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仪表盘的荧光在凌晨两点显得格外刺眼。
后视镜里映出后座女孩苍白的脸，她左眼的琥珀色虹膜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右眼却像被墨汁浸透的玻璃珠。
这个自称小瞳的委托人三天前突然出现在我打工的便利店，将一张泛黄的旧报纸拍在收银台上时，冰凉的指尖擦过我的手背。
"南郊隧道每七年出现一次集体失踪案。
"她说话时右眼始终盯着我身后的货架，仿佛那里站着什么，"今天正好是第七年轮回日。
"副驾驶座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我的青梅竹马林夏正在检查背包里的装备。
她脖子上挂着的银色十字架随着颠簸摇晃，那是去年我们误闯废弃医院后她特意求来的。
此刻她正把桃木钉按长短排列，咔嗒咔嗒的碰撞声混着车载空调的嗡鸣，在密闭空间里搅出粘稠的焦虑。
"所以那些失踪者最后都出现在报纸社会版角落？
"我瞥了眼仪表台上的剪报合集。
1987年4月15日《货车司机连人带车消失》，1994年同日期《六名高中生郊游未归》，最近的记录停在2008年，豆腐块大小的报道里夹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十几个身影正鱼贯走入隧道暗处。
轮胎碾过碎石发出爆裂声，车灯割开浓雾的刹那，那座青灰色拱门如同巨兽咽喉般突兀地横在路中央。
藤蔓在混凝土表面虬结成血管似的纹路，斑驳的"禁止入内"告示牌斜插在积水里，红漆字迹被苔藓啃噬得支离破碎。
林夏突然按住我正要熄火的手："等等。
"她掏出数码相机对着隧道口连拍，液晶屏上的画面让我后背窜起寒意——取景框里根本没有什么混凝土建筑，只有个歪斜的鸟居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褪色的注连绳上挂满风干的动物骸骨。
"三重结界。
"小瞳不知何时凑到了我们中间，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凉意，"第一层是物理屏障，第二层是认知干扰，第三层......"她残缺的右眼瞳孔突然扩散成诡异的竖线，"需要活祭品才能显形。
"车载广播突然爆出刺耳的电流声，交通频道的路况播报扭曲成沙哑的哼唱。
我摸向开关的手指僵在半空，后视镜里的隧道口不知何时亮起两排昏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