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则坑的风，比拾荒坊的雨更冷。
林砚刚踩上坑边的黑泥，就感觉到一股混杂着七种力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 有火则碎片的灼热，贴在皮肤上像被烙铁烫；有冰则碎片的寒气，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还有几缕极细的、带着扭曲感的气息，让他眼前的黑泥都微微变形，那是最危险的 “空间则残片”，稍不注意就会被卷入空间裂缝，连魂都剩不下。
疤脸站在坑边两米外的地方，腿肚子还在打颤。
他看着林砚的背影，喉结滚了滚，终于忍不住开口：“林…… 林哥，要不咱算了吧？
这坑底下邪门得很，上个月张老三就是想捞块木则碎片，结果刚下去，就被一股风卷没了，连骨头都没找着……”林砚没回头，他的瞳孔里泛着极淡的银纹，视线正穿过表层的黑泥，往坑底望去。
在他的 “视野” 里，弃则坑就像一口装满了彩色丝线的大锅 —— 无数红、蓝、绿、白的规则纹路在黑泥里扭动、碰撞，有的碰到一起就发出 “滋滋” 的声响，化作一缕青烟消失；有的则缠在一起，形成拳头大的 “规则球”，表面的纹路忽明忽暗，随时可能炸开。
而在坑底偏左的位置，一缕淡蓝色的纹路正安静地躺在一块半埋的青石下，像一条睡着的蓝蛇 —— 那就是水则碎片。
“你在这等着。”
林砚丢下一句话，抬脚就往坑底走。
黑泥没到他的脚踝，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异动 —— 有时是突然冒起的热气，有时是瞬间冻结的冰碴，还有一次，一块嵌在泥里的铁则碎片突然炸开，飞溅的铁屑擦着他的胳膊飞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疤脸在坑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死死盯着林砚的身影，手里的拳头攥得发白。
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林砚出事，而是林砚真的能从坑里带出水则碎片 —— 要是林砚真有这本事，那拾荒坊的天，就真的要变了。
林砚走到坑底一半的位置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感觉到脚下的黑泥里，有一缕极快的红色纹路正在朝着他的脚踝游来 —— 是火则碎片的纹路，而且是己经快要 “活” 过来的那种。
这种碎片在弃则坑里很常见，它们吸收了足够的规则之力，会主动攻击靠近的生灵，一旦缠上，就会顺着经脉往识海里钻，最后在识海里炸开。
林砚没有躲避，他的右手轻轻按在黑泥上，指尖的银线快速凝聚。
他能 “读” 到那缕火则纹路的结构 —— 一共三十七根细纹，缠绕成螺旋状，最核心的地方有一根暗红色的主线，那是火则的 “源纹”，只要破坏了源纹，这缕火则就会失去活性。
银线顺着黑泥钻了进去，像一条灵活的银蛇，精准地缠上了火则纹路的源纹。
林砚的识海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 拆分活的规则纹路比拆分死碎片要消耗更多魂力，他现在的残魂还经不起太大的消耗。
“嗤 ——”一声轻响从黑泥里传来，那缕红色纹路瞬间失去了光泽，化作一缕青烟，从泥里冒了出来，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
林砚的指尖微微泛白，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坑底走 —— 刚才那一下，消耗了他近十分之一的魂力。
就在这时，坑边突然传来疤脸的惊呼：“林哥！
小心上面！”
林砚抬头一看，只见坑壁上方，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正带着无数白色的纹路往下滚 —— 那是嵌满了冰则碎片的石头，石头表面的温度低到能冻结空气，周围的雨丝碰到石头，瞬间就变成了冰粒。
这是弃则坑里常见的 “规则落石”，石头本身不重，但上面的冰则碎片会在下落过程中不断吸收周围的规则之力，变得越来越冷，砸到身上，不仅会被砸伤，还会被冰则反噬，全身经脉都会被冻结。
林砚的反应极快，他左脚猛地踩在一块嵌着土则碎片的黑泥上，同时调动体内仅存的金则和铁则纹路 —— 那是他从拾荒坊废铁里拆来的，还没来得及完全融合。
金则的纹路带着锋利的气息，铁则的纹路则厚重沉稳。
林砚用银线将两种纹路快速缠在一起，形成一把半透明的 “金铁刃”，朝着下落的石头砍了过去。
“当！”
金铁刃砍在石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石头表面的冰则纹路瞬间炸开，无数细小的冰碴飞溅开来。
林砚趁机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飞溅的冰碴，而那块石头则失去了冰则的支撑，碎成了几块，掉在黑泥里，溅起一片泥花。
坑边的疤脸看得目瞪口呆。
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用则力凝成武器 —— 在拾荒坊，就算是纳则境的修士，也只能勉强调动则力进行防御，能凝成武器的，至少得是御则境的修士！
“这…… 这林砚到底是什么来头？”
疤脸喃喃自语，心里的恐惧又多了几分。
林砚没理会疤脸的震惊，他的注意力己经完全集中到了坑底的水则碎片上。
现在他离那块青石只有几步远，能更清晰地 “读” 到水则纹路的结构 —— 那是一缕完整的中阶水则碎片，纹路比金则更细腻，像水流一样，不断地在青石下游动，偶尔还会分出几缕细纹，融入周围的黑泥里。
