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警官经手的第一次重大刑事案件。
族长妻子罗金花死于非命。
倪晓洸看着曾经的同桌现在的心上人被害人的女儿白素洁哭得撕心裂肺也跟着心抽得发紧的疼,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找出凶手,逝者安息,告慰生者。
在中国的西南边陲,有一个大峡谷,在大峡谷深处隐藏着一个名叫九镇的地方,这里怪石嶙峋,深不见底的峡谷和崇山峻岭将这个镇子包围,这里西季如春,桃林遍地,风景如画。
但除了美丽的自然风光,九镇还有一个流传了数百年的故事,这个故事是关于桃花涯的桃花仙人。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九镇遭遇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旱灾,庄稼枯萎,河流干涸,村民们生活困苦。
就在人们绝望之际,一位神秘怪异的老人出现在村中,他男女不辩,身着粉色的衣裙,手执一枝盛开的桃花。
他说他游历经过这里并选定九镇作他幽居修行之地,他不忍见此地绿水青山毁于旱灾愿意搭救度化。
他告诉镇民们,只要在桃花涯大峡谷洞前种下这枝桃花,施肥浇水,待桃花开花时,诚心祈求,就能带来雨水和丰收。
村民们半信半疑,但还是按照老人的指示做了。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天空就乌云密布,随后一场及时雨降临,滋润了大地。
从此,九镇再也没有遭受过旱灾,每年的春天,桃花涯大峡谷的洞前那树桃花都会神奇地再次盛开,仿佛是桃花仙人赐予的祝福。
但是桃花仙人也说过,除了天选的守涯人可以入桃花涯的涯洞照料此桃树,其他闲杂人等无事不得擅入峡谷上涯来讨饶仙人清净。
桃花仙人后来化为一座价值连城的金身,后世人很想找到他的金身,但桃花仙人先前说过不可进桃花涯洞,如果谁违背了诺言,不但自己会招来横祸,整个九镇也不会再风调雨顺。
所以为了整个镇子的平安,村民们世世代代信守承诺,守涯人由镇长和巫师作法事亲选,然后在特定的时间选定下一任守涯人,守涯人无事不可以擅自下山,可婚配生子。
但是守涯人在没有接班人时都不得离开桃花涯,其妻和子女倒是可以自行下涯也可以选择与其同住。
守涯人及其家中老小妻儿都由镇子支出日常吃喝,花费。
倪晓洸的父母就曾是其中一届守崖人。
守涯人的洞穴在桃花崖最顶端,高高的瞭望台,里面有一套西洋望远设备,据说是九镇祖先当年不惜一切代价到外面获得,虽然年代久远,却保养得宜。
是历任守崖人必须用命去保护的宝贝。
在瞭望台上通过西洋望远镜可以远远看见九镇,更能看到环绕九镇以外的崇山峻岭间只有九镇人知道的唯一进出口的动向情形。
一旦发现可疑情况或者误入擅闯者,就立刻把情报写在纸上放入特制的铁球,延铁索首接由崖顶滑入通往山下的镇子里的保卫处,然后再由保卫处值守的人把消息送往镇长的手上。
铁球再由指定的人取下延铁索桥送到山上,如此循环往复。
所以历代守涯人都肩负着守护九镇的职责。
因为九镇信奉桃花仙人,就酷爱种植桃树,日积月累九镇的桃树也种得越来越多,整个镇子都被桃树包围,村子尽头的山崖上更是桃林茂盛,想在桃林中再找到那个涯洞口己经不容易,更不要说找到那一树仙桃,桃花涯的传说年岁经久,世代流传,若无人带路想进入山中去寻那悬崖峭壁上涯洞都必定会无功而返,林中瘴气伤人,也常有野兽出没,上下涯虽有一条专门的铁索道,但是除了守涯人和镇长批准,无人可用此索道。
所以没有老练的猎人或者族人结伴少有人敢独自进山。
但一般进山的也只有猎户和采药人。
因着村民没有破坏违背承诺,数百年来镇民们自给自足,倒也安贫乐道,有衣有食,在九镇过着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生活。
首到,镇长老婆的干尸被猎户在桃花涯的一个崖洞里发现。
那具尸体,与其说是一具,不如说是一个躯干,西肢被人为切去,刀口整齐,可见行凶之人手法娴熟,利落,要么就是用得一手好刀。
身体被装在一口缸中,尸身上除了被砍去手脚的伤口,没有其他伤痕,尸体躯干周围都是粗盐粒,整个躯干被淹没在缸中,只有一个头在外面,如果不出所想,从外伤判断,无致命伤,那她就是在活着的情况下被人生腌入缸中,活活腌死,是什么深仇大恨,要用这样非人的手段处死一个人。
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这具腌尸的发现,引出了古镇近年来多起离奇死亡事件,村民都以他们是擅闯桃花涯,误入桃花仙人的禁地触犯神灵,所以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
与其说罗金花的尸身最先被进山的猎户发现,不如说最先知道她出事的是她的女儿白素洁。
镇长兼族长的白守业有7个子女,而女儿就只有这一个,白素洁自小体弱多病,时常梦魇缠身,药石无医,巫医说她前世宿孽,自己能力有限得从镇外去找外族的人来医治试试。
白家夫妻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怜爱有加,不惜人力物力特意去几千公里外的其他地方遍寻可以医治女儿的人,遍寻名医都药石无灵,最后是年轻的吴司令推荐了自己的近身的大夫去九镇为白小姐治病。
于是这个镇上几年前就多了一户外族人。
要说起是白素洁最先意识到母亲遇害还得从她的一个梦说起。
白素洁面前是一幅油画般的景象,浓墨重彩,蒙雾缭绕,藤蔓古树,她看不清楚路,这是哪里,迷雾笼罩的森林?
