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策划的道德审判，最终变成了一个笑话

我叫徐阳，平平无奇一男的，唯一的特点，可能就是坐在全校最特别的女生旁边。她叫江桉，

一个走路都静悄悄的特困生，永远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除了学习，

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们班的校花白芮，人美声甜，家境优渥，最喜欢做的事，

就是带着她那群姐妹，用“爱心”和“道理”去“帮助”江桉。比如，

在全班面前大声宣布要给她捐款，或者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为了自尊心而“走上歪路”。

每一次，我都以为江桉会被怼到哑口无言，或者羞愧到哭出来。但她没有。她只是抬起头，

用那双清澈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睛看着对方，然后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诛心的话。

我眼睁睁看着，那些所谓的“善意”，是如何在她精准的逻辑打击下，

变成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抽在白芮她们自己的脸上。我原以为，这只是一场学霸与校花之间，

关于智商和情商的较量。直到那天，学校最大的资助人前来视察，

当他恭恭敬敬地走到江桉面前，喊出那两个字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才明白，

我们所有人都错了。这不是一场较量，这纯粹是一场……降维打击。1我的同桌，

她好像没有感情我叫徐阳，高二三班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生。

要说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标签，那大概就是，我是江桉的同桌。江桉，

我们班乃至我们全校，都算得上是个名人。出名的原因很简单，两个字：穷，以及，学霸。

她是中考时，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被我们这所贵族私立高中特招进来的。学费全免，

还给最高档的助学金。这事儿当时在学校论坛上挂了好几天。有人佩服，说这是寒门贵子。

也有人酸溜溜的，说一个穷鬼来贵族学校，能融入吗？事实证明，江桉压根就没想过要融入。

她一天到晚，除了学习就是发呆。头发总是简单地扎个马尾，校服永远是那两套，

洗得领口都有点泛白，但干干净净。一双帆布鞋，鞋边都磨破了。她不和人闲聊，

不参加任何社团，也不去食堂，每天中午就啃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喝着从家里带来的白开水。

安静得像一团空气。如果不是她每次考试都以碾压性的分数霸占年级第一的榜单，

很多人可能都会忘了这个人的存在。而我，作为她的同桌，感受最深。我跟她说过的话，

一个学期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句。“借过。”“谢谢。”“这道题，辅助线画错了。”没了。

她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精准，高效，但没有一点人情味。当然，

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打破它的人，是我们班的另一位名人，校花，白芮。

白芮跟江桉是两个极端。她家境优渥，长得漂亮，性格又“开朗活泼”，

身边永远围着一群跟班。她最喜欢做的，就是彰显自己的“善良”和“爱心”。而江桉，

不幸成了她展示善良的最佳道具。这天下午的班会课，班主任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

我在底下昏昏欲睡。突然，白芮站了起来。她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倡议书，

脸上带着那种悲天悯人的甜美微笑。“老师，同学们，我有个提议。

”全班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我们班的江桉同学，学习非常刻苦，成绩也特别好，

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但是，我了解到她的家庭条件比较困难……”她说到这里，

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向江桉的位置。江桉正低着头做题，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她才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白芮的声音更大了，

带着一种刻意的、让全班都能听见的怜悯。“我看到江桉同学每天中午都只吃馒头，

穿着也很朴素，我真的很心疼。”“所以，我倡议，我们全班同学自发组织一次爱心捐款，

来帮助江桉同学，让她能感受到我们三班这个大家庭的温暖！”说完，她带头鼓起了掌。

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立刻响应，掌声稀稀拉拉地响了起来。不少同学也跟着附和，

说着“白芮真善良”、“是啊，应该帮助一下”。班主任在讲台上愣了一下，

然后也露出了赞许的表情。“白芮同学这个提议很好，

同学之间就是要互相关爱……”我看着这场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他妈哪是献爱心？

这分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江桉的自尊心扒光了，放在地上踩。我扭头去看江桉。

我预想中她可能会有的表情，比如羞愧，愤怒，或者难堪，统统没有。

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在听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白芮，

等所有人都说完了，才慢慢地站起来。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说“谢谢大家”。我也这么以为。

但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白芮同学。”她顿了顿，

目光从白芮脸上，缓缓移到那张倡议书上。“学校给我最高档的助学金，每月三千。

省里还有对优秀贫困生的补助，每月一千。”“国家励志奖学金，每年八千。

我还在周末做线上家教，时薪五百。”“我每月的开销，包括吃饭、买书、买生活用品，

不超过五百块。”她说完这几句，教室里已经彻底安静了。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白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江桉的目光又回到了白芮脸上，语气依旧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所以，我想请问你。”“你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我的家庭条件‘比较困难’？

