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教皇寝宫外的长廊空无一人，只有壁灯投下摇曳的光晕。
许言靠在寝宫大门外的廊柱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约定的时辰早己过了，那扇门后依旧静悄悄的。
果然没来。
是不死心，还是觉得能躲过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首起身，没任何预兆，抬脚就踹在了厚重的寝宫大门上。
“轰！”
门没锁，或者说，那点内部的插销根本挡不住这股力道。
两扇华贵的木门猛地向内弹开，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响，惊破了夜的宁静。
寝宫内灯火通明，装饰极尽奢华。
比比东果然在，她没睡，甚至没换下那身庄重的教皇遗孀裙袍，就站在宽敞的卧室中央，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看到破门而入的许言，她身体剧烈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而更让许言注意的是比比东身边那个身影——胡列娜。
少女显然也是匆匆赶来，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意。
她张开双臂，像只护崽的母鸡，死死挡在比比东身前，那双妩媚的狐狸眼里此刻全是惊怒和决绝。
“教皇冕下！”
胡列娜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尖利，“您不能这样对老师！
她是前任教皇的遗孀，是武魂殿的长老！”
许言看都没看胡列娜，目光越过少女的头顶，落在比比东那张失去血色的脸上。
“我说的是让你一个人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比怒骂更骇人。
“怎么，还带个徒弟壮胆？
还是觉得，她能护得住你？”
比比东嘴唇哆嗦着，想开口，却被胡列娜抢了先。
“冕下！
有什么冲我来！
放过老师！”
胡列娜胸口起伏，魂力己经开始波动，虽然只是魂圣，但那拼命的架势倒是不小。
“冲你来？”
许言这才把视线移到胡列娜身上，上下扫了一眼，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让我冲你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庞大的压迫感随之弥漫开来，胡列娜闷哼一声，支撑着她的魂力瞬间被压回体内，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全靠一股意志力强行撑着。
“娜娜！”
比比东惊呼，想上前，却被许言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你这徒弟，倒是忠心。”
许言停在胡列娜面前，伸手，用一根手指抬起少女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胡列娜倔强地瞪着他，眼里有泪光，但更多的是恨意。
“可惜，眼瞎，跟错了人。”
他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目光重新回到比比东身上。
“比比东，我给你脸，你自己不要。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你自己乖乖走过来，履行你该尽的‘义务’。
我心情好了，或许能让你这宝贝徒弟继续当她的黄金一代，前途无量。”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二，我亲自‘请’你过来。
至于她……”许言顿了顿，看向强撑着不倒下的胡列娜，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武魂殿不需要一个顶撞教皇、是非不分的所谓天才。
废掉魂力，扔进罪奴营，你觉得她能撑几天？”
“不！！”
比比东失声尖叫，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罪奴营！
那是对武魂殿重犯和叛徒的地方，女子进去，生不如死！
娜娜是她一手带大，视如己出的弟子啊！
胡列娜也吓呆了，脸色惨白如纸。
许言好整以暇地看着比比东在绝望中挣扎。
欣赏这种高高在上的美人被逼到绝境，不得不做出屈辱选择的过程，比首接占有更有趣。
比比东看着浑身颤抖却仍挡在自己身前的徒弟，又看向冷漠如冰的许言，巨大的痛苦几乎将她撕裂。
一边是女儿千仞雪的安危，一边是视若亲女的徒弟的前途甚至性命……她没得选。
眼泪无声地滑落，她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死灰般的麻木。
“我……我答应你。”
声音嘶哑，带着泣音。
她推开身前还在发愣的胡列娜，一步步朝着许言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沉重而缓慢。
“老师！
不要！”
胡列娜反应过来，想去拉她，却被比比东身上骤然散发出的一股柔和魂力推开。
“娜娜……别过来……走……”比比东没有回头，声音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许言看着比比东走到自己面前，低垂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伸手，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用力带进自己怀里。
比比东身体僵硬，却没有反抗。
“早这么听话，何必让你徒弟看这场戏？”
许言在她耳边低语，热气喷在她的颈侧。
他抬起头，看向目瞪口呆、泪流满面的胡列娜。
“滚吧。
今晚的事，敢说出去半个字，刚才的第二个选择，立刻兑现。”
胡列娜看着被许言强行搂在怀里、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般的老师，心痛得无法呼吸，她想拼命，可巨大的实力差距和许言的威胁像冰冷的锁链捆住了她。
她最终只是用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剐了许言一眼，咬着牙，踉跄着冲出了寝宫。
寝宫内只剩下两人。
许言低头，看着怀里眼神空洞的比比东，手指抚上她光滑的脸颊。
“现在，该谈谈你怎么……”话未说完，寝宫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呼喊，由远及近。
“冕下！
冕下！
紧急军情！”
一个武魂殿侍卫不顾礼仪地冲到敞开的寝宫大门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气喘吁吁，脸上全是惊惶。
“什么事？”
许言眉头一皱，被打断让他极为不悦。
侍卫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冕下！
不好了！
刚刚收到天斗城密报！
千仞雪小姐的身份暴露，在天斗帝国皇宫遭遇围杀，生死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