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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血昭雪

盟会群岛的四鸣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古代言情《凤血昭雪》是作者“盟会群岛的四鸣”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沈昭赵乾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镇国公府三百口被斩的那一沈昭在乱葬岗醒被灌下忘忧却用碎瓷片划开手臂以疼铭记日高门嫡今日青楼花魁;昔日闺中绣今日帐中绣她跳最艳的藏最毒的刃;学权臣的比皇帝更摄政王想驯她做她笑着咬穿主人虎口;皇帝想她做玩她把人皮龙袍披上敌国质子萧以二十座城池换她三个教她“弑君者先弑心”,却把自己弑成她掌心的傀儡算尽人却未算到——大婚当他自刎于喜轿血染她的凤冠:“沈天下和你只能要一”后她登基为改年号“无咎”,抱人皮鼓而史官骂她“牝鸡司血洗京华”。她笑:“史笔由胜者而我——胜”只是长夜击鼓声三无人知她唤的是年还是亡人阅读警告】 1. 女主真疯自残式复每走一步先断自己一 2. 男主病娇到极死后仍用残掌为她盖玉 3. 全员BE,只有皇权HE——它孤独地站在尸陪女主到

主角:沈昭,赵乾   更新:2025-11-09 11: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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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是先于意识苏醒的。

那是一种浓稠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恶臭,像一条湿冷的蛇,从鼻腔钻进颅腔,盘桓在脑干之上。

沈昭以为自己早己死了,却被这股味道重新拽回人间。

腐血、烂肠、泥腥、尸碱、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那是死亡彻底发酵后泛出的“甘味”,像诱哄婴孩的毒蜜。

腐败的血肉、溃烂的脏器、泥土的腥臊,以及一种生命彻底消亡后释放出的、无法形容的死亡气息,混合在一起,黏附在每一次呼吸的褶皱里。

她想转头,却发现脖子僵硬得像被锈死的门轴,只能让气味在口腔与喉咙之间来回拉锯,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咽别人的尸液。

沈昭睁开眼,视野里没有光,只有一片沉滞的、近乎永恒的黑暗。

左手小指最先恢复知觉——被什么东西压着,冰冷、富有弹性,又带着微微的黏滑。

她本能地蜷缩指节,指腹立刻陷入一团半凝的浆状物里,像踩进深秋的落叶堆,却“噗嗤”一声挤出温热的脓汁。

那瞬间她明白:自己正躺在一条人臂上,而那条臂子的主人,显然己无法称呼为“人”。

身下并非实地,而是某种凹凸不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柔软的堆积物。

她眨了眨眼,试图适应这极致的黑暗。

渐渐地,借着一丝不知从何处渗漏的、微弱得可怜的月光轮廓,她看清了周遭。

尸山。

这个词毫无预兆地砸入脑海,带着铁锈般的冰冷和真实。

她正身处一个巨大的、由尸体堆叠而成的“山谷”之中。

触目所及,尽是扭曲的肢体、空洞的眼眶、大张的、仿佛在无声呐喊的嘴。

有些尸体尚算完整,只是脖颈或胸口有着致命的伤口;有些则己经不成人形,断臂残肢随意抛洒,肠肚流溢,白色的骨骼刺破暗色的皮肤,狰狞地暴露在空气中。

鲜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将深褐色的泥土染成了诡异的酱黑色,踩上去,发出咕叽咕叽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这里是乱葬岗。

京城外,专门用来丢弃无人认领的尸首,或是……罪人的最终归宿。

记忆如同被铁锤砸碎的琉璃,碎片尖锐而混乱地刺入脑海——火光!

冲天的火光,映照着镇国公府朱红色的大门,那火焰的颜色,像极了泼洒的鲜血。

刀剑撞击的锐响,仆从凄厉的惨叫,还有……母亲最后将她死死护在身下时,那温热的、带着腥甜的液体浸透她后背的触感。

“昭儿……活下去……”母亲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像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气,烙在她的灵魂深处。

就在她即将被恶臭与黑暗再次淹没时,一股灼烧感从喉咙深处蹿起——那是“忘忧蛊”的余味:冰凉的、带着铁锈与鱼腥的液体,曾被人粗暴灌入。

随之涌上的,是记忆的碎片:一个模糊而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喝了这忘忧蛊,前尘尽忘,方能……物尽其用。”

忘忧蛊!

一股强烈的、足以撕裂神魂的痛楚从心脏的位置炸开,并非肉体之痛,而是记忆被强行剥离、情感被硬生生抹去的恐怖。

她能感觉到,某种温暖而重要的东西正在从脑海里迅速流失,关于家的眷恋,关于亲人的面孔,关于过往的一切欢愉与平静,都在变得模糊、淡去,像被水浸湿的墨迹。

不!

不能忘!

镇国公府三百余口!

父亲、母亲、兄长、还有那些看着她长大的嬷嬷、陪她嬉戏的丫鬟小厮……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那冲天的冤屈,那刻骨的仇恨,绝不能忘!

求生的本能和复仇的烈焰,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几乎是凭借着一股蛮力,从压在她身上的几具己经开始僵硬的尸体下挣扎着爬了出来。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浓郁的死亡味道,却让她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

她不能睡,不能昏,更不能……忘。

目光在身侧浑浊的血泥中疯狂扫视,终于,定格在一小片反射着微光的物体上——那是某个瓷碗被打碎后留下的残片,边缘锋利,沾满了污秽。

没有一丝犹豫,沈昭伸出左手,右手紧紧攥住那片碎瓷,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自己的左小臂,狠狠地划了下去!

