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暗，大雨渐渐变弱。
许尘抱着小妹，一路上树木全部枯死，就连草都没见到几棵。
记忆中，知道大概一百里外，是中原城镇，也知道这一路上为什么都是黄沙满地，树叶树皮，草都被饿极的村民给吃了。
“人不如狗的世道啊！”
许尘低声感叹一句，小妹在怀里动了一下，记忆的融合，他也分不清自己是陈二狗，还是许尘，或许只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浑身湿漉漉，山风一吹凉嗖嗖的，十分难受，找了一个山洞，钻木取火，烘干衣物。
“丫头，把衣服脱下来烘干再穿，不然要生病的。”
小妹己经饿的脱相，穿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黑乎乎的皮肤，浑身骨瘦如柴，眼神空洞。
许尘神色复杂，二人父母前几天饿死了，十五岁的陈二狗背着父母到祖坟埋葬，埋好就饿晕过去，再醒来就是许尘，还有手中这把黑刀。
“小妹，我看前面有条河，我带你洗澡去。”
望着小妹空洞的眼神，虽然他潜意识认为自己是许尘，但还是拥有着陈二狗的感情。
穿好破烂的衣物，抱着小妹往河边走去，河中不知有没有鱼，不然今晚就只能饿肚子了。
河水并不深，只到膝盖，依稀看见几条鱼游动，许尘黑刀在手，能够清晰看出鱼的动向，往下一插，一条半斤重的鱼被黑刀刺穿。
连续抓了五条，抱着洗干净的小妹往山洞走去。
“踏踏踏...”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许尘慌乱躲在一棵干枯的大树后面，观察着。
十个北狄骑兵，朝着他们来时的路飞奔。
待他们走远之后，许尘才慢慢走出来。
近距离才能感受到骑兵的威压，许尘拿着黑刀的手都在颤抖。
回到山洞，又往里移了点，生怕火光被骑兵发现。
看着小妹抱着一条鱼大口吃着，“慢点吃，有鱼刺。”
小妹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是我二哥了？”
许尘一愣，没想到小女孩会这么问。
“我还是你二哥，一首都是。”
望着小妹的眼神，他也没想清楚自己是谁。
小妹没再说话，只是大口吃着河鱼，刺很多，差一点被卡住。
在她背后拍了几下，“小妹，你没有名字是吗？”
“嗯。”
小妹嗯了一声，没觉得这有什么。
“我给你取一个，许小燕怎么样？”
“好。”
小妹看了他一眼，眼神依赖。
看着小燕的眼神，那是在看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不免有些心疼。
天色黑了下来，吃过烤鱼的小燕，很快就躺在许尘怀里睡着了，看着小妹瘦骨嶙峋的身体，眼眸低垂。
既然她姓许，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会再让她过以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
呜呜呜...踏踏踏...山风呼啸，马啼声又响了起来。
外面不知道说着什么话语，许尘听不懂，马蹄声越来越近，似乎向着山洞走来。
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许尘用黑刀把火堆熄灭。
山洞彻底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远处一只火折子燃起，照出一个面容粗犷，兽皮帽子上带着一颗蓝色珠宝的北狄人。
咴咴...不知是不是黑刀的原因，许尘竟能夜视如白昼！
在山洞黑暗深处观察着。
北狄人没有发现，十个北狄人走进山洞，外面传来战马嘶鸣声。
点燃火，拿出肉干啃食，时不时拿兽皮水袋喝一口。
坐在火边叽里咕噜不知道聊什么，兽皮衣上都有血迹，在加上一路都是自己从陈家村出来的路，许尘瞳孔微缩，这些人是去屠村！
自己刚在陈家村杀了三个北狄人，没多久就有十个北狄人过来报仇，那他们肯定知道自己逃走了。
许尘越想越心惊，这些人在古代信息能传达这么快，不愧是草原霸主。
感受着黑刀的存在，稍稍给了点心理安慰，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杀了眼前的十个人，不然天亮肯定能看到自己，到时候...许尘眼神逐渐凶狠起来，把小燕轻轻放在地上，北狄人似乎感受到冷意，打了一个冷颤。
哗啦啦...捡起一颗石头轻轻往旁边丢了一下，发出一点小动静。
北狄人齐齐看了过来，手放在弯刀上，见没有什么动静，又继续聊着。
哗啦啦...声音再度响起，北狄人抽出弯刀，望着山洞深处看，帽子有珠宝的北狄人示意，就有两个北狄人举起深寒的弯刀慢慢走过来。
越来越近，进入黑暗之中。
许尘压低脚步靠近，捂住口鼻黑刀抹脖一气呵成，北狄人挣扎一下，再也没有动静。
另一个还在往前走，同样的操作，挣扎一下滑倒在地上。
哗啦啦...同样的声音响起，北狄人神情惊疑，朝这边大喊着，没人回应，八人朝黑暗之中走来。
杀了两人，体内一道暖流涌动，许尘在暗处静待，等北狄人全部走进黑暗中。
哗啦啦...绕到后面抓住一个抹喉，临死挣扎，发出声音，寂静山洞中，声音那么清脆。
许尘大骇，暴露了！
北狄人看不清，凭感觉挥刀砍来。
砰！
哒...弯刀和黑刀砰撞，断成两半，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啊啊...！”
黑刀横劈，两道惨嚎声响起。
北狄人全都冲了过来，许尘避开攻击，隐匿身形。
“二哥...”小燕的声音响起，许尘脸色一变，北狄人离小燕很近！
愣了一下杀上前，不能让北狄找到小燕！
“啊...”一刀斩杀离得最近一个，血液喷溅到脸上，热乎乎的，刀光闪过又一个倒在地上惨嚎。
咚咚咚...有一个北狄人就要到小燕身旁，许尘没管其余三人，冲了过去，脚步声在黑暗中暴露位置。
北狄人被吸引，回头看了一眼，黑刀首接斩下，脑袋与脖颈顿时分离，血液喷涌，溅到身上。
啊啊...惨嚎声不绝于耳，剩余三人想要跑出黑暗之中，许尘黑刀将投掷出，一个北狄人被刺穿腹部，眼神不可置信倒在地上。
上前抽出黑刀，大力扔出，北狄人刚跑到火光之处，身躯倒在地上，黑刀从背部刺穿身躯，脸上带着死里逃生的庆幸。
最后一个北狄人，身躯软倒在地上，向前爬着，还大声喊着什么。
许尘走出来，抽出黑刀，带出丝丝血液。
北狄人回头看了一眼，见许尘浑身血迹，眼神凶狠，惊恐万分，爬过的地面出现水迹，十分骚臭。
大步上前一刀斩断此人脖子，血液飞溅到地面染红一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