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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1

1顾家老爷子七十大寿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林晚,

作为顾家名义上的长孙媳,却像个透明的摆件,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手里端着一杯凉透了的柠檬水。“云深,你瞧瞧你这个媳妇,穿得跟个村姑一样,

真给我们顾家丢人。”尖酸刻薄的声音来自我的婆婆,李兰芳。她穿着一身定制旗袍,

满脸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我身边的丈夫,顾云深,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晃着杯中的红酒,声音比酒液还要冰冷:“妈,爷爷选的人,

您跟我说有什么用?忍着吧。”一句话,把所有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是啊,

我不过是顾老爷子不知为何,亲自从乡下“请”回来给他孙子当老婆的。

一场没有婚礼、没有宾客、甚至没有一张结婚照的婚姻。在顾家,我连个佣人都不如。

佣人做错了事,最多被骂几句。而我,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云深哥,

你别生气嘛。林晚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她从小在乡下长大,不懂这些规矩,

我们多教教她就好了。”一个娇嗲的声音插了进来。是白薇薇,海城白家的千金,

也是圈子里公认的、顾云深未来的妻子。她今天穿着一袭高定星空裙,美得像个公主,

此刻正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只误入人类世界的流浪猫。

她越是这样“大度”,越是衬得我上不了台面。周围的宾客们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窃笑。

“教?怎么教?难道要从怎么用刀叉开始教吗?”李兰芳冷哼一声,

看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真是晦气!今天是你爷爷大寿,她杵在这儿,

简直是污了大家的眼睛。”顾云深终于有了反应,他侧过头,那双深邃的眸子落在我身上,

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滚回房间去,别在这里碍眼。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捏紧了手里的玻璃杯,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我想反驳,想嘶吼,

可我又能说什么呢?他们说的,好像都是事实。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酸涩,

转身就想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就在这时,宴会厅的主台上,主持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哎呀!不好了!顾老爷子好像身体不舒服!”瞬间,全场的目光都汇聚过去。

只见主位上的顾老爷子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今天为了助兴,

特意请来了国内围棋界的泰斗,被誉为“棋圣”的聂九段,对弈一局。眼看棋局已到中盘,

老爷子虽然处于劣势,但兴致正高,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快!叫救护车!

”顾云深脸色一变,第一个冲了过去。李兰芳和白薇薇也花容失色地围上前,

整个宴会厅乱成一团。家庭医生很快赶到,给老爷子喂了药,他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医生严肃地说:“老爷子不能再劳神了,必须马上休息。”可老爷子却固执地摇着头,

指着面前的棋盘,喘着气说:“棋…棋局未完,

怎能…怎能让聂老先生败兴而归……”所有人都知道,顾老爷子一生最好面子,

尤其是在棋道上。今天当着满堂宾客,若是中途弃局,比杀了他还难受。可顾家小辈里,

没一个懂围棋的。顾云深更是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对这些风雅之事实在没半点兴趣。一时间,

顾家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急得满头大汗。对面的聂九段端坐着,神情平静,

但眉宇间也有一丝无奈。“要不,这局就算和棋?”有人小声提议。“放屁!

”老爷子气得又是一阵咳嗽,“我顾某,从不占人便宜!”白薇薇眼珠一转,

柔声对顾云深说:“云深哥,不然我来试试吧?我小时候学过几天,虽然棋艺不精,

但至少能陪聂老先生下完,全了爷爷的面子。”这话说得极有水平,

既表现了自己的多才多艺,又体贴懂事。李兰芳立刻赞许道:“还是我们薇薇懂事!快,

薇薇你上!”顾云深也投去赞赏的目光,点了点头。就在白薇薇提起裙摆,

准备坐到棋盘前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你不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我,那个刚刚被命令“滚回房间”的林晚,正一步步从角落里走出来。

我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目光直直地落在棋盘上。“你连官子阶段的基本次序都看不懂,

上去只会让顾家输得更快,更难看。”全场死寂。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白薇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什么!你一个乡下来的,你懂什么是围棋吗!

”李兰芳更是气得发抖,指着我骂道:“反了你了!林晚!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大放厥词!

