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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发表时间: 2025-11-01

摘下戒指的第二天,我故意起得很晚,刻意避开了和顾疏寒一起吃早餐的可能。

手指上光秃秃的感觉很不习惯,空落落的,连带着心也空了一块。

但我没想到,婆婆会一大早过来。

我下楼时,她正坐在餐桌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燕窝。

顾疏寒也在,正看着平板上的财经新闻。

孟清逾没在,大概还在睡,或者被他安置在别处了。

“妈,您来了。”我低声打招呼,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下意识地把左手藏到了桌子下面。

婆婆眼皮都没抬,嗯了一声。

倒是顾疏寒,放下平板,目光落在我身上,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

“你戒指呢?”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像是在质问一件属于他的物品为何不见了。

我心里一紧,掌心瞬间冒出冷汗。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点……有点松了,怕弄丢,送去保养了。”‌⁡⁡

这个借口蹩脚得我自己都不信。那戒指是定制款,尺寸怎么可能轻易变松?

婆婆这时终于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光秃秃的手指,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松了?当初定制的时候可是量了好几遍。栀栀,不是妈说你,这婚戒是能随便摘下来的东西吗?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还以为我们顾家怎么了呢!”

她的语气充满了责备,仿佛我摘下的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他们顾家的脸面。

我抿着唇,不敢反驳,心里一片悲凉。

在他们眼里,我的感受,我的尊严,都比不上顾家的面子重要。

“赶紧去取回来!”婆婆下了命令,不容置疑。

就在这时,孟清逾娇滴滴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寒哥,妈,早上好。”

她扶着腰,慢慢走过来,很自然地坐在了顾疏寒旁边的椅子上——那个位置,以前是我的。

婆婆看到她,脸色立刻由阴转晴,语气也柔和下来:“逾逾醒了?昨晚睡得好吗?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顾疏寒也暂时忽略了我的戒指问题,看向孟清逾:“小心点,别磕着。”

孟清逾甜甜一笑,然后像是才看到我似的,故作惊讶:“姐姐也在啊。”

她目光扫过我放在桌下的手,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随即又转向顾疏寒,声音又软了几分:“寒哥,我昨天看中了一款婴儿床,是德国那个很有名的品牌,纯手工打造的。店员说需要父母一起去店里,根据宝宝的情况测量定制呢,这样对宝宝脊椎好。”

她说着,还抚了抚自己微隆的小腹,一脸母性的光辉。

顾疏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点头:“好,下午我没什么重要安排,陪你去。”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父母一起去定制婴儿床……多么温馨的画面。

而我这个正牌妻子,却连戒指松了这种拙劣的借口都要被训斥。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枚被我攥在手心、藏在口袋里的婚戒,硌得我更疼了。

他们其乐融融地讨论着婴儿床的款式、颜色,讨论着还要准备什么婴儿用品。

我像个多余的背景板,食不知味地吃着早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早餐后,顾疏寒果然陪着孟清逾出去了。

婆婆又叮嘱了我几句关于戒指的事,也离开了。

偌大的别墅,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打开手机,想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却被推送的本地八卦新闻刺痛了眼睛。

不知道是谁,把那天晚宴上我裙摆被泼红酒、孤立无援站在那里的狼狈照片发到了网上。

拍照的人角度刁钻,把我脸上的茫然和无措拍得一清二楚,而旁边的顾疏寒和孟清逾,则显得光鲜亮丽。

话题更是刺目:#顾太太形同虚设#、#豪门弃妇的真实写照#、#正宫斗不过怀孕秘书#……

下面的评论更是恶毒不堪:

“我的天,这原配也太惨了吧,被当众打脸。”

“惨什么惨,占着茅坑不拉屎,自己生不出还不让位?”

“就是,你看她那死气沉沉的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还是孟秘书有手段,母凭子贵,厉害!”

“听说顾总很宠这个秘书,要什么给什么,这才是真爱吧。”

“原配赶紧自觉点让位吧,别自取其辱了。”

“我要是她,早就离婚拿钱走人了,还赖着干嘛?脸皮真厚。”

一句句嘲讽、挖苦、甚至辱骂,像无数支毒箭,隔着屏幕向我射来。

我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原来,在外人眼里,我已经是这样一个可怜又可恨的形象了。

下午,顾疏寒的妹妹,我的小姑子顾雨薇来了。

她一向跟我不对付,觉得我出身普通,配不上她哥。

她一进门,就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最终落在我空荡荡的手指上,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哟,嫂子,我哥送你那大钻戒呢?怎么摘了?该不会是我哥收回去,要送给别人了吧?”‌⁡⁡

我没理她,转身想上楼。

她却跟在我身后,阴阳怪气地说:“嫂子,不是我说你,想开点嘛。我哥那么优秀的男人,外面有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你看那个孟秘书,不就仗着肚子里有货嘛。但只要我哥的心不在你这儿了,你起码还有顾太太的名分啊,锦衣玉食的,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呢!”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安慰”:“听话,别闹了,安分守己当你的顾太太,少不了你的好处。真要闹翻了,你想想你娘家……”

她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只觉得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涌,恶心得我差点吐出来。

我冲进洗手间,关上门,对着马桶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所有人都让我忍,让我认命。

婆婆,丈夫,小姑子,甚至那些素未谋面的网友……

他们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把我牢牢困在里面,动弹不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睛红肿、连戒指都不敢戴的女人,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我在这个家里,或者说,在顾疏寒的世界里,真的什么都不是。

连带着我这个人,也变得轻贱了。

我掏出那枚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婚戒,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把它紧紧攥在手心,钻石几乎要嵌进肉里。

这枚戒指,曾经代表爱情和承诺,现在,却只代表着屈辱和枷锁。

我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离婚吗?像顾雨薇说的,离开顾家,我还有什么?娘家靠不住,我自己……毕业就嫁给了顾疏寒,这些年除了当“顾太太”,我还会什么?

巨大的茫然和恐惧将我淹没。

我好像,真的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