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囤粮：我的农场活人专供》》1 1 生机之心玻璃碎裂的声音从西边传来。
我没有抬头。我的视线死死钉在花盆的土壤上。土壤是干的，表面有肉眼可见的裂纹。
一株寸许高的小苗从正中长出，带着两片嫩黄的叶子。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一株实验用的土豆苗。肚子里传来一阵绞痛。饥饿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的胃。
我靠在冰冷的实验台上，感觉眼前的世界在微微晃动。末世第三个月。我叫乔桑，
一个植物学家。赤雾降临那天，我正在这个位于市郊的植物研究所里整理数据。然后，
世界就变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变成了怪物，被我们这些幸存者称为“枯萎者”。
它们没有理智，只知道啃食一切活物。我靠着研究所里储存的压缩饼干和纯净水活了下来。
但就在昨天，最后一块饼干也吃完了。我怀里抱着一包过期的营养液。这是我最后的存货，
本来是给一株珍稀兰花准备的。现在，它成了我赌命的筹码。我拧开盖子，
小心翼翼地将营养液倒进花盆。粘稠的液体渗入干裂的土壤。我将手搭在花盆边缘，
闭上眼睛，拼命感受着身体里那一点微弱的暖流。这是我半个月前觉醒的能力。我叫它，
“生机之心”。一抹微弱的绿光在我掌心浮现，像萤火虫的光，顺着我的手指，
缓慢地流进花盆。那株土豆苗，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它的茎秆变粗，
新的叶片从顶端舒展开。我的精神力在飞速消耗，眩晕感一阵阵袭来。快一点，再快一点！
然而，就在土豆苗长到半尺高时，它的叶片边缘突然开始发黄，卷曲。一股焦糊的气味传来。
我猛地睁开眼。土豆苗正在枯萎！它的生机在倒流，翠绿的颜色迅速褪去，
变成一片死寂的灰黑。失败了。我瘫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实验台，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连营养液也不行。外面的土壤，水源，所有的一切都被污染了。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适合植物生长。窗外，一个枯萎者摇摇晃晃地走过。
它的半边脸都被啃掉了，露出森白的骨头。它嘴里正嚼着什么东西，
一只变异的、长着三个脑袋的老鼠。恶心感涌上喉咙。***呕了几声，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不。我不想死。我挣扎着站起来，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工具架。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掉了下来，在我的手背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血，瞬间涌了出来。
我吃痛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甩了甩手。几滴鲜血，正好溅进了那个花盆里。就在这时，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滴落了血液的土壤，颜色正在发生变化。
原本死气沉沉的灰褐色，竟然开始转变为一种健康的、富有生机的黑色。
一缕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绿意，从那片被血浸染的土壤中，顽强地钻了出来。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抹绿色。那是一株幼苗。一株，番茄苗。
2 2 血染番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凑近花盆，几乎把脸贴在了土壤上。
那抹绿色真实不虚，是一株刚刚破土的番茄嫩芽。它的两片叶子娇嫩欲滴，
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而它周围的土壤，和我记忆中末世前最肥沃的黑土一模一样。是我的血。
我的脑子里惊雷一般炸开。我死死盯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背，又看看那株生机勃勃的嫩芽。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了上来。我的能力根源，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精神力。是我的生命力。
是我的血！我不再犹豫。我抓起那把手术刀，闭上眼，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狠狠划下。
剧痛传来，我闷哼一声，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出。温热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伤口，
滴滴答答地落进花盆。我看着自己的血渗入土壤，将那一小片灰败彻底染成健康的黑色。
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我的生命正在和这片土地建立一种深刻的联系。
眩晕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知道这是失血的症状。不能再等了。我强撑着身体，
将右手重新搭在花pen的边缘，发动了“生机之心”。这一次，从我掌心涌出的绿光，
比之前明亮了数倍！那株番茄嫩芽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开始疯狂生长。
它的茎秆拔高、变粗，叶片一片片舒展开来，浓绿的颜色仿佛要滴出水来。很快，
黄色的花苞冒出，涨大，然后在一秒钟内尽数开放。花瓣迅速脱落。
一颗颗指甲盖大小的青色果实，替代了它们的位置。
我将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其中最大的一颗果实上。它持续膨胀，从指甲盖大小，
长到核桃大小，最后变成拳头那么大。它的颜色由青转黄，再由黄，
转为一种诱人的、鲜艳的鲜红。一股浓郁的、属于番茄的清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实验室。
我贪婪地深吸一口气。这股味道，我已经三个月没闻到过了。窗外，一声尖锐的咆哮响起，
接着是杂乱的奔跑噪音。枯萎者似乎被这里的活人气息吸引了。我顾不上这些。我颤抖着手，
从枝上摘下那颗鲜红的番茄。它沉甸甸的，表面光滑，带着一丝刚从藤上摘下的温热。