保安!把她给我轰出去!”顾云深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大步走到我面前,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他压低声音,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又在发什么疯?嫌今天不够丢人吗?”我没有理会他,

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我只是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到棋盘前,

对着微微睁开眼、同样一脸错愕的顾老爷子,轻轻鞠了一躬。然后,我看向对面的聂九段,

平静地说:“聂老先生,晚辈林晚,替爷爷下完这盘棋。”那一刻,

我看到聂九段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人的亮光。

2整个宴会厅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有震惊,有怀疑,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嘲弄。“她?她行吗?别是故意哗众取宠,

想在老爷子面前表现吧?”“我看像,一个村姑懂什么围棋?别是连棋子怎么拿都不知道。

”白薇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精心策划的表演,

被我这个她眼中的“小丑”彻底搅乱了。她不相信,这个土包子怎么可能会下棋!

李兰芳更是气得快要晕过去,指着我的鼻子,对顾云深怒吼:“云深!你还不管管她!

真要让她上去把我们顾家的脸都丢尽吗!”顾云深的面色冷峻到了极点。他再次上前,

想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他的手刚碰到我的肩膀,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响起。“让她下。

”是顾老爷子。他不知何时已经撑着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是期待,也是一场豪赌。“爸!您糊涂了?

”李兰芳急道。“闭嘴!”老爷子低喝一声,威严不减当年,“我还没死,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李兰芳瞬间噤声,满脸不甘地退到一旁。顾云深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然后缓缓收回了手。

我终于得以安稳地坐在棋盘前。对面的聂九段,这位围棋界的传奇人物,

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里,没有轻视,

只有棋手对棋手的审视。“请。”他做了一个手势。我深吸一口气,将脑中所有的杂念摒除。

从我坐下的那一刻起,周围的喧嚣、鄙夷、嘲讽,都消失了。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眼前这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和黑白两色的棋子。这是爷爷教我的。不是顾家的爷爷,

而是我自己在乡下的爷爷。一个没人知道的、隐居在深山里的孤寡老人,

却曾是上个世纪棋坛上昙花一现的传说。他曾说,棋盘之上,无尊卑,无贵贱,只有胜负。

我伸出手,从棋盒里拈起一枚白子。我的动作很慢,很稳。食指在上,中指在下,

姿态标准得如同教科书。当我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棋子时,一股熟悉的力量感传遍全身。

我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林晚。我是棋手。我抬眼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

老爷子执白,已经被黑棋逼到了绝境,中腹一条大龙岌岌可危,只剩下一口气。

白薇薇说她能下,简直是笑话。这种局面,职业初段来了都得摇头。白棋唯一的生机,

在于左下角一个极其隐蔽的“劫”。这是一个连环劫,变化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是应对不好,不仅救不活大龙,连左下角的实地都会被吞噬,

那将是比直接认输更耻辱的溃败。老爷子刚才,应该就是看到了这个劫,心神激荡之下,

才引动了旧疾。我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的白子,轻轻地落在了那个引爆所有变化的劫眼上。

“啪。”清脆的落子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涟漪。

聂九段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有如此胆魄,

敢在这种绝境之下,悍然开劫!周围懂棋的宾客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天哪!

她竟然敢打这个劫!”“疯了吧!这要是劫输了,可就全盘崩溃了啊!

”白薇薇更是抓住机会,立刻对李兰芳说:“兰芳阿姨您看!我就说她不懂吧!

这步棋简直是自寻死路!”李兰芳的脸色更黑了。顾云深也皱起了眉头,他虽然不懂棋,

但从周围人的反应也能看出,我这步棋走得有多么凶险。他的眼神里,厌恶又加深了一层。

然而,棋盘前的我和聂九段,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聂九段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思考了足足五分钟,才缓缓落下一子,应劫。我几乎没有思考,立刻跟上。找劫材,应劫,

提子……棋盘上的交锋瞬间进入了白热化。我们的落子速度越来越快,

清脆的“啪啪”声在寂静的宴会厅里回响,像是一场急促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那些原本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渐渐地,脸上的嘲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们虽然看不懂其中精妙的变化,但他们能看到,随着棋子不断落下,

棋盘上的形势正在发生惊天动地的逆转!原本奄奄一息的白棋大龙,

在我一次次精准到极致的劫材交换中,竟然奇迹般地撕开了一道口子,做出了两只眼,活了!