但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 在水则碎片的周围，有几缕黑色的纹路在游荡，那些纹路带着腐蚀的气息，碰到周围的规则碎片，就会让碎片的纹路变得暗淡，最后化作黑泥的一部分。
“蚀则虫的纹路。”
林砚皱了皱眉。
蚀则虫是弃则坑里特有的怪物，它们以规则碎片为食，体内会产生 “蚀则纹”，这种纹路能腐蚀任何规则碎片，就算是高阶碎片，被蚀则纹缠上，也会慢慢失去活性。
而且蚀则虫通常是群居，只要惊动一只，就会引来一群。
林砚慢慢蹲下身子，指尖的银线变得更细了。
他需要先解决掉蚀则虫，才能拿到水则碎片。
他仔细观察着那些黑色纹路的轨迹，发现它们都在围绕着青石下的一个小洞 —— 那应该是蚀则虫的巢穴。
他屏住呼吸，将一缕银线轻轻探向那个小洞。
银线刚碰到洞口的黑纹，洞里就传来一阵 “沙沙” 的声响，紧接着，一只指甲盖大的、通体黑色的虫子从洞里爬了出来 —— 那就是蚀则虫，它的身体上布满了黑色的蚀则纹，看起来像一块会动的黑炭。
蚀则虫似乎感觉到了林砚的气息，它停下脚步，身体上的蚀则纹变得更亮了，准备朝着林砚的方向扑过来。
林砚没有犹豫，银线猛地缠住蚀则虫的身体。
他没有首接杀死它，而是用银线顺着蚀则虫的身体，一点点 “读” 它体内的蚀则纹 —— 蚀则纹虽然危险，但也是一种特殊的规则纹路，如果能拆出其中的核心，或许能用来对付其他规则碎片。
但蚀则虫的反抗很激烈，它不断扭动身体，试图用蚀则纹腐蚀银线。
林砚的识海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魂力消耗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几倍。
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于是银线猛地收紧，将蚀则虫的身体勒成了两半。
蚀则虫死后，它体内的蚀则纹失去了宿主，开始快速消散。
林砚趁机用银线抓住其中一缕还没消散的蚀则纹核心，快速拉回自己的掌心，然后将这缕核心纹和之前的金则纹缠在一起 —— 金则的锋利能克制蚀则纹的腐蚀，这样就能暂时储存蚀则纹，不会被它腐蚀自己的经脉。
解决掉这只蚀则虫后，林砚又在周围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蚀则虫后，才伸手去搬那块青石。
青石比他想象的要重，上面嵌着几块低阶的土则碎片。
林砚调动体内的铁则纹，将其凝聚在手掌上，增加手掌的力量，然后猛地一用力，将青石搬了起来。
青石下面，一缕淡蓝色的水则碎片正安静地躺在黑泥里，像一块蓝色的宝石，纹路在黑泥里不断地游动，散发出淡淡的凉意。
林砚深吸一口气，将银线探向水则碎片。
这一次，他没有首接拆分，而是先让银线顺着水则纹路的轨迹，慢慢融入其中 —— 他需要先熟悉水则纹路的流动规律，才能更安全地拆分，避免被水则反噬。
银线融入水则纹路的瞬间，林砚的识海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之前因为魂力消耗带来的刺痛感减轻了不少。
他能感觉到，水则纹路的流动很柔和，不像金则那么锋利，也不像铁则那么厚重，更像是一条温顺的小溪，不断地在他的识海里流淌。
他慢慢引导着水则纹路，让它顺着银线，一点点流入自己的掌心。
当第一缕水则纹进入掌心时，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金则纹和铁则纹都变得活跃起来 —— 金、铁、水三种则纹在他的掌心相互缠绕，形成了一缕新的、带着金属光泽的淡蓝色则力。
这缕新则力比之前的金铁则力更稳定，而且带着水则的柔和，能更好地缓解魂力消耗带来的疲惫。
林砚继续引导水则纹路流入掌心，每多一缕水则纹，他的则力就增强一分。
但他也没有贪心，当水则碎片还剩下三分之一时，他停下了 —— 他现在的残魂只能承受这么多中阶则纹，再多，就会被则力反噬，爆体而亡。
就在他准备收回银线，离开弃则坑时，坑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地面开始裂开，无数黑色的纹路从裂缝里冒出来，朝着他的方向快速蔓延 —— 那是大量的蚀则纹，比刚才那只蚀则虫的纹路要密集得多。
“不好，惊动了蚀则虫群！”
林砚心里一紧，他能感觉到，从裂缝里传来的 “沙沙” 声越来越近，那是无数蚀则虫在爬出来。
他没有犹豫，转身就往坑上跑。
现在他的魂力己经消耗了近一半，根本不是虫群的对手。
坑边的疤脸也感觉到了震动，他看着坑底裂开的缝隙，脸色吓得惨白：“林哥！
快上来！
是蚀则虫群！”
林砚的速度很快，他调动体内的新则力，将其凝聚在脚下，每一步都能跳出很远。
但蚀则纹蔓延的速度更快，己经有几缕黑纹缠上了他的脚踝，开始腐蚀他的裤腿。
就在他快要跑到坑边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更强烈的震动。
他回头一看，只见坑底的裂缝里，一块磨盘大的黑色石头正慢慢升起来 —— 那是一块嵌满了蚀则纹的 “蚀则石”，是蚀则虫群的巢穴核心，里面藏着上百只蚀则虫。
蚀则石升起来的瞬间，无数黑色的蚀则虫从石头里飞了出来，像一片黑色的乌云，朝着林砚的方向扑过来。
林砚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他快速调动体内所有的则力，将金、铁、水三种则纹和那缕蚀则纹核心快速融合，形成一面半透明的 “三则盾”，挡在自己的身后。
“砰！”
第一波蚀则虫撞在了三则盾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三则盾上的则纹剧烈地波动起来，水则纹不断地修复被蚀则纹腐蚀的地方，金则纹和铁则纹则抵挡着蚀则虫的冲击。
但蚀则虫的数量太多了，一波接着一波，三则盾上的则纹开始变得暗淡，出现了不少裂缝。
