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江枫攥着手机，指节都泛白了。“江枫，算了吧。”“跟你在一起，
我连个***包都背不上，他能带我去米其林，你一个月八千块，连房租都快不够分，
我们不是一路人。”“那辆二手车你自己开吧，我不稀罕。”三条消息，像三记耳光，
抽得江枫脑子嗡嗡响。他坐在出租屋楼下的台阶上，面前停着那辆刚买半年的白色二手捷达，
车身上两处没补的划痕，像他此刻的心情，破破烂烂的。“操。” 江枫低骂一声，
喉结滚了滚，眼眶有点热。他不是心疼钱，是心疼自己掏心掏肺两年，
最后就落了个 “不够格”。他点开微信找王浩：“出来喝酒，夜色清吧，现在就来。
”王浩秒回：“又被张婷拿捏了？行，我叫上李磊，马上到。”四十分钟后，
江枫把车停在清吧门口。霓虹晃得人眼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格子衬衫，
跟周围打扮时髦的男男女女比，显得格格不入。“枫子！这儿！” 王浩挥着手跑过来，
李磊跟在后面，两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大点事，张婷那种拜金女，离开你是她眼瞎！
”江枫没说话，跟着两人进了清吧。暖黄灯光混着酒精和香水味，
震耳的电子乐敲得人脑壳疼。角落还有个空位，王浩甩了三杯冰啤酒在桌上：“喝！
今晚不醉不归！”江枫端起杯子猛灌一口，啤酒的苦味呛得他喉咙发紧。
他想起张婷说喜欢巷口的烤冷面，他天天早起排队；想起她抱怨上班远，
他攒三个月工资买电动车；想起他计划着再攒一年首付求婚，
结果人家转头跟了开宝马的富二代。“别闷着了！” 王浩把杯子一墩，“走，跳舞去！
说不定能捡个大美女！”李磊也起哄：“对！比张婷强一百倍的那种！
”江枫摇摇头：“你们去吧，我再喝会儿。”他是真没心情，
只想安安静静把心里的憋屈咽下去。王浩和李磊没勉强，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扎进了人群。
江枫独自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喝，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清吧后台的化妆间里，
阿青对着镜子描口红，催得不耐烦：“林意！快点！都十点了，再磨蹭客源都被抢完了！
”林意对着镜子，张着嘴，指尖轻轻碰了碰犬齿 —— 那两颗牙比普通牙齿尖一点，
泛着淡淡的冷光。她今天化了层薄妆，眼尾扫了点细闪，唇色是雾面豆沙，
衬得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别瞅了别瞅了！” 阿桃坐在旁边整理背包，
包里装着几瓶伪装成香水的迷幻喷雾，“昨晚刚磨过，尖得刚好，吸的时候不费劲，
也不会露馅，放心吧！”林意闭了闭眼，把嘴角收回来，拿起散粉补了补：“知道了。
”干这行快十年，吸血对她来说早成了生存本能。她们从不伤人，
每次就吸一点点够维持体力，完了用迷幻气体抹掉对方关键记忆，没人会发现异常。
“走吧走吧，赚钱要紧！” 阿青拉着林意往外走，“再干几单，
B 市那套别墅的首付就够了，到时候就能安稳过日子了。”三个女生一走出化妆间，
就引来了不少目光。阿青性格外向，眼睛飞快扫过全场，
很快盯上了舞池里的王浩和李磊：“你看那俩，穿得挺像样，看着就好上钩。
”阿桃点点头：“没带女伴，看着也没什么背景，就他们了。”两人凑上去搭话，
声音甜得发腻：“帅哥，里面坐满了，能加两个位置不？”王浩正觉得无聊，
看见她们长得漂亮，立刻点头：“坐！必须坐！”李磊笑着附和：“我们还有个朋友在那边，
一起叫过来热闹热闹！”阿青眼睛一亮：“还有朋友？是帅哥吗？”“那必须的！
” 王浩拍胸脯，“我兄弟长得贼帅，就是刚失恋，心情不好，你们劝劝他，让他也来玩玩。
”阿桃朝林意递了个眼神，林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过去。江枫听到脚步声，
抬头就看见三个女生站在面前。中间那个穿黑吊带裙的，眼神清冷，
气质跟酒吧里的浓妆艳抹不一样，让他莫名愣了一下。“枫子！别喝了！” 王浩拍他肩膀，
“这几位美女请你跳舞，去玩玩呗！”江枫摇摇头，勉强笑了笑：“不了，你们玩吧。
”他现在没心思跟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生，只会让他想起张婷。
阿青还想再说什么，林意先往前走了一步。她的声音很软，像羽毛拂过耳朵：“心情不好，
更该放松一下呀，就跳一支舞，好不好？”江枫抬头，对上她的眼睛。那眼睛很亮，
带着点温柔的笑意。他刚想拒绝，林意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尖微凉，
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江枫心跳漏了一拍，还没反应过来，
就感觉到一股几乎察觉不到的烟雾钻进鼻子里。香味很好闻，
让他瞬间恍惚 —— 眼前的女生好像变成了张婷，又比张婷更温柔。
他想起张婷当初也是这样牵着他的手，说要永远在一起。“…… 好。
