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电筒的手指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发颤,光束扫过隧道内壁上斑驳的青苔。
某种粘腻的腐殖质气味裹着阴风扑面而来,在防毒面具里凝成水珠,顺着下巴滑进冲锋衣领口。
"温度计显示十二度。
"身后传来小夏沙哑的嗓音,她正在调试手腕上的盖革计数器,"比入口处骤降七度,电磁场强度已经超过安全阈值三倍。
"我蹲下身,战术靴碾碎了一截朽烂的枕木。
手电光柱定格在铁轨缝隙间,那里凝结着暗褐色物质。
当我用镊子夹起时,才发现是团缠绕着长发的沥青状物体,发丝末端还粘着发黄的头皮碎屑。
"第三类接触物证。
"我把样本装进铅盒,腰间的辐射警报器突然发出蜂鸣。
抬头瞬间,余光瞥见隧道深处掠过一抹惨白。
那绝不是头灯能产生的反光,更像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表皮。
阿杰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登山镐尖端指向右侧岔道。
那里歪斜着半扇生锈铁门,门缝里渗出缕缕黑雾,在探照灯下呈现出油膜般的七彩光泽。
门板上用红漆涂着歪扭的警示语,经年累月已褪成暗褐色,像是凝固的血迹。
"要进去吗?
"小夏的声音有些发虚。
她脖子上挂的十字架吊坠正在高频震颤,那是教会特制的灵能预警装置。
我注意到她防毒面具的目镜边缘结起了冰花——此刻隧道内的相对湿度绝对不可能低于露点。
阿杰已经掏出撬棍***门缝。
随着金属扭曲的尖啸,一股腐肉发酵的恶臭喷涌而出。
我本能地后退半步,却撞上身后冰冷的墙壁。
手电筒扫过门内景象时,呼吸在面罩里凝成白雾。
二十平米见方的密室中央,悬吊着上百个残破的布偶。
蜘蛛网状的铁链从天花板垂落,每个绳结都系着形态各异的玩偶。
它们的填充物似乎被掏空过,又塞进了某种黑色絮状物,从撕裂的接缝处钻出细密的菌丝。
"别碰!
"我拦住正要伸手的小夏。
战术手套刚触碰到最近的兔子玩偶,那些菌丝突然疯狂蠕动,转眼间裹住整个布偶。
菌丝表面浮现出人脸轮廓,眼窝位置豁然睁开两排复眼,虹膜里流转着暗红色荧光。
阿杰的登山镐已经劈下,却在距离菌丝十公分处骤然停滞。
某种无形的力量将金属工具扭曲成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