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穷乡僻壤教了七年书的乡村教师,能留在寸土寸金的霍家,是多少人挤破头也换不来的福气。
更何况,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以为我这辈子都会守着这份恩情,像藤蔓一样攀附她,离不开她。
可她终究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
碍于傅黎修还在身侧,霍思婉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只是那笑意透着一丝警告的寒意。
“蒋俞,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丢下这句话,她挽着傅黎修离去,与其他宾客侃侃而谈。
彼时的记忆冒了出来。
我救下她时,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却忘了所有过去。
村里的赤脚医生检查后直摇头,说她伤了脑子,也许一辈子都这样了。
我不信,日复一日地照顾她。
我还记得她在我的笔记本上写下“蒋俞”和“霍思婉”两个名字,中间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
她写完,有些羞涩地问:“蒋老师,你说,名字挨在一起的人,以后会不会也一直在一起?”
那时的她很纯粹。
可如今,她是霍家的千金,不再是那个会为我一句话而脸红心跳的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