非但活了,还在反杀的过程中,将黑棋右上方的一块庞大实地,全部吞噬!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懂棋的富商喃喃自语,手里的酒杯掉了都浑然不觉,

“这……这是神之一手啊!”白薇薇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嫉妒。

李兰芳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顾云深,他站在我的身后,身体站得笔直,

那双总是结着冰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死死地盯着棋盘,又死死地盯着我的侧脸,

仿佛是第一天认识我。终于,在第一百八十二手,我落下最后一子。

整个棋盘的形势豁然开朗。白棋,以三目半的优势,胜。我缓缓抬起头,

对面的聂九段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没有输棋的沮丧,反而站起身,对着我,

一个二十出头的晚辈,深深地鞠了一躬。“后生可畏,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激动,“小友,此局,老夫心服口服!”全场,一片死寂。

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我站起身,没有理会那些复杂的目光,只是转身,

再次走到顾老爷子床前。他已经完全清醒了,正抓着家庭医生的手,

激动得满脸通红:“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然后,

他转向我,眼神亮得惊人。“好孩子,好孩子……你过来。”我顺从地走过去。

他拉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指着还处在震惊中的顾云深,用尽全身力气,

对满堂宾客宣布:“从今天起,顾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我的长孙媳,林晚名下!

”“还有,云深,你给我听着!”老爷子喘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以后在顾家,

林晚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谁敢再给她半点委屈,就给我滚出顾家!

”3老爷子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炸开了锅。

顾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那是什么概念?

那是一笔足以让海城任何一个豪门都为之侧目的巨额财富。就因为一盘棋,

老爷子竟然把这么一大笔资产,给了一个他从乡下捡回来的孙媳妇?

李兰芳第一个尖叫起来:“爸!您疯了!您不能这么做!她一个外人,

凭什么拿我们顾家的股份!”“外人?”老爷子的眼睛一瞪,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是云深的妻子,是我的长孙媳,是顾家明媒正娶的主母!

谁再敢说她是外人,就给我滚!”李兰芳被吼得一个哆嗦,满腔的愤怒和不甘堵在喉咙里,

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她只能用淬了毒的眼神,死死地剜着我,

仿佛要在我身上剜出两个洞来。白薇薇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她精心维持的骄傲和优雅在这一刻碎了一地,嫉妒的火焰几乎要从她的眼睛里喷出来。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一切,竟然被这个她从头到尾都看不起的村姑,

如此轻易地就得到了。而顾云深,我的丈夫,他的表情最为复杂。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俊美的脸上一片冰寒。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再是单纯的厌恶,而是多了一层探究、审视,

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威胁感。仿佛他豢养的一只温顺无害的宠物,

突然亮出了锋利的爪牙,脱离了他的掌控。

我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或嫉妒、或震惊、或探寻的目光。我只是平静地看着病床上的老爷子,

轻声说:“爷爷,股份我不能要。”所有人都愣住了。连老爷子都一脸错愕:“为什么?

这是你应得的!”“我替您下棋,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股份。”我的声音很轻,

但很坚定,“我只是不想看到您被人非议,不想看到顾家的尊严受损。

”这番话我说得真心实意。虽然这个家带给我的只有冷漠和屈辱,但老爷子,

是唯一一个给过我善意的人。当初把我从乡下接到海城,是他;在我被李兰芳和佣人刁难时,

偶尔会出言呵斥的,也是他。冲着这份微不足道的善意,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辱。

老爷子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突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爽朗:“好!

