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魔都最奢华的夜店"迷夜"三楼VIP区。
江晚舟站在包厢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包厢里烟雾缭绕,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围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撒娇。男人看到江晚舟进来,眼睛一亮,挥手让那几个女人退下。
"小江,过来。"男人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江晚舟走过去,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在男人身边坐下。这个男人叫赵明生,是本市地产界的大佬,身家过十亿。也是江晚舟的"常客"。
"赵总,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江晚舟给赵明生倒了一杯酒。
"想你了呗。"赵明生的手放在江晚舟的大腿上,"小江啊,跟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能让我更进一步?"
江晚舟笑着把他的手拿开:"赵总,您可别为难我。我只陪酒聊天,别的不做,这您是知道的。"
"哎哟,装什么清高。"赵明生不悦地说,"在这个地方干这行,还想守身如玉?你以为你是谁?"
江晚舟的笑容淡了一些,但还是耐着性子:"赵总,您要是不满意,可以找经理换人。"
"换什么换,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赵明生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今天就陪我喝点酒。对了,你那个病怏怏的妹妹怎么样了?"
江晚舟的手微微一颤,酒洒了出来。
"还是那样。"他低声说。
"需要多少钱?"赵明生点了支烟,"我可以借给你。"
"五十万。"江晚舟抬起头,眼神复杂,"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至少要五十万。"
"五十万?"赵明生吐出一口烟圈,"不多。小江,我可以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江晚舟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什么事?"
"陪我一晚。"赵明生直截了当地说,"就一晚,钱到手,你妹妹的病也能治了。多划算。"
江晚舟紧紧握着酒杯,指节发白。
他今年二十四岁,在"迷夜"当了两年的***。长相俊美,身材挺拔,会说话,会察言观色,在店里是top3的红人。每个月能赚到三四万,已经比普通白领高出不少。
但这些钱,还不够。
他的妹妹江晚音,十八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两个月前突然病情恶化,医生说必须尽快做手术,否则随时有生命危险。手术费加上后续的治疗费用,至少要五十万。
五十万。对于一个从孤儿院长大的年轻人来说,这是天文数字。
江晚舟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又向朋友借了一圈,凑了三十万。还差二十万,怎么办?
贷款?他没有抵押物。众筹?他拉不下那个脸。
所以当赵明生提出这个交易的时候,江晚舟犹豫了。
"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他最终说。
"三天?"赵明生笑了,"行,我给你三天。但你要想清楚,小江,像我这样的金主可不好找。你要是拒绝了,以后想反悔可就难了。"
那天晚上,江晚舟陪赵明生喝到凌晨四点。走出包厢的时候,他差点摔倒,被经理扶住。
"小江,你还好吧?"经理姐姐Linda关切地问。
"没事。"江晚舟勉强笑了笑,"姐,我先走了。"
"等等。"Linda叫住他,递给他一张名片,"有个客人想见你。"
江晚舟接过名片,看到上面印着:沈氏集团,沈霁月。
"谁啊?"他问。
"不知道,刚才在大厅里看到你,点名要你的联系方式。"Linda说,"人家出手很阔绰,给了我一万块小费,说约你见一面。我看着不像坏人,就答应了。你明天有空吗?"
江晚舟看着那张名片,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预感。
"有空。"他说,"在哪儿见?"
"明天下午三点,丽思卡尔顿咖啡厅。"Linda说,"小江,小心点。这种私约,你懂的。"
江晚舟点点头,把名片塞进口袋里。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江晚舟推开门,看到妹妹江晚音正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手里拿着氧气面罩。
"哥,你回来了。"晚音虚弱地笑了笑。
"怎么还不睡?"江晚舟心疼地走过去,把她扶回房间,"又难受了?"
"有一点。"晚音说,"哥,我们的钱够了吗?"
