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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发表时间: 2025-10-28

皇后痊愈后的第十天,我收到了凤仪宫的传召。

“娘娘要见我?”我惊讶地看着前来传话的嬷嬷,手中的笔掉在纸上,溅起几滴墨汁。

嬷嬷点头,脸上竟带着罕见的和善:“娘娘说了,祝小姐身子若还未大好,可以晚些再去。”

“不,我没事。”我连忙起身,心却悬了起来。皇后娘娘为何突然召见?是要责怪我擅自献药,还是...

凤仪宫依旧庄严肃穆,但多了几分生机。皇后沈氏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正在修剪一盆兰花。见我进来,她放下剪刀,示意我坐下。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我恭敬行礼,心跳如鼓。

“起来吧。”皇后的声音比往日柔和,“身子可大好了?”

我谨慎地回答:“托娘娘洪福,已无大碍。”

皇后示意宫女上茶,然后屏退左右。这个举动让我更加紧张,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祝瑾禾,”皇后直视我的眼睛,“你为何要冒险救本宫?”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一时语塞。该怎么回答?因为您是萧景珩的母亲?因为我见不得他难过?这些话说出来,岂不是...

“说实话。”皇后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本宫不喜虚言。”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回娘娘,臣女...臣女见不得太子殿下难过。”

皇后的眉毛微微上扬:“哦?”

“殿下待臣女如手足,娘娘病重,殿下必定忧心如焚。”我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臣女...不忍心看殿下难过。”‌‍⁡⁤

皇后沉默了片刻,突然轻笑一声:“好一个如手足。珩儿若听见这话,怕是要气死。”

我困惑地抬头,不明白她的意思。

皇后没有解释,而是从身旁的锦盒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我:“看看这个。”

我小心接过,打开一看,是一个做工粗糙的小香囊,针脚歪歪扭扭,上面绣着歪斜的“平安”二字。这...这不是我十岁时硬塞给萧景珩的那个丑香囊吗?他竟然还留着?

“珩儿十岁那年,你送他的。”皇后轻声道,“他当宝贝似的收着,连本宫要看看都不给。”

我捧着香囊,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又有些难以置信:“殿下他...一直留着?”

皇后点头,又从锦盒中取出几样小物件——一只草编的蚱蜢,一块画着笑脸的石头,一枚褪色的铜钱...“这些都是你送他的,对不对?”

我呆呆地看着这些小玩意儿,它们都是我随手送给萧景珩的。草蚱蜢是我十二岁那年编的,石头是十三岁在御花园捡到画的,铜钱是十四岁生日时给他的“压岁钱”...他竟然都留着,还保存得这么好?

“娘娘,这些...”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皇后叹了口气:“本宫一直反对珩儿与你走得太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她顿了顿,“帝王之家,身不由己。本宫担心他将来会伤了你,也伤了自己。”

我心头一震,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早就看出萧景珩对我...

“但现在,本宫想通了。”皇后将那些小物件一一收回锦盒,“珩儿从小就有主见,他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包括...他认定的人。”

我心跳如鼓,脸上烧得厉害,不敢抬头看皇后的表情。

“你救本宫一命,本宫记在心里。”皇后将锦盒合上,“至于你和珩儿的事...本宫不会再干涉。”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

皇后摆摆手:“去吧。三日后宫中有宴,你也来。”

我浑浑噩噩地退出凤仪宫,脑子乱成一团。皇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她默许了我和萧景珩...可萧景珩从未明确表示过什么啊!那句“最在乎的人”可以有很多解释,那个拥抱也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祝小姐留步!”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回头一看,是赵公公小跑着追上来:“陛下口谕,请祝小姐去紫宸殿一趟。”

我的心又悬了起来。刚见了皇后,又要见皇帝?今天是什么日子?‌‍⁡⁤

紫宸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章。见我进来,他放下朱笔,和蔼地让我坐下。

“身子可大好了?”皇帝问道,语气比皇后还要亲切。

“回陛下,臣女已无碍。”我谨慎回答。

皇帝点点头:“你救皇后有功,朕一直没好好赏你。说吧,想要什么?”

我连忙摇头:“臣女不敢居功,药方是家母所传,太医改良,臣女不过是...”

“朕知道,你冒险试药,差点送了性命。”皇帝打断我,“这份忠心,朕记在心里。”

我低头不语,心想我哪是为了表忠心,纯粹是为了萧景珩...

“三日后宫中有宴,你也来。”皇帝突然说,和皇后一模一样的话,“朕会当众表彰你的功劳。”

我正要推辞,皇帝却话锋一转:“对了,听说礼部侍郎的公子对你很有好感?”

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陛下!这...”

皇帝笑呵呵地说:“林修远那孩子不错,家世清白,学问也好。你若有意,朕可以...”

“父皇!”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萧景珩大步走进来,脸色不太好看:“儿臣有事禀报。”

皇帝挑眉:“哦?这么巧,朕正和祝卿聊她的婚事呢。”

萧景珩的脸色更难看了:“儿臣的事更紧急。”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说吧。”

萧景珩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皇帝会意,对我摆摆手:“祝卿先退下吧,朕改日再与你详谈。”

我如蒙大赦,赶紧行礼退出。走出殿门时,隐约听到萧景珩提高的声音:“父皇为何突然关心祝瑾禾的婚事?”

皇帝的回答我没听清,但足以让我心跳加速。萧景珩这是...在吃醋吗?

三日后,宫中设宴庆祝皇后康复。我穿上新做的衣裙,忐忑不安地赴宴。碧竹给我梳头时,手都在发抖:“小姐,听说今晚陛下要当众给您赐婚呢!”‌‍⁡⁤

我手一抖,打翻了胭脂盒:“胡说!谁告诉你的?”

