脸色铁青。
周雅扑上来,哭喊着:林晚!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这么狠心要送她进监狱!
法律面前,只有受害人和加害人。妈,您要是实在心疼,
林晚语气甚至带上一点诡异的体贴,可以去牢里给她送饭,听说里面伙食,挺锻炼人。
你!孽障!周雅气得浑身发抖,扬手要打。林晚不闪不避,微微侧头,
将额角带血的淤青和手臂上的擦伤完全暴露在那巴掌下。她就那么静静看着周雅。
周雅的手僵在半空,打不下去,收不回来,脸涨得通红。林薇薇这时从楼上下来,眼睛红肿,
一身素白,弱不禁风。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怎样都行,求你别告我,
我以后离你远远的……林晚什么也没说,拿出了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手指滑动,
按下播放键。清晰的录音回荡在客厅——啊!滚落声林晚!你又发什么疯!
自己不小心摔下来,还吓唬你妹妹!周雅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拉你……林薇薇林晚!跟你说话呢!快给你妹妹道歉!
周雅……空白喂,110吗?我可能要被打死了……林晚录音停止。
林薇薇的脸真正失去了所有血色,灰败如纸。她死死盯着手机,眼神惊恐。林晚收起手机,
看着她:想拉我?录音里,只听到你站得稳稳的。而我,摔得真惨。林建国猛地站起,
带倒了身后的古董花瓶,瓷器碎裂声刺耳。他指着大门,因暴怒而颤抖:滚!
给我滚出这个家!我没你这种女儿!林晚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反而缓缓笑了。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角,然后拿起茶几上那张轻飘飘却分量千钧的诊断报告。
根据《民法典》,您对我仍有抚养义务。想让我走?可以。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林建国、周雅,以及摇摇欲坠的林薇薇。或者,我们换个地方聊——法庭上见?
她拿着那份报告,转身,一步步走向楼梯。3回到二楼那间冰冷空旷的卧室,
林晚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客厅里的喧嚣和愤怒被隔绝在外,但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疲惫却如影随形。她没有开灯,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走到穿衣镜前。镜中的少女脸色苍白,额角淤青,嘴唇干裂,
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两世为人的冷焰。她轻轻触碰后脑的肿块,
刺痛让她更加清醒。五十万?林家还真是大方。可惜,她要的从来不是钱。
她从抽屉深处翻出一个半旧的帆布包,开始收拾东西。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必要的证件,
还有那个屏幕碎裂却至关重要的手机。动作不急不缓,带着一种决绝的平静。这里,
从来就不是她的家,只是一个暂时的战场。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林家餐桌上气氛僵冷,
没人跟她说话,她也乐得清净。周雅偶尔投来怨毒的目光,林薇薇则总是红着眼圈,
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林建国彻底当她透明,只有林枫,在她经过时,
会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林晚照常去学校上课,顶着额角未消的淤青,
坦然接受着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她知道,暴风雨前的宁静,维持不了多久。果然,
第三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刚结束,教室里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
夹杂着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到她身上,带着探究、鄙夷,
甚至还有几分看热闹的兴奋。同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胳膊,把手机屏幕递到她眼前。
林晚……这,这上面说的是你吗?学校内部论坛的热帖标题,
用加粗的红色字体写着:惊爆!高三某L姓‘真千金’私生活糜烂,深夜出入不良场所,
疑似堕胎记录曝光!有图有真相!帖子内容极尽污蔑之能事,用词恶毒粗鄙。
下面配着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看侧影和衣着,确实有几分像她,
但显然是恶意角度或者后期处理过的。评论区已经炸开锅,
各种不堪入目的猜测和辱骂飞速刷屏。我就说嘛,从小在外面养大的,
能有什么好货色……看着挺清高,原来玩这么开?怪不得林家更喜欢养女,
这亲生的也太上不了台面了……@教务处,这种学生不开除留着过年吗?