林砚的识海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魂力己经快要耗尽，再这样下去，三则盾迟早会被攻破。
“林哥！
我来帮你！”
坑边传来疤脸的声音。
林砚回头一看，只见疤脸手里拿着一块嵌着铁则碎片的废铁，朝着蚀则虫群扔了过来。
虽然疤脸没有则力，但那块废铁上的铁则碎片，在碰到蚀则虫时，发出了一阵微弱的银光，暂时挡住了几只蚀则虫。
“别过来！”
林砚大喊，“你过来也是送死！”
疤脸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坑底的蚀则虫群，又看了看快要支撑不住的林砚，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把火折子，点燃了自己的衣角 —— 他想用火来吓退蚀则虫，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没什么用，但他不想看着林砚死在坑里。
林砚看着疤脸的举动，心里一动。
火则能克制蚀则虫吗？
他不知道，但现在己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调动体内最后一点魂力，将银线探向周围的黑泥，寻找火则碎片。
很快，他就在不远处的黑泥里，找到了一缕微弱的火则纹 —— 那是之前被他打散的火则碎片残留的纹路。
他用银线快速将这缕火则纹拆出来，然后将其融入三则盾里。
“轰！”
三则盾上突然燃起了一层淡红色的火焰，那是火则纹形成的 “则火”。
则火刚一出现，扑在最前面的几只蚀则虫就发出了一阵 “滋滋” 的声响，身体快速燃烧起来，化作一缕黑烟。
其他的蚀则虫似乎害怕则火，纷纷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扑。
林砚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发力，三则盾朝着蚀则虫群推了过去。
则火顺着三则盾，烧向蚀则虫群，不少蚀则虫被则火点燃，巢穴里的蚀则石也被则火烤得发出了 “噼啪” 的声响。
蚀则虫群开始慌乱起来，它们纷纷掉头，朝着蚀则石的方向退去，想要躲回巢穴里。
林砚没有追击，他知道自己的魂力己经耗尽，再拖延下去，等蚀则虫反应过来，他还是会有危险。
他转身，朝着坑边跑去，很快就爬上了坑岸。
刚爬上坑岸，他就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黑泥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体内的则力己经所剩无几，识海的刺痛感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掌心的银线也变得暗淡无光。
疤脸连忙跑过来，扶着林砚的胳膊：“林哥，你没事吧？”
林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需要尽快恢复魂力，否则一旦遇到其他危险，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闭上眼睛，开始引导体内仅存的三则力，慢慢修复受损的识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林砚睁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穿着青色制服的人骑着马，朝着弃则坑的方向赶来。
他们的制服上，绣着一个银色的 “守” 字 —— 那是 “守则者” 的标志。
守则者是修仙界的官方势力，他们的职责是维护规则秩序，回收不稳定的规则碎片，防止规则乱流扩散。
而且守则者对私自拆分规则碎片的修士，一向是严惩不贷。
“是守则者！”
疤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林砚皱了皱眉。
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守则者的对手。
而且他刚才在弃则坑里拆分了水则碎片，留下的规则波动很明显，很容易被守则者察觉到。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马蹄声越来越近，己经能看到那些人的脸了 ——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她骑着一匹白马，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长剑，眼神锐利，正朝着弃则坑的方向扫视。
当她的目光落在林砚身上时，突然停了下来。
她似乎察觉到了林砚身上的规则波动，眉头皱了皱，然后朝着林砚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
“你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子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砚没有回答，他在快速思考对策。
守则者的势力很大，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拆分了规则碎片，不仅会被没收所有碎片，还会被抓回守则者的据点，接受审判。
而且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反抗。
就在这时，女子突然翻身下马，朝着林砚的方向走来。
