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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灰雾

发表时间: 2025-11-11
《饲养的变异恋人》第三章 共生茧外的灰雾茧内没有时间。

阿七的意识像浮在温水中,能听见沈砚的心跳与自己的重叠,能感知到无数荧光虫群在皮肤下游走,编织成一张发光的网。

他偶尔会看见记忆碎片:林秋白在培养舱前掉眼泪,沈砚的母亲将针管扎进婴儿时期的自己手臂,还有昨夜两人牵着手走进茧时,沈砚说“这次换我保护你”的温度。

“醒了?”

沈砚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阿七睁开眼,发现自己悬浮在淡金色的液体里,沈砚的脸近在咫尺,银发与他的白发在水流中纠缠成一片。

两人的皮肤都泛着珍珠光泽,皮下荧光脉络连成一片,像两棵根系交缠的树。

“我们……”阿七抬手,指尖穿过沈砚的手背,没有碰到实体,却能清晰感知到对方的温度,“融合了?”

“不。”

沈砚的声音带着笑意,“是共生系统启动了。

林秋白的终极实验,不是创造武器,是创造‘容器’——能同时容纳两个人格的共生体。”

液体突然沸腾。

阿七感觉有滚烫的能量从脚底窜上来,皮肤下的荧光脉络疯狂扩张,最终在两人胸***汇成一颗菱形晶核。

记忆如潮水倒灌——他看见自己和沈砚在实验室培养舱里同时苏醒,看见林秋白给他们注射融合药剂,看见她哭着说:“对不起,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们活着。”

“原来……”阿七转头看向沈砚,“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共生的?”

“或许吧。”

沈砚的瞳孔里映着晶核的光,“但我更愿意相信,是我们自己选择了彼此。”

茧壳发出碎裂声。

两人同时睁开眼。

阿七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沈砚靠在床头,衬衫领口敞着,露出心口与自己相连的晶核印记——现在那道蝶形疤痕己经变成了发光的菱形,与他锁骨下的印记遥相呼应。

“多久了?”

阿七摸向自己的脸,银发变得更亮,皮肤下的荧光脉络淡了许多,像撒在雪地上的星子。

“三天。”

沈砚递来一杯温水,“白雀在外面守着,军方撤了。”

“撤了?”

“嗯。”

沈砚倒了杯酒,酒液在水晶杯里泛着幽蓝,“地下五层的共生茧启动后,释放了某种干扰波,覆盖了整个灰雾市的监控系统。

加上白雀联系的记者曝光了实验室的黑幕,军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阿七喝了口水,喉咙里的灼烧感提醒他,自己不再是那个靠沈砚血液续命的实验体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的灰雾散了。

久违的阳光照在新元实验室的废墟上,远处跨海大桥的车流像条发光的河。

阿七摸了***口,晶核还在发热,他能感觉到沈砚的呼吸就在身后,平稳而温暖。

“我好像……”他轻声说,“能感知到你的情绪了。”

沈砚的手覆上他肩膀:“我也是。

刚才你在想‘阳光真好’,我这里就暖烘烘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包括你刚才偷偷摸我伤疤的事。”

阿七耳尖发烫。

他确实路过沈砚身边时,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心口的晶核印记——像在确认这不是梦。

门铃响起。

白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七,沈砚,我能进来吗?”

阿七拉开门,看见白雀站在走廊里,手里捧着个牛皮纸袋,眼眶泛红。

“林秋白的日记本。”

他把袋子递给阿七,“我在实验室废墟里找到的。

还有……”他看向沈砚,“军方在灰雾市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在找你们的共生体能量波动。”

沈砚皱眉:“他们怎么知道……共生茧启动时,释放的能量太特殊了。”

白雀推了推眼镜,“就像在全世界广播‘我们在这里’。”

阿七翻开日记本。

最后一页是林秋白的字迹,日期停在二十年前:“小七和沈砚的基因融合成功了。

他们能互相治愈,能感知彼此,甚至能共享五感。

如果他们能活下来,或许……人类真的能迎来新的可能。

但我怕军方不会允许这样的‘怪物’存在。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替我告诉他们——别怕,你们是光。”

“光?”

阿七抬头,“可我们曾被当作怪物。”

“那是别人的定义。”

沈砚握住他的手,晶核在两人胸口同时亮起,“从今天起,我们自己定义自己。”

一、灰雾中的眼睛三天后,阿七站在藏品馆的天台上。

沈砚在身后替他披上大衣,风卷着灰雾扑来,却吹不散他身上的阳光气息。

阿七望着远处的城市,能清晰感知到每个角落的情绪——便利店的店员在担心迟到,流浪猫在翻垃圾桶,白雀在楼下给警卫塞烟,说“两位先生只是出门散步”。

“这就是共享五感?”

阿七转头,“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情绪。”

“但会很累。”

沈砚的手指抚过他眉骨,“林秋白的日志里写,最初的共生体因为信息过载,三个月就疯了。

你们能撑到现在,是因为……因为我们彼此是锚点。”

阿七笑了,“你的情绪稳定了我,我的情绪安抚了你。”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

白雀从黑色轿车里探出头:“去老城区,有个地下拍卖会,拍品里有件‘特殊藏品’。”

沈砚挑眉:“什么?”

“不知道。”

白雀发动车子,“但卖家说,这东西和‘共生体’有关。”

二、拍卖会上的幽灵老城区的地下拍卖会在座钟酒窖举行。

阿七跟着沈砚走进去,霉味混着红酒香扑面而来。

场内坐着几十个穿西装的男人,戴着单片眼镜的主持人敲了敲铜锣:“今晚的压轴拍品——编号07的‘共生体残次品’!”