好一个‘不是为了钱’!有风骨!像!太像了!”他口中的“像”,我不知道是像谁。

但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在顾家的地位,将彻底改变。宴会草草收场,

宾客们带着满腹的八卦和震惊离去。回到那栋被称为“家”的冰冷别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李兰芳一进门,就把手里的爱马仕包狠狠摔在沙发上,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狐狸精!扫把星!你到底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盘破棋就想骗走我们家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只要我活着一天,

你就别想动顾家的一分钱!”我站在玄关,连鞋都还没换,就迎来了这场暴风雨。我累了。

从精神高度集中的棋局,到后面一系列的变故,我的精力已经透支。我不想吵,也不想争辩。

我只是抬起眼,平静地看着她:“妈,爷爷已经说了,以后在这个家,我说的,就是他说的。

您是想违抗爷爷的命令吗?”“你!”李兰芳被我一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她以前骂我,

我从来都是低着头默默忍受,何曾见过我如此“伶牙俐齿”?“你敢拿老爷子来压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她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扬手就要打我。一个身影比她更快。

顾云深抓住了李兰芳的手腕,声音冷得掉渣:“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李兰芳愣住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云深,你……你竟然帮着她?”“我不是帮她。

”顾云深松开手,转过身,一双寒潭般的眸子锁定了我,“我只是想亲自问问她。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林晚,

”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到底是谁?你的围棋,

是跟谁学的?”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带着一丝酒气和危险的味道。我能感觉到,

他对我不再是单纯的蔑视,而是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和……警惕。我偏过头,

避开他灼人的视线,淡淡地说:“无可奉告。”“无可奉告?”他低笑一声,

笑声里满是嘲讽和冷意。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你以为,赢了一盘棋,

拿到了爷爷的口头许诺,就能在我面前摆谱了?”“我告诉你,林晚,别太天真了。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捏得我生疼,“在这个家里,你是什么身份,由我说了算。今天,

你是棋手。明天,你可能什么都不是。”“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别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他凑得更近了,嘴唇几乎要碰到我的脸颊,

吐出的字眼却比寒冰还冷。“我会让你知道,从天堂掉到地狱,是什么滋味。”说完,

他猛地松开我,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手帕擦了擦手指,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上了楼。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厅里,下巴***辣地疼。李兰芳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终于找回了场子,

得意地冷笑一声:“听到了吗?别以为有老爷子给你撑腰,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在云深眼里,你永远都是那只乡下来的土鸡!”说完,她也扭着腰,心满意足地上楼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缓缓地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天堂?地狱?

顾云深不懂,从我嫁进这个家的那天起,我就已经身在地狱了。而今天,我不过是亲手,

为我的地狱,凿开了一丝光。4那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顾云深没有回我们的房间,

我乐得清静。但我一闭上眼,就是棋盘上那些惊心动魄的厮杀,

以及顾云深那双充满探究和威胁的眼睛。他说得对,老爷子的庇护只是一时的。在这个家里,

真正能决定我命运的人,是顾云深。而他,显然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处心积虑的入侵者。

第二天一早,我刚下楼,就看到李兰芳和白薇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早茶,两人有说有笑,

气氛亲密得像是真正的母女。看到我,李兰芳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白薇薇倒是站了起来,依旧是那副温柔大方的模样,

对我笑道:“林晚妹妹,起来啦?昨晚睡得好吗?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把我们所有人都给惊艳到了呢。”她嘴上说着恭维的话,眼底的嫉妒和不甘却怎么也藏不住。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餐厅。“站住!”李兰芳厉声喝道,“一点规矩都不懂!

没看到有客人在吗?不知道打个招呼?”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面无表情地说:“我的规矩里,没有向企图抢自己丈夫的人问好的道理。”“你!

”白薇薇的脸瞬间白了,委屈地咬着嘴唇,眼眶立刻就红了,“林晚妹妹,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我只是关心云深哥……”“够了!

”李兰芳心疼地把白薇薇揽进怀里,对着我怒斥,“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薇薇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是老爷子硬塞给云深的,

你以为云深会真心看上你这种货色?你连给薇薇提鞋都不配!”“配不配,不是您说了算。

”我冷冷地回敬,“至少现在,户口本上,顾云深的配偶,写的是我的名字。”这句话,

精准地戳中了李兰芳和白薇薇的痛处。白薇薇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哭得梨花带雨:“兰芳阿姨,我……我不该来的,我只是想来看看您和爷爷,

没想到会惹林晚妹妹不高兴……我还是先走了……”“走什么走!”李兰芳拉住她,

指着我骂道,“该走的是她!林晚,你给我滚出去!这个家不欢迎你!”就在这时,

顾云深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整个人看起来英挺又冷漠。他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白薇薇,

又看了一眼剑拔弩张的我和李兰芳,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大早的,吵什么?