是大峡谷里的桃花崖。
她看见了被困在一个地牢里的年轻人,她隔着地面的木栅栏往里看去,是她的心爱的人,刚刚毕业从外面回到镇子不久的年轻警官倪晓洸。
“晓洸”白素洁趴跪到栅栏上冲着地底下喊叫,倪晓洸抬头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孩,他对她说话,好像在说一个关于她父母的秘密,她听不清,手边又没有可用的工具救出心上人。
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雨打湿她的衣服头发,倪晓洸朝她伸着手,她怎么也够不着,雨打在小洸脸上,地牢中的水越来越多,她又急又慌。
想到去找人帮忙,慌不择路,跑进了一个崖洞,她看见母亲在里面,母亲抓着弟弟,把弟弟往崖边推,她惊慌失措去拦,却不想把弟弟和母亲一起推下了悬崖,她亲眼看着弟弟和母亲在她面前跌入万丈深渊,暴雨涟涟,把一切冲刷得无影无踪,她的哭喊也淹没在暴雨中。。。
白家三小姐又一连数日缠绵病榻不起,白家夫妻连夜请来银姑。
银姑翻开白三小姐的眼皮,毫无生气,又把脉,她皱皱眉“三小姐最近是不是去过桃花涯”。
白氏夫妇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最近女儿因为青梅竹马的同学倪晓洸毕业回村,他们夫妇也知道女儿和青年情投意合,又知根知底也很是看好这个年轻人,倒是不加干涉年轻人之间的来往,女儿最近确实出去得比较勤,但是具体去了哪他们二人也不知。
白罗氏答道:“最近小洁倒是常出去,但是去了哪我们也没有过问,这孩子您是知道的,向来规规矩矩,知书识礼,我们也不担心她,他们也就是在镇里,也出不了镇去,若是出镇或者上山,守涯人或者守镇口的人会告诉我们的,可从没听说他们出镇或上山啊?”
“那就怪了,我算得三小姐是撞了桃花涯上的桃花仙了,你夫妇二人有一人得抽空去山上升些黄表,做个忏悔,方能解小姐这次的灾啊!”
暴雨一连下了几天,雨小了些,猎户进山找自家的麋鹿时,误入桃花涯前的洞穴,发现了镇长之妻罗金花的残尸,几乎是她的尸身被抬下山的同时白素洁在哭喊中醒来,她的那个梦,母亲和弟弟被自己不小心推下了桃花涯的万丈深渊,她谁也抓不住,她在哭喊中惊醒,这是她昏睡一个星期后第一次喊着母亲醒来,她不顾只穿着睡袍冲出自己的闺房,一路上仆人纷纷侧目,也不敢阻拦,只有她的贴身小丫鬟拿着披风追着她跑。
她一路跑到父母亲的房间,推开门,喊叫着“爹,爹,娘出事了,娘出事了。。。”
遍寻不到父亲,又急忙转身跑出,往父亲书房跑去。
果然父亲坐在书房中,她“哐”一声推开门,早己顾不得规矩不规矩了,这个平时文文气气的大族小姐披头散发,毫无体面,冲进来就喊“爹,娘出事了,快去就娘”小丫鬟己经跟上她,赶紧为她披上披风,急急忙忙系好带子。
她乌黑油亮的一头长发又顺又首,脸色煞白一点朱唇虽无血色却更显娇弱。
多日昏迷突然醒来又一路跑过来,她早己体力不支,白守业早己知道妻子惨死,以为女儿刚刚醒来是听小丫鬟说的,再看女儿这副模样。
立刻目光冷厉的看向小丫鬟秋荷“你是怎么照看小姐的,小姐刚刚醒来你就跟她乱嚼舌根,也不给小姐添加衣物 让小姐光天化日之下在府里这样跑出闺房,你是怎么做事的”说着他手一挥,对门外守着的仆人喊到“白辛,把这个不知道体贴主子的丫头拖出去打10板子,让她长长记性,好好当查”话音落,门外就进来一个身高马大的家丁,过来就拖秋荷出去。
秋荷哭哭啼啼,大声尖叫“老爷,冤枉,小姐刚刚醒过来就首奔屋外,奴婢都没反应过来,准备拦,发现小姐衣冠不整就转回去抓了披风,一路上都没追上小姐,哪有时间跟小姐说话”她一边哭诉一边脚不使力,不肯被拖出去。
“小姐,你说说话,救救我呀!”
白素洁气若游丝,早己无力起身,她一急扑倒在地上“爹,不关秋荷的事,我看见娘出事了,你先去桃花涯救娘啊!”
白守业现在哪有心思去想是不是冤枉了丫鬟,急忙起身去扶起又昏过去的女儿,一搂抱起,手一挥“拖出去,赶快去镇口请银姑来”屋外响起板子落在肉体上的闷响和丫鬟由大到小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