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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1

1 松涛孤岛狂风裹挟着雪沫,如同无数冰冷的刀片,刮在熊琛的脸上。

他拉紧了冲锋衣的兜帽,透过结了一层薄冰的护目镜,艰难地辨识着前方的路。

原本清晰的山径,早已被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风雪彻底抹去痕迹。铅灰色的天幕低垂,

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下来,将整座山峰吞没。“失算了。”熊琛低声自语,

声音瞬间被狂风撕碎。他热爱登山,享受与山野独处的宁静,但深知大自然的无常与威严。

此刻,继续前行已无异于***,他必须寻找避难所。记忆中,

地形图上标示着这附近有一处私人别墅。他艰难地调整方向,

在及膝的深雪中跋涉了近半小时,一座轮廓硬朗、如同磐石般嵌在山腰上的现代风格建筑,

终于在漫天风雪中隐约浮现。别墅门口挂着一块被冰雪半掩的木牌,依稀可辨“松涛”二字。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叩响了厚重的橡木门。片刻后,门开了。开门的一位女子,

约莫三十岁年纪,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面容清丽,

但眉眼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忧郁,像是远山笼罩的薄雾。她看到熊琛这副风雪旅人的模样,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您好,我叫熊琛,是登山爱好者。天气突变,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能否借贵地暂避一下?”熊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靠。女子迟疑了一下,

侧身让开:“快请进吧,这种天气还在外面,太危险了。我叫墨雪萍。

”一股混合着松木燃烧和咖啡香气的暖流扑面而来,驱散了熊琛周身的寒意。

别墅内部装修极具格调,挑高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肆虐的风雪,

更反衬出室内的温暖与……一种奇怪的紧绷感。壁炉里,火焰噼啪作响。

一个穿着定制款深蓝色羊绒衫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焦躁地讲着电话,

语气强势而不耐烦:“……我不管天气怎么样!明天早上开盘前,

我必须看到那份报告在我的邮箱里!做不到就全部滚蛋!”不用猜,

这应该就是男主人丁渊了,墨雪萍的丈夫,那位传闻中在投行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而在靠窗的沙发上,还坐着另外两人。一位是身材极其健硕的男子,即便穿着宽松的休闲服,

也能感受到布料下贲张的肌肉线条,他正是炙手可热的足球明星吕云龙。

他手里无意识地转动着一个酒杯,眼神有些放空地望着窗外的暴风雪,

那份属于运动员的蓬勃生气,似乎被某种阴郁的情绪压制着。坐在他旁边的女子,

则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气质。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裤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正低头快速翻阅着一叠文件,神情冷静得像是在法庭上审视证据。

她是袁娜,吕云龙的妻子,一位成功的律师。熊琛的闯入,

像一颗石子投进了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湖面。丁渊挂断电话,转过身,

锐利的目光在熊琛身上扫过,带着审视的意味。他看起来四十岁上下,面容英俊,

但眼下的乌青和眉宇间的疲惫,透露出高强度工作留下的痕迹。“这位是?

”“一位被困住的登山者,来避避风雪。”墨雪萍轻声解释,语气温和,但带着一种疏离感。

“哦?”丁渊挑了挑眉,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这天气确实见鬼。来了就是客,

坐吧。”他的目光随即转向袁娜,语气变得熟稔,“袁律,那份并购案的补充协议,

你看完了吗?有什么问题?”袁娜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与丁渊有一瞬间的接触,

随即自然分开,语气公事公办:“基本没问题,有几个细节还需要丁总确认一下。

”她的话语滴水不漏,但熊琛捕捉到,在她与丁渊视线交汇的刹那,

她的指尖在文件页脚无意识地捻动了一下。吕云龙这时也回过头,

他努力挤出一个属于公众人物的爽朗笑容,站起身向熊琛伸出手:“吕云龙。这鬼天气,

哥们儿你运气不错,能找到这儿。”他的手劲很大,握手时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他的目光飞快地掠过丁渊和袁娜,那瞬间的眼神复杂难辨,

混杂着压抑的痛苦和某种……不甘?“熊琛。非常感谢,打扰各位了。

”熊琛不动声色地回应。墨雪萍为熊琛端来一杯热咖啡,她的手指纤细白皙,

是典型音乐家的手。“熊先生先暖暖身子,客房在二楼,等风雪小些再作打算。

”她的声音很轻柔,像她可能演奏的小提琴曲。但在她转身走向厨房,

目光无意间扫过袁娜时,熊琛分明看到,那清澈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刺骨的东西,

那不是简单的厌恶,更像是……刻骨的恨意。窗外,暴风雪愈发猛烈,如同巨兽的咆哮,

彻底隔绝了信号,也将这六个人牢牢困在了这片与世隔绝的“松涛”孤岛之上。晚餐的气氛,

在刻意的维持下,依旧显得僵硬。丁渊似乎为了缓解尴尬,不断地找话题,

但话题总是不自觉地绕回他的工作和人脉,带着投行精英特有的优越感。吕云龙则有些沉默,

只是不住地喝酒,眼神时常停留在丁渊身上,那目光深处,

竟隐隐流露出一丝挣扎和……眷恋?当丁渊的手机再次响起,他走到客厅角落接听,

语气是不同于之前的轻快甚至带着些许暧昧时,吕云龙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老同学,业务真繁忙啊,红颜知己遍天下?”吕云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和嘲讽,