“嗤——”声音轻得像裁纸,却连带挤出皮下积压的雨水与血沫。

疼,钻心的疼,可疼把快被抹去的名字重新刻回骨头:沈昭,镇国公沈屹川嫡女,庚寅年三月初七生,命带将星,却在一夜之间满门成灰。

第二道、第三道……她机械地重复,瓷片锯齿割断细小神经,血珠成串砸在尸脸上,像替那些再也流不出血的亡魂完成祭奠。

剧烈的、尖锐的疼痛,如同烧红的铁针,瞬间刺穿了她几乎要被“忘忧”蛊惑的神经末梢。

鲜血涌了出来,温热黏稠,沿着手臂滑落,在满是污秽的皮肤上冲开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剂。

她死死咬着下唇,首到口中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咸腥,利用这极致的痛感,对抗着脑海中那股试图让她沉睡、让她遗忘的强大力量。

一个名字,一个信念,在疼痛的淬炼下,变得越来越清晰——沈昭。

她是沈昭。

镇国公沈屹川的嫡女。

血仇未报,她不能忘!

冤屈未雪,她不能死!

凭借着这股意志,她开始在这座尸山中艰难地移动。

每一次抬手,每一次蹬腿,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腐烂的尸体滑腻不堪,断裂的骨骼时常硌得她生疼。

她不敢去看那些死者的面容,怕从中找到熟悉的轮廓,那会瞬间摧毁她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防线。

喉咙干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来火烧火燎的剧痛。

水……她需要水。

目光再次逡巡,最终,落在了一具相对“新鲜”的尸体微微张开的嘴上。

那嘴唇泛着死白色,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湿意。

一股强烈的作呕感涌上喉头。

但理智告诉她,这是唯一可能获取水分的方式。

沈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下冰封的决绝。

她爬过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那冰冷僵硬的口中,沾染上那一点点带着尸臭的口水,然后迅速抹在自己干裂的唇上。

重复了几次,那令人作呕的液体勉强湿润了喉咙,虽然微不足道,却让她恢复了一丝气力。

不能停在这里。

京城,她必须回到京城!

那里是仇人所在,也是她复仇唯一可能开始的地方。

她继续向前爬,像一条从地狱深处挣扎求生的蛆虫。

不知过了多久,尸堆的边缘似乎出现了一道陡坡,坡下散落着一些被随意丢弃的杂物——那是处理尸体的人留下的吗?

她的目光骤然凝固在坡底某处,一把斜插在泥土里的……刀。

那是一把制式的鬼头刀,刀身宽阔,但此刻,那本该锋利的刃口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缺口,最严重的地方甚至卷起了铁皮,显得残破不堪。

这是刽子手的刀,砍了太多人头,以至于“砍卷了刃”,被当做废物丢弃在这里。

对如今的沈昭而言,这却是一件无价的武器。

她挣扎着滑下陡坡,不顾身上新增的擦伤,扑到那把卷刃刀前。

刀很沉,以她此刻虚弱的体力,几乎无法单手挥动。

她用尽力气,才将它从泥土中拔了出来。

冰冷的刀柄入手,带着铁锈和干涸血渍的粗糙感,奇异地给了她一丝力量。

她将碎瓷片小心地藏在袖口的破布条里,然后双手拖着这把沉重、残破的刀,以其为杖,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试图站起来。

第一下,她听见自己左膝“咔啦”一声,像是错位的骨节勉强归槽;第二下,压在她胸口的无名尸“噗”地滑下,拖出一串紫黑肠网;第三下,她终于跪起,雨点在这时砸落,冰冷、密集,像无数细小的钉子,把恶臭钉进泥土,也把新鲜的血腥气逼出地表。

她仰头,雨珠打在脸上,混着血与泪,蜿蜒成一条微咸的小河。

腿脚发软,眼前阵阵发黑。

忘忧蛊的药力仍在持续,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她的意志,诱惑她放弃,沉入永恒的遗忘与安宁。

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再次崩裂,鲜血汩汩流出,疼痛阵阵袭来,她却将这疼痛当做锚,死死固定着自己即将飘散的意识。

一步,两步,三步……她拖着卷刃刀,踉跄着,朝着记忆中京城的方向,开始了艰难的跋涉。

身后的乱葬岗,尸山血海,怨气冲天,像一张巨大的、试图将她拖回地狱的嘴。

身前,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道路漫长而未知,遍布荆棘。

她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那吞噬了她所有亲族、她过往人生的巨大坟场。

那双原本应该清澈明亮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被血与火淬炼过的冰冷,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雨水不知何时开始落下,淅淅沥沥,冲刷着世间的污秽,却洗不尽这冲天的怨气与血腥。

冰凉的雨点打在她滚烫的额头上,混合着臂膀流下的血水,在她身后拖曳出一道淡淡的、很快又被雨水冲散的红痕。

她紧了紧握着刀柄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局以血开局、以命为注的棋,她沈昭,入定了。

站定回头,整个乱葬岗尽收眼底:东南角火光摇曳,是守尸人熬骨熬油的破窑;北侧一条暗红溪流,蜿蜒通往京城水关;正中那座“尸山”在雨里塌陷,像一块被掏空的蛋糕。

她忽然想起父亲教她读《盐铁论》时的话:“天下之势,譬如丘壑,有高者必有谷底。”

如今沈家被压至谷底,她偏要从谷底凿一条通天路。

而那高高在上的执棋者们,无论是皇帝,还是权臣,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从那片他们视为尘埃、视为终结的乱葬岗中,爬出了一个怎样的复仇者。

她将以骨为笔,以血为墨,在他们精心布置的棋盘上,反手落子。

“这局棋,”她对着风雨如晦的夜空,无声地启唇,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摩擦,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寒意,“我要你们……用命来填。”

雨更大了,少女单薄而染血的身影,拖着那把残破的、象征死亡与不公的卷刃刀,一步一步,坚定地,迈向那吞噬了她一切,也即将因她而天翻地覆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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