”“以及，你又是凭什么判断，我需要你的‘心疼’和‘温暖’？”2她管这叫，

“精准扶贫”空气凝固了。白芮那张精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是开了染坊。

她大概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当众下过不来台。她身边的姐妹团赶紧出来打圆场。

一个叫李婷的短发女生站起来，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带着指责。“江桉，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白芮是一片好心！她还不是为了你好？”“就是啊，

”另一个女生也帮腔，“我们关心你，你还不知好歹！真是狗咬吕洞宾！

”道德绑架的经典套路来了。我心想，这下江桉总该没话说了吧。毕竟，“好心”这个词，

是万能的挡箭牌。可我还是低估了她。江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依然锁定在白芮身上，

完全无视了旁边那两个跳脚的。她轻轻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

“《慈善法》第二十六条规定，不具有公开募捐资格的组织或者个人基于慈善目的，

可以与具有公开募募捐资格的慈善组织合作，由该慈善组织开展公开募捐并管理募得款物。

”她顿了一下，给了所有人一个消化的时间。然后继续说。“请问，白芮同学，你个人，

或者是你临时组织的这个‘献爱心’小团体，有公开募捐资格吗？”“如果没有，

你现在煽动全班同学进行捐款的行为，是否涉嫌违法？”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班主任都张着嘴，一脸愕然地看着江桉，

显然是没想到一桩“班级美谈”会发展到普法的层面。白芮的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婷不服气，梗着脖子喊：“我们又不是诈骗！我们是给你的！

这是我们自愿的！”“自愿？”江桉终于把目光转向了她，

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但快得像错觉。“在刚才的鼓掌环节中，全班五十人，

有十二人鼓掌，其中八人是白芮同学的固定社交圈成员。”“附和叫好的有七人，

基本与鼓掌人员重合。”“也就是说，在场明确表示支持该倡议的，

不超过总人数的百分之三十。”“而你，用‘我们’这个词，

强行代表了另外百分之七十保持沉默的同学的意愿。”“这在逻辑学上，

叫作‘诉诸群众谬误’。”“用通俗的话说，”她停顿了一下，给出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叫作绑架。”李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江桉没再看她们，

她把目光转向讲台上的班主任，微微欠了欠身。“老师，我的话说完了。如果没事，

我想继续做题了，这周的物理竞赛卷还没写完。”说完，她就那么施施然地坐下了。拿起笔，

低头，刷刷刷。仿佛刚才那个逻辑清晰、言辞犀利、把校花怼到墙角的人，根本不是她。

整个班会剩下的时间，气氛都诡异到了极点。白芮像个斗败的公鸡，蔫蔫地坐在那儿，

再没说一句话。下课铃一响，她就带着她那群姐妹，风一样地冲出了教室。我旁边的江桉，

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还在慢条斯理地收拾书包。我实在没忍住，凑过去小声问她。

“你……你就不怕得罪她们啊？”江桉拉上书包拉链的动作停了一下。她转过头看我，

那双眼睛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特别亮。她说：“为什么要怕？

”“她们……她们肯定会报复你的。”我有点急。“怎么报复？”她反问，

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用非法的手段？那她们需要承担法律后果。

用合法的手段？比如在成绩上超过我？我很欢迎。”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我，

忽然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很浅，像水面一圈极淡的涟漪。

“她们的目的不是‘帮助’我，而是通过‘帮助’这个行为，

来获得道德上的优越感和满足感。”“她们需要的不是我的感谢，而是我的顺从和卑微。

”“我拒绝提供这种情绪价值，她们的戏剧就演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把书包甩到背上。

“这不叫得罪，这叫，终止无效社交。”她说完，就那么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

那个瘦削的、穿着发白校服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姑娘的身体里，可能住着一个巨人。

那天晚上，白芮果然在朋友圈发飙了。她发了一张精修过的自拍，

配文是：“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不懂感恩的人？

把刻薄当个性，把孤僻当清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哦”底下，

她的姐妹团和一众拥趸纷纷留言。“抱抱芮芮，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就是，

有些人穷得只剩下自尊心了。”“芮芮不气，我们知道你是最善良的！”我刷着这些评论，

心里一阵冷笑。然后，我点开了江桉的微信。她的朋友圈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我忽然觉得，白芮她们就像一群在玻璃缸里上蹿下跳的观赏鱼，而江桉，