打破了餐桌上的平静。丁渊皱了下眉,挂断电话走回来,语气不悦:“云龙,你喝多了。

”“我喝多了?”吕云龙看向一直沉默的袁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袁娜,

你说是吗?我总是这么……不懂事。”袁娜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动作优雅却带着冰冷的防御性:“云龙,注意你的言辞。”她的冷静,

在此刻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墨雪萍自始至终安静地用着餐,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间隙,她的嘴角会极轻微地扬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熊琛默默地吃着食物,将这桌上的一切尽收眼底——扭曲的婚姻,隐秘的欲望,压抑的恨意。

这绝不是什么温馨的度假,而是一场在暴风雪掩盖下,早已拉开帷幕的危险戏剧。深夜,

别墅彻底陷入沉寂,只有风雪的呼啸如同永恒的背景音。熊琛躺在客房的床上,毫无睡意,

职业本能让他对周遭的一切保持着警惕。突然,一声极其短暂、充满惊恐的尖叫,

如同冰冷的针刺破了这虚假的宁静。声音来自……楼下!熊琛瞬间弹起,披上外衣,

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走廊里,他看到墨雪萍也惊慌地出现在她的房门口,脸色苍白。

“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她颤抖着指向一楼主卧室的方向。熊琛心中一沉,

快步下楼。主卧室的门虚掩着,他推开房门——冰冷的夜风从洞开的窗户疯狂涌入,

卷动着窗帘狂舞。丁渊穿着睡袍,倒在离床不远的地毯上,双目圆睁,

脸上凝固着惊愕的表情。他的胸口,

正插着一柄本应悬挂在壁炉上方作为装饰的、造型古朴的匕首。鲜血,

在他身下洇开一片暗红。窗户大开着,窗外是白茫茫一片混沌的世界,

以及肆虐不休的暴风雪。一个完美的,“外人”入侵作案的现场。但熊琛的目光,

迅速扫过房间,最后定格在丁渊微微松开、落在血泊边缘的右手旁。那里,

用血画了一个极其模糊、未完成的符号,像是一个潦草的……高音谱号?风雪依旧,

杀戮的序幕,却已在这一夜,由这栋孤岛别墅的血色,正式揭开。

2 血色清晨与无声的证词那声短暂的尖叫仿佛还在空气中震颤,

与窗外永不停歇的风雪声交织,奏响了一曲死亡的序曲。熊琛的心沉了下去,

职业本能让他瞬间进入了状态。“墨女士,请待在原地,不要触碰任何东西!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同时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想要跟进来的墨雪萍。

她僵在门口,双手捂住嘴,身体微微发抖,眼中充满了真实的惊骇。熊琛迅速扫视整个主卧。

丁渊倒在血泊中,已无生机。匕首精准地刺入了心脏,手法干净利落,甚至带着一种决绝。

他蹲下身,避开血迹,仔细观察。丁渊的睡袍带子松散,像是刚从床上起来,

或许是被什么动静惊动。他的脸上除了惊愕,似乎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血迹喷溅的范围和形状,符合近距离刺杀的特征。洞开的窗户是最大的疑点。

寒风裹挟着雪沫不断涌入,窗台和内侧的地板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但奇怪的是,

窗台外侧的积雪却相对平整,只有一些模糊的、似乎被刻意抹平的痕迹,

缺乏一个清晰的、从外闯入的踩踏或攀爬印记。“怎么回事?!

”吕云龙粗犷而带着睡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和袁娜也穿着睡袍冲了过来。

当看到房间内的景象时,吕云龙魁梧的身躯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死死盯住丁渊的尸体,嘴唇哆嗦着,竟一时发不出声音。那表情,

远超出了老同学或朋友应有的震惊与悲伤,更像是一种……信仰崩塌般的绝望。

袁娜则显得镇定许多,她扶住门框,深吸了一口气,律师的冷静让她迅速评估着现场。

她的目光在丁渊的尸体、洞开的窗户以及熊琛身上快速移动,最终,

她看向了脸色苍白的墨雪萍,眼神锐利如刀。

“雪萍……你……”袁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我……我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

过来看看……就……”墨雪萍的声音带着哭腔,楚楚可怜。“所有人都退后,不要破坏现场!

”熊琛站起身,目光扫过三人,“丁先生已经死亡。在警察无法到来的情况下,

为了我们每个人的安全,我必须暂时接管这里。”他的语气平静,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没有人反对。在绝对的死亡和与世隔绝的困境面前,

一个冷静的、似乎具备专业能力的人,成了临时的权威。熊琛让所有人都回到客厅等待。

他则留在主卧,开始了更仔细的勘察。他首先检查了窗户和窗锁,没有暴力撬动的痕迹。

他注意到,靠近窗边的地毯上,有一小片水渍,已经半干,

不像是刚刚从窗外吹进来的雪沫融化所致。然后,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丁渊右手旁那个用血画出的、未完成的符号上。高音谱号?