” 江枫下意识答应了。林意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轻拉着他站起来。江枫的手有点抖，
掌心全是汗，胳膊僵硬地搭在她腰上，连动都不知道怎么动。“跟着我就好。
” 林意的声音裹在音乐里传过来，带着点笑意。她的动作很轻盈，带着他慢慢晃。
江枫低着头，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不是香水味，像某种植物的气息，清清爽爽的。
迷幻的劲儿还没过去，他偶尔会恍惚，但很快清醒 —— 张婷从来不会这么温柔。
“你叫什么名字？” 林意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江枫。” 他的声音有点哑，
“江河的江，枫树的枫。”“江枫。” 林意默念了一遍，心里莫名一动。江上月明枫影稀，
这名字倒比那些油腻客户的名字有诗意多了。“你呢？” 江枫抬头问。“林意。
” 她看着他，“树林的林，心意的意。”江枫愣了愣，心里软软的。林深时见鹿，
意动时逢君，这名字真温柔，跟她的人一样。舞池里的灯光晃得人眼晕，
江枫的注意力全在林意身上。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微凉，能听到她轻柔的呼吸声，
心里的憋屈好像减轻了不少。林意能通过触碰感受到他的情绪 —— 不是怨恨，
是纯粹的遗憾，那种想给对方未来却没能力的委屈。这种干净的情绪，她太久没感受过了。
她心里莫名软了一下，看江枫的眼神，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这个男生，
好像和那些只贪图她美色的客户，有点不一样。舞池里的电子乐震得耳膜发疼，
江枫被林意牵着，脚步飘乎乎的。他还是第一次跟这么漂亮的女生贴这么近，
胳膊僵硬地搭在她腰上，指尖碰到那片微凉的皮肤时，心跳直接飙到嗓子眼。
林意的裙摆扫过他的手腕，痒得他浑身都不自在，连呼吸都放轻了。“别紧张啊。
” 林意的声音裹在音乐里传过来，软乎乎的带着笑意，“跟着节奏晃就行，不用刻意学。
”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力道很轻，却像有魔力似的，让江枫紧绷的身体松了点。
他低着头，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不是酒吧里常见的浓烈香水味，更像雨后草木的气息，
清清爽爽的，比张婷身上那股子甜腻味舒服多了。迷幻气体的劲儿还没完全过，
他看着林意的侧脸，偶尔会恍惚觉得是张婷回来了，
但很快又清醒 —— 张婷从来不会用这种包容的眼神看他，更不会耐心安抚他的局促。
“你好像真的有心事。” 林意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俩能听见。
江枫愣了一下，喉咙发紧，不知道怎么就把实话秃噜了出来：“刚被女朋友甩了。”“哦？
” 林意挑了挑眉，脚步没停，“因为什么呀？”“她说我没钱。” 江枫自嘲地笑了笑，
眼神暗了下去，“我一个月八千块，够自己活，却满足不了她想要的。名牌包、米其林，
这些我都给不了。”他端起旁边桌上的酒，又灌了一大口，酒精上头，
话也多了起来：“我本来想再攒一年，凑个首付跟她求婚的。那辆二手车，
也是想着以后带她出去玩方便…… 说白了，还是我没本事。”林意没说话，
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她能通过掌心的触碰，
清晰地感受到他心里的憋屈 —— 不是怨恨张婷的离开，而是遗憾自己没能兑现承诺，
遗憾那些规划好的未来全成了泡影。这种纯粹的情绪，林意太久没感受过了。这些年，
她遇到的客户不是油腻的中年男人，满脑子都是占便宜；就是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把感情当游戏。他们的情绪里，不是贪婪就是敷衍，从来没有过这样干净的遗憾。
她心里莫名软了一下，看江枫的眼神也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这小弟弟，看着挺腼腆，
心思倒挺重，还挺深情。“别这么说。” 林意的声音依旧温柔，“不是你没本事，
是她想要的，跟你能给的，根本不是一回事。”江枫抬头看她，灯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好像盛着星星。他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的感觉，好像减轻了不少。这个叫林意的女生，
不仅名字温柔，人也这么懂他。旁边的王浩和李磊已经嗨疯了，
阿青和阿桃陪着他们喝酒划拳，玩得不亦乐乎。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王浩搂着阿青的肩膀，
舌头都打卷了：“走、走！换个地方继续喝！哥请客，住近点的酒店，舒舒服服喝！
”李磊跟着起哄：“对！酒店里安静，还能接着聊！”阿青立刻笑着答应：“好呀，
听帅哥的！”阿桃看了林意一眼，递了个眼神 —— 目标到手，该行动了。林意点点头，