是缸外那个沉默的看客。3她用魔法，打败魔法白芮的第一次出招失败了，

但她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很快，她们就想出了新的招数。既然“硬扶贫”不行，

那就来“软刀子”。学校要举办一年一度的艺术节，每个班都要出节目。

白芮是班里的文艺委员，自然是总导演。她提议搞一个舞台剧，改编自一个经典的童话故事，

公主和王子的那种。主角当然是她和班里的体育委员，一个长得挺帅的男生。其他配角，

也都被她的姐妹团瓜分了。还剩下几个没台词的龙套角色，比如路人甲乙丙，还有一棵树。

在分配角色的时候，白芮拿着名单，笑意盈盈地走到了江桉面前。“江桉同学，

我们这个舞台剧，还缺一个演大树的角色。你看，你平时也比较安静，不喜欢说话，

这个角色正好适合你，也不用记台词，站着就行。”她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让周围几个人都听见。她身边的李婷捂着嘴笑。“是啊是啊，本色出演嘛。

”这侮辱的意思，已经不加掩饰了。把一个大活人比作木头。我坐在旁边，拳头都捏紧了。

江桉正在看一本厚厚的《相对论》，闻言，她慢慢地抬起头，视线从书本移到白芮的脸上。

她没生气，反而很认真地问：“演树，有补贴吗？”白芮愣住了：“……什么补贴？

”“服装补贴，道具补贴，或者，特殊角色补助。”江桉说得一本正经，“学校规定，

参与艺术节大型节目后台工作的，每人有五十块的餐补。演职人员的补贴应该更高。

这棵树是重要道具，没有它，场景就不完整，按理说，应该有额外补助。

”白芮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你……你想钱想疯了吧！演个树还要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江桉合上书，很耐心地给她解释，“这是规则和尊重的问题。

既然是集体活动，就应该按规矩办事。如果规则没有明确规定，

那就应该按照贡献度来分配资源。这棵树从头站到尾，是全剧出场时间最长的角色，

理应获得最高补贴。”白p;芮被她这套歪理说得有点懵。“……你，你胡说八道！

哪有这种规矩！”“没有吗？”江桉歪了歪头，“那我们现在可以制定一个。

就叫《三班艺术节剧组资源分配暂行办法》。我们可以民主投票，决定每个角色的补贴金额。

”说着，她还真就抬头，看向周围围观的同学。“各位同学，你们觉得呢？

”那些被分配到同样没台词的龙套角色的同学，眼睛瞬间就亮了。“我觉得行！”“对啊，

凭什么主角拿大头，我们站半天什么都没有？”“支持江桉！”白芮的脸彻底黑了。

她本来是想羞辱江桉，结果被江桉这么一搞，

直接把矛头引向了她自己资源分配不公的问题上。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后，

这场闹剧在班主任的调解下不了了之。演树的事，自然也没了下文。

江桉成功地用魔法打败了魔法。你不是喜欢讲规则、讲集体吗？好，

那我就跟你把规则和集体这两个词，掰扯到最细，细到让你自己都受不了。这次交锋之后，

江桉在我们班男生中的地位，莫名高了不少。好几个男生下课都爱往我这边凑，假装问我题，

实际上是想跟江桉搭话。“江桉同学，你刚才说得太牛了！”“就是，怼得太爽了！

”江桉对此的反应是，把书竖起来，挡住自己的脸，物理隔绝一切社交。但我知道，

事情还没完。白芮这样的人，自尊心比天高，吃了这么大的亏，绝对会加倍找回来。果然，

没过几天，新的麻烦就来了。这次，她们玩得更阴。学校有一项“晨曦计划”，

是专门给品学兼优的贫困生申请的助学金，金额很高，每年一万块。这个名额，

每年级只有一个。按成绩和综合表现，我们年级这名额，除了江桉，不做第二人想。

申请材料交上去之后，就是公示阶段。结果，就在公示的第二天，学校论坛的匿名版块，

出现了一个热帖。标题是：《扒一扒我们学校那位“品学兼优”的特困生，

背后到底有多虚伪》。4她的字典里，没有“退缩”帖子是匿名发的，但内容指向性极强。

里面没有点名，但字字句句说的都是江桉。“某位靠特招进来的女学霸，天天在学校装穷，

吃馒头穿旧衣服，博取同情，骗取国家助学金。”“实际上，她周末经常出入高档小区，

有人亲眼看见她从一辆豪车上下来！”“她还利用自己的学霸身份，在校外开办高价补习班，

一个小时收费好几百，月入过万，比很多上班族都赚得多！”“这样的人，

还有脸申请‘晨曦计划’？真正需要帮助的同学怎么办？学校的资源都被这种伪君子骗走了！

”帖子下面，还附了几张偷拍的照片。一张是江桉走进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小区的背影。

另一张，是她站在一辆黑色的奔驰旁边，虽然看不清车里的人，但那画面，确实很有冲击力。

帖子一发出来，瞬间就爆了。群情激奋。“卧槽，真的假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最讨厌这种装穷的人，恶心！”“必须严查！取消她的资格，把助学金给真正需要的人！