“宫里都在传...”碧竹压低声音,“说陛下要在林公子和另一位才俊中为您指婚...”

我的心沉到谷底。难道那天皇帝说的是真的?他真要给我赐婚?萧景珩知道吗?他会...反对吗?

宴会上,我坐在女眷席末端,心不在焉地听着歌舞。皇帝和皇后坐在上首,萧景珩在左侧首位,而我偷偷瞥见的林修远坐在右侧文官席中,时不时向我这边张望。

酒过三巡,皇帝果然开口了:“今日庆贺皇后康复,朕还有一事要宣布。”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我的心跳如擂鼓,手心全是汗。

“祝瑾禾上前听旨。”皇帝威严的声音传来。

我双腿发软,勉强起身走到殿中央跪下:“臣女在。”

“祝瑾禾献药有功,救皇后一命,朕心甚慰。”皇帝缓缓道,“特赐玉如意一对,南海明珠十颗,黄金百两。”

我松了口气,叩首谢恩:“臣女谢陛下恩典。”

“此外,”皇帝继续道,“朕闻祝卿尚未婚配,有意为你择一良婿。”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我跪在那里,如坐针毡,不敢抬头看任何人的表情。

“礼部侍郎之子林修远,才学过人,品貌端正。”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太医院院判之侄,精通医术,家底殷实。祝卿可有意属?”

我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无意?那是抗旨。说有意?那...

“父皇!”

萧景珩猛地站起来,酒杯打翻在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包括我震惊的视线。

皇帝挑眉:“太子有何高见?”

萧景珩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儿臣以为...婚姻大事,当...当慎重考虑。”

“哦?”皇帝似笑非笑,“那太子觉得,祝卿适合什么样的夫婿?”

殿内鸦雀无声。我跪在那里,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萧景珩会说什么?他会...‌‍⁡⁤

萧景珩深吸一口气,突然大步走到我身边跪下:“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皇帝和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点头:“说吧。”

“儿臣与祝瑾禾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萧景珩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儿臣恳请父皇成全。”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我震惊地转头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刚刚说了什么?

皇帝故作惊讶:“哦?朕竟不知你二人有私情?”

“不是私情。”萧景珩抬头,直视皇帝的眼睛,“是儿臣多年真心。只是碍于身份,一直未敢表明。”

皇帝看向我:“祝卿,太子所言可是真的?”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脑子嗡嗡作响,无法思考。

“父皇不必为难她。”萧景珩轻声道,“是儿臣一厢情愿。”

这句话惊醒了我。我猛地抬头:“不是的!”声音之大,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赶紧压低声音:“臣女...臣女也...”

“也什么?”皇帝追问。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臣女也...心仪太子殿下多年。”

说完这句话,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殿内再次哗然,我看到林修远一脸震惊,几位大臣交头接耳,而皇后...皇后竟然在微笑?

皇帝捋了捋胡须,看向萧景珩:“珩儿,你可想清楚了?娶祝卿为正妃,将来她就是大周皇后。”

萧景珩毫不犹豫:“儿臣此生非她不娶。”

“即使放弃太子之位?”皇帝突然严肃起来。

我心头一震,惊恐地看向萧景珩。他却面不改色:“若父皇认为儿臣不配为储,儿臣愿退位让贤。”

皇帝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大笑起来:“好!好!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站起身,朗声道:“太子萧景珩与祝瑾禾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朕心甚慰。特赐婚二人,择吉日完婚!”

我跪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这...这就成了?皇帝是在考验萧景珩?‌‍⁡⁤

“还不谢恩?”萧景珩小声提醒我,眼中满是笑意。

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叩首:“臣女谢陛下恩典!”

宴会结束后,我逃也似地离开了大殿,急需新鲜空气来平复狂跳的心脏。御花园的夜风清凉,我站在一株海棠树下,试图理清思绪。

“跑得真快。”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萧景珩站在那里,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只是一个为我而来的少年。

“殿下...”我声音发抖,“刚才...”

“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他走近一步,“祝瑾禾,我心悦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不敢。”他苦笑,“我怕你只当我是冤种兄弟,怕父皇母后反对,怕...耽误你。”

“那现在怎么敢了?”

“因为看到你差点死在那个药方上,我才明白...”他伸手抚上我的脸,“没有你,这太子之位,这江山社稷,对我都没有意义。”

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他紧紧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摇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前,闻着熟悉的龙涎香:“值得。”

我们在月光下相拥,十一年青梅竹马的情谊,在这一刻终于开花结果。

“对了,”我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他,“陛下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萧景珩笑了:“父皇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也看出你的。他一直在等我主动站出来。”

“那皇后娘娘...”

“母后也是。”他轻吻我的发顶,“她病好后就想通了,还骂我是个懦夫,不敢表白。”

我噗嗤一笑:“殿下确实挺懦弱的。”

“还叫殿下?”他挑眉。‌‍⁡⁤

我脸一热:“景...景珩...”

他满意地笑了,从怀中掏出那个锦盒——皇后给我看过的那个:“这些,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拿出那个丑丑的小香囊:“这个我还记得,我硬塞给你的,你当时嫌弃得不得了。”

“我骗你的。”他轻笑,“其实我很喜欢,一直贴身带着。”

“那这个呢?”我拿起草蚱蜢,“我记得你说它丑。”

“是很丑,但我舍不得扔。”他一个个解释,“这块石头是你画的,说我不笑的时候太凶,要我看着它学微笑。这枚铜钱是你给我的压岁钱,说让我留着娶媳妇用...”

我眼眶发热:“你都记得...”

“记得,都记得。”他捧起我的脸,“你送我的每一样东西,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月光下,他的眼睛明亮如星,盛满了我从未见过的柔情。我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

从“冤种兄弟”到太子妃,这条路我们走了十一年。但我知道,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