转头看向江枫：“一起去吗？”江枫犹豫了一下，脑袋昏沉沉的，可看着林意的眼睛，
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好。”他不想就这么跟她分开，哪怕多待一会儿也好。
一行六人出了清吧，王浩直接拦了两辆出租车，报了附近一家酒店的名字。
江枫和林意坐一辆，王浩李磊跟阿青阿桃坐另一辆。车上，江枫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酒精和迷幻气体的作用让他有点昏昏欲睡。林意坐在他旁边，侧头看着窗外的夜景，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她在想，等会儿吸完血，要不要破例一次？按照她们的规矩，
吸完血必须抹掉对方的关键记忆，避免暴露身份。
可她现在有点不想这么做 —— 江枫这小弟弟的眼神太干净了，他的遗憾和深情，
让她莫名想记住，也想让他记住自己。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林意自己压了下去。
她是吸血鬼，他是人类，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必要留下念想。酒店很快就到了，
王浩开了三间房，他和阿青一间，李磊和阿桃一间，剩下一间自然是江枫和林意的。“枫子，
好好享受！” 王浩拍了拍江枫的肩膀，挤眉弄眼地笑了笑，搂着阿青进了房间。
李磊也跟着阿桃走了，走廊里只剩下江枫和林意两个人，空气里都透着点暧昧的尴尬。
“走吧。” 林意率先转身，走向房间门口，手指在门锁上顿了顿，才推开门。
江枫跟在她身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站在房间中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空调的微凉气息裹着林意身上的清香，让他心跳又快了几分。
林意倒了杯水递给他：“喝点水，醒醒酒。”江枫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她的手指，
又是一阵微凉的触感。他喝了口水，喉咙里的干涩缓解了不少，抬头看向林意，
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神比在酒吧里更柔和，灯光下，她的皮肤白得像雪，
唇色依旧是淡淡的豆沙色，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江枫只觉得脑子一热，就把林意拥进了怀里。她的身体很软，带着淡淡的清香，
让他瞬间失了神。林意没有反抗，只是轻轻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带着点慌乱，却很真诚。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顺理成章。江枫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
也从来没有这样投入过。林意的温柔像水一样包裹着他，让他暂时忘了失恋的痛苦，
忘了生活的压力，眼里心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他动作还有点笨拙，
带着点手足无措的青涩，让林意忍不住想笑 —— 这小弟弟，果然没什么经验，
倒比那些油腻的老男人可爱多了。***过后，江枫浑身脱力，靠在床头，呼吸都有些急促。
林意躺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他，眼底情绪复杂。她知道，该动手了。林意悄悄伸出手，
指尖凝聚起一点微弱的迷幻气体，轻轻吹向江枫的鼻尖。江枫的眼神很快变得迷离，
身体一软，靠在枕头上睡着了，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太开心的梦。
林意慢慢坐起身，看着他熟睡的脸。他的睫毛很长，鼻梁很挺，嘴唇的轮廓很清晰，
睡着的时候，少了几分局促，多了几分乖巧。她俯下身，靠近他的脖颈，
先下意识地张了张嘴，用舌尖碰了碰自己的犬齿 —— 阿桃说得没错，磨过之后尖度刚好，
不会太扎眼。鼻尖萦绕着江枫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血液的气息。这种气息很干净，
没有杂质，让她莫名地安心。林意轻轻咬了下去，尖锐的獠牙刺破皮肤，
温热的血液涌进喉咙。和以往不同，这次她没有急于吸食，
而是细细感受着 —— 江枫的情绪顺着血液传递过来，依旧是那种浓浓的遗憾，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孤独。他好像真的很孤单。林意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地松了口，
舔了舔伤口，很快，伤口就愈合了，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红痕。她没有吸多少，