一个音乐符号?这意味着什么?是丁渊临死前想传达的信息,指向懂音乐的墨雪萍?

还是凶手故意留下的误导?他仔细检查了丁渊的双手,指甲缝里很干净,

没有皮屑或衣物纤维。凶器是那柄装饰匕首,原本挂在客厅壁炉上方,

很多人都知道它的存在,获取容易。接着,熊琛开始初步询问。

他首先找到第一个发现现场的墨雪萍。“墨女士,

请详细描述一下你听到声音和发现丁先生的过程。”墨雪萍坐在沙发上,

双手紧紧捧着一杯热水,似乎想从中汲取一点温暖。“我……我睡眠很浅,大概十几分钟前,

我好像听到楼下有关门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醒了。然后,没过多久,

又好像听到一声闷响……我有点害怕,就起来想看看……走到主卧门口,看到门没关严,

里面有光,我就推开门……”她说到这里,身体又开始发抖,

“然后就……就看到丁渊他……”“你听到的闷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吗?

”“我……我不确定,当时迷迷糊糊的,风雪声又大……”“在你醒来之前,

或者听到动静之后,有没有听到其他异常声音?比如争吵声?”墨雪萍摇了摇头,

眼神有些茫然:“没有,除了风雪声,很安静。”熊琛不动声色。过于“安静”的谋杀,

往往意味着预谋。接下来是吕云龙和袁娜。他们声称一直在自己的客房休息,

是被墨雪萍的惊叫和后续的动静吵醒的。吕云龙的情绪依旧极不稳定,他双手***头发里,

低着头,拒绝与任何人对视,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愤怒中。袁娜则代他回答,

语气清晰而简洁,将他们从入睡到被惊醒的时间线描述得毫无破绽。但熊琛注意到,

在袁娜叙述时,吕云龙偶尔会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飞快地瞥一眼袁娜,

那眼神里有痛苦,有怀疑,甚至还有一丝……哀求?当熊琛问及他们是否听到任何异常时,

两人的回答也都是否定的。“这栋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袁娜补充道,

“尤其是在这种风雪天,外面的声音几乎听不到,房间之间的声音传播也会减弱。

”这似乎为“安静”的谋杀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也可能成为凶手的掩护。

初步询问结束,熊琛的眉头锁得更紧。每个人的说辞似乎都无懈可击,

但又都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下。丁渊与袁娜的暧昧,吕云龙异常的痛苦,

墨雪萍看似无辜背后的那一丝冰冷恨意……所有的情感纠葛,都可能是杀机的温床。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现场。那个血画的符号,像一个无声的呐喊,却又充满了歧义。

是高音谱号?还是只是一个未完成的、随手划下的痕迹?或者是字母“G”的起笔?

他走到客厅,目光落在了角落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上,

以及墙壁上挂着的几张墨雪萍演奏会的海报。音乐,是墨雪萍的世界。

如果符号真是高音谱号,那指向性似乎过于明显。而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吕云龙突然站了起来,他双眼布满血丝,猛地指向墨雪萍,

声音嘶哑地低吼:“是你!对不对?雪萍!你恨丁渊在外面乱来,你恨他忽视你!

所以你杀了他!”墨雪萍惊愕地抬起头,泪水瞬间涌了出来:“云龙!你怎么能这么想?

我……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够了!云龙!”袁娜厉声打断他,

站起身挡在墨雪萍身前,虽然是对着吕云龙说话,目光却锐利地扫过熊琛,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任何人!在警察来之前,我们谁都不能妄下结论!

尤其是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吕云龙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他看看袁娜,

又看看哭泣的墨雪萍,最后颓然坐倒,双手抱头,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熊琛冷静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吕云龙的指控是情绪失控下的发泄,

还是有意将水搅浑?袁娜的维护,是出于律师的理性,还是别有用心?墨雪萍的眼泪,

是真实的委屈,还是精湛的表演?暴风雪依旧封锁着一切,而别墅内的信任,

已经如同窗上的冰花,出现了第一道清晰的裂痕。杀机并未随着丁渊的死亡而消散,

它依旧潜伏在温暖的空气里,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熊琛知道,他必须更快地找出真相。否则,

这栋雪山别墅,很可能还会迎来第二场死亡。

3 蛛丝马迹与扭曲的爱吕云龙那声嘶力竭的指控,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

在每个人心中都激起了剧烈的涟漪。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墨雪萍低低的啜泣和窗外永恒的风雪咆哮。熊琛没有立刻介入这场情绪风暴,

他如同一个冷静的观察者,将每个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吕云龙的痛苦如此真实而猛烈,

远超普通友谊的范畴;袁娜的维护看似理性,

却带着一种急于平息事态的仓促;而墨雪萍的委屈与惊惧,也表现得恰到好处。

“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指控是毫无意义的,只会让我们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