”白薇薇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挣脱李兰芳的怀抱,扑到顾云深面前,哽咽道:“云深哥,

对不起,都怪我……我不是故意要惹林晚妹妹生气的……”顾云深看都没看我一眼,

只是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替白薇薇擦掉眼泪,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跟你没关系。

有些人,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他口中的“有些人”,指的自然是我。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明明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明明早就告诉自己不要再有任何期待。可当他当着我的面,如此温柔地对待另一个女人时,

那股酸涩和屈辱,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云深,你看看她!现在有老爷子撑腰,

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薇薇都敢欺负!”李兰芳在一旁煽风点火。

顾云深安抚地拍了拍白薇薇的肩膀,然后抬起眼,目光像两把冰刀,射向我。“林晚,

给薇薇道歉。”他用命令的口吻说。我简直要气笑了。让我,

给一个觊觎我丈夫、破坏我家庭的女人道歉?“如果我不呢?”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顾云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缓缓地说:“我昨天说过的话,你忘了?

”他指的是那个“从天堂掉到地狱”的威胁。“我没忘。”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所以,我也想请你记住,顾云深。我也是个人,不是你的玩具。我也有尊严,有底线。

”“尊严?”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你的尊严,值多少钱?一百万?

一千万?还是昨天爷爷许诺你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他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

将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割得鲜血淋漓。原来在他眼里,我所做的一切,我所谓的风骨和坚持,

都只是待价而沽的筹码。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愤怒,从我的心底涌起。

我看着眼前这张英俊却冷酷的脸,突然觉得无比的陌生和可笑。这就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一个只懂得用金钱和权力来衡量一切的男人。我突然不想再跟他争辩了。

跟一个永远不会懂你的人,说再多的话,都是徒劳。我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顾云深在我身后喝道。我没有回头。“站住!我让你站住!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怒意。我拉开别墅沉重的大门,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些刺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待在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里了。一辆黑色的宾利,

无声地滑到我的身边,车窗降下,露出顾云深那张阴沉的脸。“上车。”他命令道。我没动。

“我再说一遍,上车!”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危险的边缘。我看着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

带着一丝决绝和……疯狂。我转身,朝着马路对面,快步走去。

刺耳的刹车声和顾云深惊怒的吼声,同时在我身后响起。我没有回头。从今天起,林晚,

只为自己而活。5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酸,

才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顾家的电话。

我直接关了机,把那个小小的金属方块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我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想一想,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离婚,是唯一的出路。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

就疯狂地在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以前,我不敢想。因为我一无所有,离开了顾家,

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生存下去。更重要的是,我的老家,

那个贫穷的小山村,还有我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弟。当初顾老爷子派人去提亲时,

几乎是半强迫地许下了一堆承诺,改善我家的生活,资助我弟弟上学。如果我擅自离婚,

顾家一怒之下,收回了所有的资助,那我的家人该怎么办?这就是我的软肋,

也是顾云深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辱我的底气。但现在,不一样了。

老爷子当众许诺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虽然我当场拒绝了,但这就像一个信号。它告诉所有人,

我在顾家的价值,不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乡下丫头。更重要的是,我重新找回了我的棋。

那是爷爷留给我最宝贵的财富,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我想起了我的爷爷,那个教会我下棋,

也教会我做人道理的老人。他总说:“晚晚,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但当你发现走错了路,

陷入了绝境,就要懂得弃子争先,另谋出路。”过去的一年,

我就是那颗被困在死局里的棋子,动弹不得。现在,是时候弃子了。

哪怕弃掉的是所谓的“豪门阔太”的身份,哪怕前路未知,

我也要争得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先手”。打定主意后,我反而平静了下来。当务之急,

是找一个地方住,然后找一份工作。我身上没带多少钱,只有几百块现金。

我走进一家手机店,用最便宜的价格买了一部老年机和一个新的手机号。然后,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租房信息和招聘启事。我看到了一个招聘信息,市里新开的一家棋社,

正在招聘围棋老师,待遇优厚。我的心猛地一跳。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