刚够维持体力就停了。看着江枫依旧皱着的眉头，林意心里那个 “破例” 的念头，
又冒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强烈。她不想让他忘记自己。林意伸出手，再次凝聚起迷幻气体，
不过这次的气体不一样 —— 不是让人睡着的，而是让人清醒，并且不会清除记忆的。
她轻轻吹向江枫，江枫的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点迷茫，
像是刚从梦里醒来。“你……” 江枫看着眼前的林意，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
“我刚才睡着了？”“嗯。” 林意点点头，重新躺回他身边，保持着一点距离，
“你喝醉了，睡得很沉。”江枫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不少。他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脸颊瞬间红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对不起，我……”“没关系。” 林意打断他，
声音很轻，“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嗯？” 江枫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失恋的事，“是真的。”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我其实挺喜欢她的，就是没本事留住她。”“不是你的问题。” 林意看着他，认真地说，
“感情里，不是光有喜欢就够的，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江枫转头看向她，
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那什么样的才叫合适？”“能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不会因为钱就放弃彼此的。” 林意顿了顿，补充道，“就像…… 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的。
”江枫沉默了，他和张婷，好像从来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过天。张婷总是在抱怨，在要求，
而他总是在答应，在妥协，久而久之，就忘了怎么沟通。“你呢？” 江枫突然问道，
声音比刚才大了点，也敢直视她的眼睛了，“你为什么会在酒吧做气氛组？”林意愣了一下，
随口编了个理由：“赚钱呀，想攒点钱，去别的城市买个房子，安稳下来。
”“安稳下来挺好的。” 江枫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向往，“我也想早点安稳下来，
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江枫一开始还有点拘谨，
说着说着就放开了，把大学时怎么追的张婷、工作中遇到的烦心事、对未来的规划，
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他发现林意很会倾听，不会打断他，也不会评判他，只是偶尔回应几句，
眼神里满是认真。林意大多时候在听，
偶尔会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关于自己的 “经历”—— 她不敢说真话，
只能编造一个普通女生的故事。但听着江枫的倾诉，她心里的那种 “有趣” 慢慢变了味，
不再只是觉得这小弟弟好玩，反而有点心疼他的执着，也欣赏他的真诚。不知不觉，
窗外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快天亮了。林意知道，自己该走了。吸血鬼不能见阳光，
这是底线。“我得走了。” 林意坐起身，开始整理衣服。江枫也跟着坐起来，
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舍：“那……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小，
带着点忐忑，像个怕被拒绝的孩子，但眼神里满是期待，比刚才聊起未来时还要亮。
林意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挣扎了一下。她知道，和人类走得太近，只会带来麻烦，
可看着江枫的眼睛，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三天后，晚上十点，夜色清吧。