一股冰冷的怒意沿着脊椎窜上头顶。来了。比她预想的,更快,更脏。
同桌担忧地看着她:林晚,你没事吧?这肯定是造谣!要不要告诉老师……没事。
林晚打断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甚至对着同桌微微笑了一下,跳梁小丑而已。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没有登录论坛去看那乌烟瘴气的场面,而是直接点开录音功能,
放在桌面上。然后,她开始不疾不慢地收拾书包,将课本、文具一样样放好,拉上拉链。
整个过程,她脸上没有任何被污蔑的愤怒或羞耻,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
周围的议论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她却像置身事外。等她收拾好书包,
教室内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她拿起还在录音的手机,背上书包,站起身,
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那些或躲闪或挑衅的脸。IP地址,发帖时间,
小号关联的实名信息……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离得近的几个人耳中,这些证据,不知道够不够送你一张法院的传票。
说完,她无视所有目光,径直穿过人群,走出了教室。她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去了市中心一家以处理商业纠纷和名誉权案闻名的律师事务所。前世,
她隐约听说过这位姓张的律师,作风强悍,从不妥协。前台听说她没有预约,略显为难。
林晚只是平静地陈述:我需要处理一起紧急的名誉权纠纷和诽谤案件,
涉案金额和影响可能不小。她的冷静和措辞不像个高中生,前台犹豫了一下,
还是通知了张律师。半小时后,林晚坐在了张律师对面。办公室宽敞明亮,
带着法律特有的肃穆感。她没有哭诉,没有抱怨,只是条理清晰地将论坛帖子的事情,
连同之前报警、伤情鉴定以及与家人的矛盾,简要却关键地告知,
并将手机里的录音、医院诊断报告等证据一一展示。张律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
眼神锐利,他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欣赏。林小姐,你很冷静。证据链很完整,
包括对方诱导性提问的录音,这对我们非常有利。这个案子,性质恶劣,
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那就麻烦张律师了。林晚点头,我需要最快速度固定证据,
查清发帖人,并且,向对方发出律师函。没问题。律师事务所的效率很高,或者说,
张律师的招牌很硬。不到二十四小时,所有论坛截图、链接、评论等电子证据全部完成公证。
通过技术手段,
很快锁定了发帖人的IP地址和一个关联的、用了假信息但登陆轨迹清晰的社交平台小号,
顺藤摸瓜,最终指向了一个林晚并不陌生的名字——苏小小,林薇薇最忠实的跟班之一。
拿到结果的瞬间,林晚毫不意外。第二天上午,课间操时间,教学楼里人来人往。
林晚拿着张律师准备好的律师函,径直走向高三另一个班的教室。
苏小小正和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论坛的盛况,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林晚的出现,让她们瞬间噤声。苏小小。林晚的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走廊似乎都安静了几分。苏小小抬起头,看到林晚,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强作镇定:干嘛?林晚没说话,只是将手中那份盖着律师事务所鲜红印章的律师函,
直接拍在了她面前的课桌上。啪的一声脆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是……
苏小小看着信封上律师函三个字,脸色瞬间白了。论坛造谣诽谤,侵犯我名誉权,
证据确凿。林晚看着她,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这是律师函。接下来,
法院传票会送到你家。做好准备。你……你胡说!凭什么说是我!苏小小尖叫起来,
试图去抓那张律师函撕掉。林晚早有预料,先一步将律师函拿起,
冷冷地看着她:IP地址,小号实名认证信息,需要我当场念出来吗?苏小小,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周围一片哗然。
看向苏小小的目光瞬间从看热闹变成了鄙夷和疏离。苏小小彻底慌了,眼泪涌了出来,
语无伦次:不……不是我……是薇薇……是林薇薇让我发的!她说只要发了,
就送我那个***款的包……果然。林晚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校。自然也飞回了林家。当晚,林晚刚回到别墅,
就被林建国叫进了书房。书房里烟雾缭绕,林建国脸色难看地坐在宽大的书桌后。
论坛上的事,我知道了。他摁灭烟头,语气带着惯常的命令式,小小已经知道错了,
就是个恶作剧。你撤诉,让她公开道个歉,这事就算了。闹上法庭,对林家的名声不好。
恶作剧?林晚站在书桌前,身形单薄,背脊却挺得笔直,爸,那是捏造事实,
散布超过五百次以上的诽谤,严重损害我的名誉。根据刑法,这已经涉嫌刑事犯罪。
不是一句‘恶作剧’就能揭过的。那你想怎么样!林建国不耐烦地提高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