阿七的后颈瞬间绷紧。

展台上,个玻璃罩里泡着截手指,指甲盖泛着青,与他记忆中林秋白实验室里的那截女尸手指一模一样。

“起拍价三百万!”

主持人喊,“这位先生,您出价五百万?”

阿七看见举牌的男人——左脸有道狰狞的刀疤,正是三天前在新元实验室追杀他们的人。

“他怎么会……黑吃黑。”

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军方拿他当替罪羊,他反过来想卖‘战利品’赚钱。”

“三百五十万!”

另一个声音响起。

阿七转头,看见穿墨绿旗袍的女人坐在角落,怀里的波斯猫眯着眼睛。

女人的面纱遮住半张脸,但阿七能清晰感知到她的情绪——警惕,带着某种执念。

“五百万!”

刀疤男加价。

“六百万。”

女人淡淡开口。

场内寂静。

刀疤男骂了句脏话,摔牌离场。

女人起身走向展台,指尖划过玻璃罩:“我要这个。”

“成交。”

主持人笑着递过钥匙。

女人抱着玻璃罩走向门口,经过阿七身边时,他闻到了熟悉的香气——是林秋白常用的橙花精油。

“等等!”

阿七冲过去,“你是谁?”

女人掀开面纱。

阿七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脸,左眼角有颗泪痣,正是林秋白照片里那个被他叫做“小姨”的女人。

“小七?”

女人轻声唤,“我是你姨妈,林晚。”

三、被遗忘的血脉酒窖外的巷子里,林晚攥着玻璃罩,指节发白。

“你妈妈没告诉你?”

她抹了把眼泪,“我和她是双胞胎。

当年实验室解散,她带着你逃,我被军方带去做‘补救实验’——他们想复制你的基因,培育更多共生体。”

阿七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能感觉到林晚的情绪,混杂着愧疚、思念和恐惧。

“补救实验?”

沈砚问,“成功了吗?”

“成功了。”

林晚苦笑,“他们造出了五个‘次品’,但因为排异反应,三年内全死了。

我活下来,是因为……”她掀开衣袖,胳膊上爬满荧光脉络,“他们给我注射了抑制药剂,让我能勉强维持人类形态。”

阿七后退一步。

他想起林秋白日志里“失败品”的照片,想起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肢体——原来其中就有他的亲人。

“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他声音发涩。

“我不敢。”

林晚的眼泪掉在玻璃罩上,“军方监控着所有与林秋白相关的人。

首到上周,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们的照片……”她看向阿七胸口的晶核,“你们的共生体能量,和我体内的抑制药剂产生了共鸣。”

沈砚突然抓住林晚的手腕:“你知道解药在哪吗?

地下五层的共生茧需要解药才能彻底清除寄生虫。”

林晚点头:“在林秋白的保险柜里。

她临终前给了我钥匙,说‘如果小七还活着,把这个交给他’。”

她从包里摸出把黄铜钥匙:“保险柜在新元实验室B区,密码是0707——小七的生日。”

西、记忆的牢笼新元实验室B区比想象中更阴森。

阿七握着钥匙***锁孔,保险柜“咔嗒”一声打开。

里面躺着个金属盒,盒盖上刻着“给小七和阿砚”。

“阿砚?”

沈砚挑眉,“我妈以前这么叫我?”

阿七打开盒子。

里面有两样东西:一支装着蓝色液体的针管,和本带锁的日记本。

“解药!”

林晚凑近,“应该是这个。”

阿七拿起针管,能感觉到针头传来熟悉的温度——是沈砚的血的味道。

他转头看向沈砚:“要一起打吗?”

沈砚笑了:“当然。”

针头扎进血管的瞬间,两人的晶核同时爆发出强光。

阿七看见无数记忆碎片涌进来:他和沈砚在培养舱里手牵手苏醒,林秋白给他们取名“小七”和“阿砚”,沈砚的母亲抱着他们哭,说“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原来……”阿七轻声说,“我们早就认识。”

“从出生起。”

沈砚握住他的手,“只是被命运分开又重逢。”

保险柜最底层有张照片。

照片里,婴儿时期的阿七和沈砚躺在保温箱里,头顶悬着“共生计划07&08”的标签。

“08号?”

阿七愣住。

“是我。”

沈砚摸了摸心口的晶核,“我才是次品。”

“胡说。”

阿七急了,“你比我更完整。”

“不。”

沈砚的声音温柔,“我是不完整的,所以才会拼命抓住你。

而你,是完整的我们。”

五、灰雾散尽时黎明前的灰雾市,天空泛起鱼肚白。

阿七和沈砚站在楼顶,看着远处的晨光。

林晚在楼下等着,准备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

“寄生虫清除了吗?”

阿七问。

“嗯。”

沈砚握住他的手,晶核己经变成柔和的暖光,“现在我们是纯粹的人类了。”

阿七笑了。

他能感觉到风里的青草香,能听见远处早餐摊的吆喝,能清晰地触碰到沈砚掌心的温度——不再是荧光虫群的游动,而是真实的、鲜活的、属于“人”的温度。

“以后呢?”

他问。

“以后……”沈砚望向他,眼里有星光,“我们去海边买栋房子。

你养蝴蝶,我看书,白雀来蹭饭,林晚姨妈教我们做橙花蛋糕。”

“听起来像童话。”

“但我们是共生体。”

沈砚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们的故事,本来就是童话。”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林晚探出头:“走了,再不走军方又要追来了!”

阿七转身,拉着沈砚的手跑下楼。

晨雾里,他的银发被风吹起,与沈砚的白发交织成一片。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饲养的怪物,不是被实验的残次品,而是彼此的光。

灰雾终将散尽。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