” 林意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在那儿等你。”江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用力点头：“好！我一定准时到！”林意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拿起自己的包，
快步走向门口。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江枫还坐在床上，看着她的方向，
眼神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林意心里一动，转身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她刚离开没多久，
隔壁房间的阿青和阿桃也出来了，两人脸上带着疲惫，
却也有一丝满足 —— 今晚的 “收获” 不错。“搞定了？” 阿青问林意，
“记忆都抹掉了吧？”林意点点头，没敢说实话：“嗯，都抹掉了。”阿桃看了她一眼，
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天快亮了，赶紧回去，别耽误了。”三人快步走出酒店，
拦了辆出租车，往她们的出租屋赶去。车上，林意靠在车窗上，脑子里全是江枫的样子，
还有他的名字 —— 江枫，江枫，念起来都觉得顺口，真有诗意。这小弟弟，
倒是个深情又真诚的人，就是有点傻气。而酒店里，江枫还坐在床上，
脑子里全是林意的影子。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温柔的眼神，还有她的名字 —— 林意，
林意，像刻在了心里一样。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痕迹，
可他却清晰地记得和她有关的一切。他拿出手机，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扬。三天，
他等得起。另一边，王浩和李磊也醒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懵。
“昨晚…… 我们是不是跟两个美女一起回来的？” 王浩挠了挠头，记忆有点模糊，
“长得还挺漂亮的。”李磊点点头，也想不起来具体细节：“好像是吧，记不太清了，
就记得聊得挺开心的。”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更多，只当是一场酒后的邂逅，
很快就抛到了脑后。只有江枫知道，那不是一场简单的邂逅。那是他灰暗生活里，
突然照进来的一束光，一束叫林意的光。江枫提前四十分钟就守在夜色清吧门口，
手里的白玫瑰用透明塑料袋裹着，花瓣上的水珠被他攥得快蒸发了。他低头看了第三遍手机，
屏幕上没新消息，却忍不住点开和林意的对话框 —— 就只有上次分别时，
林意发的 “三天后十点见”。江枫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着，心里嘀咕：林意，林意，
这名字怎么念都觉得温柔，跟她的人一样，像春天里的风。“等很久了？
”熟悉的声音飘过来，江枫猛地抬头，差点把花扔地上。林意站在路灯下，
没穿酒吧里的黑吊带，换了件浅杏色连衣裙，长发松松挽着，露出纤细的脖颈。她没化浓妆，
只涂了层淡口红，看着比上次更干净，像刚洗过的栀子花。“没、没多久，刚到十分钟。
” 江枫把花递过去，脸颊有点发烫，“你说喜欢素雅的，就给你买了这个。”林意接过花，
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她低头闻了闻，嘴角弯了弯：“挺香的，谢谢。
”江枫看着她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比上次在酒吧时更自在了点，
敢主动开口：“酒吧里太吵，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好啊。” 林意应得干脆，
抱着花往前走，“江边有个公园，挺安静的。”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夜风带着点凉意，
吹得林意的裙摆轻轻晃。江枫刻意放慢脚步，跟她保持半臂距离，
话比上次多了些：“你平时不上班的时候，都喜欢做什么？”“也没什么，看看书，
或者跟阿青她们逛逛。” 林意随口答着，心里却在想：江枫，江枫，这名字真有意思，
不像那些油腻客户的名字满是铜臭味，倒像诗里写的，听着就清爽。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
舌尖碰到犬齿，心里嘀咕：阿桃说磨得刚好，应该不会露馅。江枫没注意她的小动作，
自顾自说：“我下班就喜欢琢磨做饭，上次试了番茄炒蛋，味道还不错，下次给你带？
”“好啊。” 林意转头看他，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说话时眼神亮晶晶的，
带着点期待，像个等着被夸的孩子。走到江边公园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零星有几对情侣散步，大多时候只有风声和江水声。林意找了张长椅坐下，
