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只有一个,这套房子附带了一部能直通家里的私人电梯。
从那以后,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给弟弟按电梯。
“小晚,快来!
弟弟要下楼晒太阳了!”
“林晚,你死哪儿去了?
没听见弟弟要上楼看动画片吗?”
这些话,是我每天听得最多的,像是刻在我脑子里的紧箍咒。
无论我是在埋头吃饭,还是在奋笔疾书写作业,甚至是在浴室里洗澡,身上还带着泡沫。
只要弟弟在客厅里轻轻喊一声“姐姐,电梯”。
我就必须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立刻、马上,跑到电梯口去待命。
爸妈对此理直气壮。
他们说:“小晚,你身体好,腿脚利索,跑几步怎么了?”
他们说:“多为弟弟着想,这是你做姐姐的本分,是你的责任。”
我曾经也有过梦想,我把画画当作我灰色生命里唯一的光。
我喜欢用画笔勾勒出五彩斑斓的世界,那能让我暂时忘记现实的窒息。
可是,就因为弟弟有一次坐着轮椅经过,随口说了一句:“颜料味好呛,闻着不舒服。”
我爸就当着我的面,把我省吃俭用攒钱买来的所有画笔、颜料和画纸,一股脑地全都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