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不想退学！”我的声音在小小的屋子里回荡，像一颗石子砸进死水的池塘，激起一片涟漪。
父亲猛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脸色阴沉得可怕。“那家里呢？你以为我们能供得起你们俩一起读书吗？！”
母亲坐在桌边，头低得几乎贴到碗里，声音虚弱又沙哑：“家里是真的没钱了。一个学费就够我们借东借西，再多一个……我们真的撑不住。”
空气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我的喉咙发紧，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坐在角落里的姐姐。她咬着唇，目光在父母和我之间徘徊了一圈，突然站了起来。
“我退学。”姐姐的语气无比平静，像在说今天晚饭要煮几个菜。
我的心狠狠一颤，抬头望着她。“姐，为什么是你……”
她没有看我，而是直视着父母，仿佛在宣告什么伟大的决定。“我退学好了，让妹妹继续读书。她成绩比我好，也更有希望考上大学，将来出人头地。”
父亲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却仍板着。“你想清楚了？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事。”
姐姐点点头，转过头来看我，目光柔和又笃定。“妹妹，你好好读书。家里需要一个人有出息，我已经18岁了，没关系的。”
我鼻子一酸，泪水差点溢出眼眶。“可是姐……”
“别可是了！”姐姐打断了我，笑得灿烂，“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别的梦想，只希望以后有辆自己的车。等你赚了大钱，记得给我买一辆。”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母亲轻轻抽泣的声音。
我攥紧了拳头，眼眶发红，努力压下情绪，重重点头。“好，姐，我答应你。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那一刻，我没有注意到姐姐的笑容里藏着一丝复杂的意味，也没有听到她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的微弱声响，像在为什么计算着。
2
我拎着满满一袋打折面包推开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客厅的电视正放着综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