她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则力波动 —— 林砚能感觉到，她的则力比自己现在的则力要强得多，至少是纳则境后期的修士。
女子走到林砚面前，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林砚的掌心。
当她看到林砚掌心那缕淡蓝色的水则纹时，瞳孔猛地收缩：“中阶水则碎片？
你从弃则坑里拿的？”
林砚还是没有说话，他紧握着拳头，掌心的水则纹开始变得暗淡，想要将其隐藏起来。
但女子己经看出了端倪，她的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私自拆分、炼化规则碎片，违反《规则秩序法》第三条，跟我回守则者据点接受审判。”
“等等。”
林砚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虚弱，却带着一股坚定，“我没有炼化碎片，只是拆分了其中的部分纹路，而且我没有破坏规则秩序，反而解决了蚀则虫群，防止它们扩散到拾荒坊。”
女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砚会这么说。
她看了一眼弃则坑里的蚀则石，又看了看林砚苍白的脸色，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解决了蚀则虫群？
就凭你现在的状态？”
“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
林砚指了指弃则坑，“坑里还有则火的残留，那是我用金、铁、火三则纹凝聚的，用来击退蚀则虫的。”
女子犹豫了一下，她确实能感觉到弃则坑里传来的则火波动。
而且她也知道，蚀则虫群很难对付，就算是纳则境的修士，也需要组队才能解决，眼前这个看起来病弱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独自击退虫群？
她思考了片刻，然后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去坑里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规则乱流的痕迹。”
身后的两个守则者应了一声，拿着武器，小心翼翼地走进弃则坑。
很快，他们就从坑里走了出来，对着女子摇了摇头：“队长，坑里没有规则乱流的痕迹，只有则火和蚀则纹的残留，而且蚀则虫群己经退回巢穴了。”
女子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她重新看向林砚，眼神里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师从何处？
为什么会拆分规则碎片？”
“我叫林砚，没有师门。”
林砚如实回答，“我拆分碎片，只是为了理解规则的本质，没有其他目的。”
女子显然不相信林砚的话，没有师门的修士，怎么可能掌握拆分规则碎片的本事？
但她也没有再追问，而是站起身，对林砚说：“虽然你没有破坏规则秩序，但私自拆分碎片还是违反了规定。
不过念在你解决了蚀则虫群，这次就不抓你回据点了，但你必须跟我走一趟，把你拆分碎片的方法说清楚。”
林砚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他点了点头，在疤脸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
女子看了一眼疤脸，皱了皱眉：“他是谁？”
“他是拾荒坊的人，带我来弃则坑的。”
林砚说。
女子没有再说话，转身朝着白马走去。
林砚和疤脸跟在她身后，慢慢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疤脸一边走，一边小声对林砚说：“林哥，守则者的据点很危险，你真的要跟他们走吗？”
林砚叹了口气：“现在没有其他选择，而且去守则者的据点，或许能了解到更多关于规则的信息，对我修复残魂有帮助。”
疤脸还想说什么，却被林砚打断了：“你先回拾荒坊，帮我看着那堆废铁，等我回来。”
疤脸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林砚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担忧 —— 他不知道林砚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
林砚跟着女子，慢慢走到白马旁边。
女子翻身坐上白马，然后对林砚说：“上来吧，我带你去据点。”
林砚犹豫了一下，然后抓住女子的手，爬上了白马。
白马发出一声嘶鸣，转身朝着远处的山脉跑去。
风吹在林砚的脸上，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和弃则坑的腐臭味完全不同。
他看着身边的女子，心里充满了疑惑 —— 这个守则者队长，看起来并不像其他守则者那样死板，她对自己拆分碎片的方法似乎很感兴趣，或许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些关于 “融则道” 的信息。
而且他也很好奇，守则者的据点里，到底藏着多少关于规则的秘密。
白马跑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里。
弃则坑的黑泥，拾荒坊的铁锈味，都渐渐被抛在了身后。
林砚知道，他的修仙之路，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而这个阶段，或许比在拾荒坊时，更加危险，也更加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