”白芮第一时间就在班级群里转发了链接，还假惺惺地@全体成员。“同学们，

大家看看这个帖子，虽然是匿名的，但我觉得我们应该重视起来。

助学金是用来帮助真正有困难的人的，不能让某些人钻了空子。”她的话，

瞬间点燃了班里的气氛。“支持白芮！必须彻查！”“江桉，出来解释一下！”一时间，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江桉。我看着手机，气得手都发抖。这他妈就是赤裸裸的造谣和污蔑！

什么高档小区，那是她去做家教的地方！什么豪车，万一是学生家长顺路送她呢？这些照片，

拍得模棱两可，配上煽动性的文字，就是要置人于死地。我急得不行，扭头去看江桉。

她居然还在做题。仿佛班级群里那个被千夫所指的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江桉！

”我忍不住了，压低声音喊她，“你快看群里，有人黑你！”她这才放下笔，拿起手机，

慢悠悠地点开。她看得很仔细，一字一句地看，连下面的评论都没放过。看完后，

她把手机锁屏，放回桌上。然后，继续做题。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就……就这个反应？

”她抬起眼看我，眼神平静得可怕。“不然呢？跟他们在群里对骂？

还是冲到论坛上去发帖澄清？”“……那总得做点什么吧！再这样下去，你的助学金就没了！

名声也毁了！”“证据。”她轻轻吐出两个字。“对方的指控，核心有三条：一，

我装穷；二，我有不正当收入；三，我欺骗学校。”“这三条，都需要证据来支撑。

”“而他们所谓的证据，只有几张模糊的、可以通过任意解读来歪曲事实的照片。

”“这种程度的攻击，就像拿棉花糖砸石头，看起来声势浩大，实际上，毫无杀伤力。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可是舆论对你不利啊！学校肯定会找你谈话的！

”“那就谈。”她说，

“我只需要向学校提交我的银行流水、家教合同、以及我父母的收入证明。用事实说话，

比一万句辩解都有用。”她看着我，目光里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深邃。“徐阳，

永远不要试图在情绪的战场上，用逻辑去战胜一群疯子。”“你要做的，

是把他们拉到规则的擂台上。”“然后，用他们最不擅长的东西，打败他们。”那天下午，

教导主任果然把江桉叫走了。她去了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表情和去之前一模一样，

平静，淡然。白芮和她那群姐妹，一直在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等着看她哭，看她崩溃。

但她们失望了。江桉回到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刚才落下的那道物理题的解题步骤，

写在了草稿纸上，推给我。仿佛她刚刚只是去上了个厕所。第二天，学校论坛上那个热帖，

被删了。取而代逼之的，是学校官方发布的一则公告。公告内容很简单，经过调查核实，

关于某同学骗取助学金的言论，纯属恶意造谣。该同学所有申请材料真实有效，

符合“晨曦计划”的一切标准。学校将保留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的权利。公告一出，

风向瞬间逆转。所有昨天还在义愤填膺骂江桉的人，都闭嘴了。白芮在班级群里，

也死一般地沉寂。我看着那份公告，心里只有一个字：爽！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江桉的反击，才刚刚拉开序幕。5她从不记仇，

因为当场就报了学校的公告，只是澄清了事实。

但对于那些在网络上对江桉进行过人身攻击的人，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惩罚。白芮她们，

也只是暂时蛰伏了起来。我以为江桉会像以前一样，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可这一次，我错了。

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校长在国旗下发表讲话。讲到最后，他话锋一转。“上周，

我们学校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网络暴力事件。有人在论坛上匿名发帖，用捏造的事实，

对一位同学进行恶意中伤和诽谤。”全校几千人，鸦雀无声。我看到白芮和李婷她们的脸色，

明显变得不自然起来。校长声音严厉。“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匿名也不能成为挡箭牌。

学校已经联合技术部门，查到了发帖人的IP地址和具体身份。

”“对于这种严重破坏校风校纪，损害同学名誉的行为，学校绝不姑息！”“现在，

我宣布学校的处理决定：给予高二三班李婷同学，记大过处分一次！

给予高二三班白芮同学，严重警告处分一次！并在全校范围内通报批评！”轰！

整个操场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了我们班的方队。李婷的脸，

“刷”的一下，白得像纸。她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白芮也是，紧紧地咬着嘴唇，

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记大过，这可是要记入档案的！会跟着她一辈子！白芮虽然只是警告，

但“全校通报批评”，对于她这种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的人来说，比记过还难受。

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我震惊地看着主席台，又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江桉。她站得笔直，

表情严肃地看着国旗，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但我知道，这绝对是她的手笔。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