把白玫瑰放在身边，双手撑着椅面看江面。江枫坐在她旁边，没敢靠太近，身体还是有点僵，
但比上次见面放松多了。“你以前常来这儿？” 林意先开了口。“失恋那阵子常来，
对着大桥喊几句，心里能舒坦点。” 江枫笑了笑，转头看她，“你呢？好像对这儿挺熟。
”“之前跟阿青她们来过一次，觉得安静。” 林意编了个理由，
其实是喜欢这里的黑暗 —— 吸血鬼对夜色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而且江风能吹散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她拿起水瓶喝了口，下意识张了张嘴，
飞快地扫了眼自己的牙齿，还好，没露尖。江枫没察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你也喊喊？
挺解压的。”林意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对着江面。晚风拂起她的头发，
她轻声喊：“想有个家，不用再跑，不用再怕……”声音不大，却带着点说不清的疲惫。
江枫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有点疼，也站起来，对着江面大喊：“我要涨工资！
要攒够首付！要和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喊完他转头看林意，
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喊出来是不是挺傻的？”“不傻。” 林意看着他泛红的耳根，
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很真诚。”江枫被她夸得脸更红了，却敢直视她的眼睛了：“林意，
我觉得你的名字真好，跟你一样，温柔又有味道。”林意愣了一下，脸颊有点发烫，
第一次有人这么夸她的名字。她低下头，轻声说：“你的名字也很好，江枫，
听着就像一幅画。”两人坐回长椅，气氛变得有点暧昧。林意靠近了一点，
身上的清香飘进江枫鼻子里，他心跳又快了起来，却没像上次那样僵硬，
反而主动找话题：“我上周做了个项目，老板给了五千奖金，我打算存起来，
离首付又近了一步。”“挺好的。” 林意认真听着，眼神里满是鼓励，“你很努力。
”江枫越说越放开，把工作上的糟心事、大学时的趣事，
甚至怎么省吃俭用买二手车的事都讲了。他发现跟林意说话很舒服，不用伪装，
不用刻意讨好，她会认真听，会回应，不会像张婷那样打断他抱怨。林意大多时候在听，
偶尔插一两句话。她看着江枫眉飞色舞的样子，
心里的 “有趣” 慢慢变了味 —— 一开始觉得这小弟弟腼腆又深情，
挺好玩；现在却觉得，他的真诚和努力，像一束光，照进了她五十年灰暗的生活。
她甚至有点贪恋这种感觉，想一直听他说下去。聊到快凌晨，林意突然靠近他，
声音带着点试探：“要不要…… 再去酒店？”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
这是她跟人类打交道的惯性，可说完却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
心里有点慌 —— 她其实更想跟江枫就这么坐着聊天。江枫愣住了，眼睛睁得圆圆的，
随即脸颊爆红，却没像上次那样结巴，反而认真地看着她：“不、不用了。”他深吸一口气，
声音坚定了点：“林意，我不是不想，我就是觉得，我们不该只做那种事。
我想跟你好好做朋友，想多见见你，陪你聊天，给你带我做的饭，不是为了那档子事，
就是单纯想跟你待在一起。”林意彻底愣住了，眼里满是惊讶。她活了五十年，
遇到的人类不是贪图她的美色，就是想占便宜，从来没有人会拒绝她的主动，
还说出这样的话。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看着江枫真诚的眼睛，
嘴角慢慢扬起温柔的笑容：“好。”那天晚上，两人在公园坐到快天亮。分开时，
江枫说：“我们固定见面吧，每周三、周六晚上，还来这儿，好不好？”“好。
” 林意答应得很干脆。从那以后，公园就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江枫每次都会提前做好便当，知道林意不爱吃油腻的，就做清淡的炒菜和寿司，
装在保温盒里，到公园还是热乎的。“你尝尝这个西兰花，我用盐水焯过，没放太多油。
” 他把筷子递给林意，眼睛亮晶晶地等着夸奖。林意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抬头对他笑：“好吃，比外面做的还香。”江枫瞬间乐开了花，自己都多吃了一碗饭。
他现在跟林意说话完全不拘谨了，会主动吐槽老板抠门，会说想攒钱买个带阳台的房子，
甚至会开玩笑说：“以后我们住得近了，我天天给你做饭。”林意听着，心里甜甜的，
也会给江枫带礼物 —— 一包他爱吃的坚果，一本他提过想看的书，
或者一个亲手做的小挂件。有一次她送给江枫一个银质小吊坠，刻着小小的枫叶，“戴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