"够了。"江晚舟笑着说,"你别担心,专心养病就好。"
"真的吗?"晚音的眼里闪过希望,"哥,你是不是又去借钱了?我不想拖累你。"
"傻瓜,你是我妹妹,怎么会是拖累。"江晚舟摸了摸她的头,"睡吧,明天还要去医院复查。"
等晚音睡着后,江晚舟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盯着茶几上的那张名片发呆。
沈氏集团,沈霁月。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但"沈氏集团"他是知道的。那是本市最大的金融集团,业务涵盖银行、证券、地产、娱乐等各个领域,总资产超过千亿。
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要见他一个夜店公关?
江晚舟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心里有一种直觉:这次见面,也许会改变他的命运。
第二天下午,江晚舟准时出现在丽思卡尔顿的咖啡厅。
他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虽然是来见客人,但他不想穿得太刻意,更不想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职业。
咖啡厅里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客人。江晚舟报了预约的名字,服务员带他到了角落的一个卡座。
卡座里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浅灰色的套装,长发披肩,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但最吸引人的是她的气质——冷静,从容,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你好,我是沈霁月。"女人站起来,伸出手。
"江晚舟。"江晚舟握了握她的手。
女人的手很凉,但握得很有力。
"坐。"沈霁月示意他坐下,"想喝点什么?"
"美式咖啡就好。"
沈霁月点了两杯咖啡,然后直视江晚舟的眼睛:"我们开门见山吧。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江晚舟警惕地问。
"做我的男朋友。"沈霁月淡淡地说。
江晚舟愣住了。
"当然,是假的。"沈霁月补充道,"我需要一个人假装我的男朋友,应付我的家人。时间是半年,报酬是一百万。"
一百万。
江晚舟的心跳加速了。这个数字对他来说太诱惑了。有了这笔钱,晚音的病可以治了,他也可以暂时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夜店。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合适。"沈霁月说,"我需要一个长相不错,有教养,知进退的人。昨晚我在'迷夜'观察了你一整晚,你符合我的要求。"
"就这样?"江晚舟不信。
"还有一个原因。"沈霁月的眼神变得冷漠,"你需要钱。我调查过你的背景,孤儿院长大,妹妹有病,在夜店打工。江晚舟,你没有拒绝我的资本。"
江晚舟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调查得这么清楚。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他压低声音,"我虽然在夜店工作,但我不卖身。"
"我知道。"沈霁月说,"所以我才选你。江晚舟,我要的不是你的身体,我要的是你的配合。你只需要在我家人面前扮演我的男朋友,其他时间我们各过各的。半年后,我们和平分手,你拿钱走人。很简单的交易。"
江晚舟沉默了。
他在权衡利弊。一百万,半年。相当于每个月十六万多。这比他在夜店赚的多了四倍还不止。
而且,只是演戏而已。比起赵明生的要求,这个交易简直太良心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他说。
"可以。"沈霁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合同,你拿回去看看。有问题的话,可以提出来修改。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给我答复。"
江晚舟接过合同,翻了几页。合同很详细,把双方的权利和义务都写得清清楚楚。包括出场次数,行为规范,保密条款,甚至连违约金都标明了。
"考虑清楚再决定。"沈霁月站起来,"另外,如果你答应了,今晚就要跟我回家见我父母。所以最好快点做决定。"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咖啡厅,留下江晚舟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那天晚上,江晚舟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百万。只要演半年的戏,就能拿到一百万。晚音的病能治了,他也能暂时离开夜店,甚至还能存下一笔钱,将来做点小生意。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可是,真的有这么好的事吗?
江晚舟总觉得哪里不对。一个沈氏集团的千金小姐,为什么要找一个夜店公关假扮男朋友?她不缺追求者吧?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富二代不就行了?
除非...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不管怎样,这对江晚舟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江晚舟拨通了沈霁月的电话。
"我答应你。"他说。
"很好。"沈霁月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下午三点,我派司机去接你。地址发给我。"
"等等。"江晚舟说,"我有个条件。"
"说。"
"预付款。"江晚舟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先拿到五十万,给我妹妹治病。剩下的五十万,半年后再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可以。"沈霁月说,"下午我会让助理把钱打到你账上。江晚舟,欢迎加入这场游戏。"
挂断电话后,江晚舟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