我把它凑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大口。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
那股纯粹的、属于食物的滋味，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好吃。太好吃了。这是我三个月来，吃到的第一口真正的食物。
我三两口就将整个番茄吞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迅速流遍四肢百骸。
那种濒死的虚弱感，正在被一点点驱散。我活下来了。我靠着自己的血，
种出了末世里第一颗无毒的番茄。我看着花盆里剩下的几颗青涩果实，
又看了看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掌。一个全新的、无比清晰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型。
在这个连土地都被污染的末世，我，乔桑，一个植物学家，或许能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因为，
我能创造食物。我，就是行走的土地。3 3 净化土壤活下去的希望，
让我重新充满了力量。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手掌的伤口。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还在，
但我胃里的那颗番茄，正在源源不断地提供着能量。我看着花盆里剩下的几颗青色小番茄，
决定不再催熟它们。用血催生，代价太大了。刚刚那一下，
我感觉自己至少被抽走了十分之一的血量。再来一次，我可能就直接休克了。
必须找到更可持续的方法。我将注意力集中到我的右手上。当我发动“生机之心”时，
绿光就是从这里发出的。我尝试着不通过血液，直接将这股能量注入被净化的土壤。
一抹微弱的绿光再次出现。我惊喜地发现，土壤里的生机在缓慢增强。
虽然比不上用血的效果，但确实有用。看来，我的能力有两种模式。一种是消耗生命力，
也就是血液，可以瞬间净化土壤，并进行超高速催生。这是搏命的底牌。另一种，
是消耗精神力，或者说是我身体自然恢复的一种能量，
可以对已经净化的土地进行缓慢的滋M养和催生。这是日常的续航。搞清楚了这一点，
我心里有了底。我需要更多的净化土地。研究所里不缺花盆和实验用的无菌土。
但我很快发现，直接用血滴在这些末世前的干净土壤上，效果微乎其微。我的血，
似乎只能净化那些被“赤雾”污染过的土地。它像是一种强效解毒剂，而不是肥料。于是，
我冒着风险，打开实验室的窗户，用一个小铲子，从外面的花坛里挖了一些灰败的泥土回来。
这些土壤一进入室内，就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那是污染的味道。我忍着恶心，
将这些土装进十几个花盆里。然后，我咬了咬牙，解开左手的绷带，将伤口对准第一个花盆。
我小心地控制着，只让一滴血落入盆中。血液渗入，一小块硬币大小的区域变成了黑色。
太小了。我继续滴，第二滴，第三滴……直到滴了五滴血，
整个花盆的表层土壤才被完全净化。我脸色苍白，连忙包扎好伤口。代价很大，但很值得。
现在，我有了一个花盆的净化土地。我把之前那株番茄植株小心地移栽了进去。
剩下的青涩果实，需要时间慢慢成熟。接下来，我重复着这个过程。每一次，
我都小心翼翼地计算着自己的失血量，一旦感觉头晕眼花，就立刻停止，
吃一颗催熟的番茄补充体力。整整一天，我都在净化土壤和催生番茄之间循环。
当黄昏降临时，我已经成功净化了十五个花盆的土壤。我的左臂上，
布满了用手术刀划出的细小伤口，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但我的收获是巨大的。
十五盆净化土壤，就是我的命根子。我把之前在研究所仓库里找到的种子分门别类。
土豆、黄瓜、辣椒、生菜……这些在末世前最常见的蔬菜种子，现在成了最珍贵的宝藏。
我小心地在每个花盆里种下种子。做完这一切，我累得几乎虚脱，直接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但看着窗边那排摆放整齐的花盆，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这不仅仅是食物。这是一个堡垒。一个用我的血肉，在这个操蛋的末世里，
为自己建立起来的，一个能活下去的堡舍。夜幕降临，窗外传来枯萎者毫无意义的嘶吼。
我吃着一颗刚刚催熟的黄瓜，清脆的口感让我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从今天起，
我不用再挨饿了。4 4 植物守卫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过上了末世里堪称奢侈的生活。
每天醒来，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我的小菜园。在“生机之心”的缓慢滋养下，
种子们都发了芽，长势喜人。虽然速度不快，但每天都能看到新的变化。而那株最早的番茄，
已经成了我的能量来源。每当我感觉精神不济，就催熟一颗番茄吃下去，
身体的疲惫很快就能一扫而空。我发现，这些被我催生出的食物，似乎不仅仅能果腹，
还能补充我消耗的“生机”能量。这是一个完美的良性循环。我的活动范围，
也从一开始的实验室，扩大到了整个研究所一楼。研究所的建筑很坚固，
一楼所有的窗户都装着防盗网，大门也是厚重的铁门。我用实验台和各种柜子，
将除了正门外的所有通道都堵得严严实实。这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食物充足，安全有保障，
我甚至有闲心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泡了一杯过期的速溶咖啡。
当那股熟悉的苦涩香味在味蕾上散开时，我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末世从未降临。
但窗外游荡的枯萎者，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时刻提醒着我，这只是一个脆弱的幻觉。
我必须变得更强。仅仅依靠这些花盆，能养活的只有我自己。万一遇到危险，
这些蔬菜可不会帮我战斗。我的目光，落在了实验室角落里的一株植物上。那是一株猪笼草，
末世前一个同事养的，用来观察捕食昆虫的习性。赤雾之后，它也和外面的植物一样，
迅速枯萎死去了。我心中一动。我的能力，既然能净化土壤，让普通植物生长。那能不能，
让这些变异的，或者说已经死去的植物，“复活”？甚至，让它们产生一些良性的变异？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像藤蔓一样在我心里疯狂滋长。我决定试一试。
我将那盆枯死的猪笼草搬到我的菜园旁边，划破手指，将血滴入花盆。被净化的土壤上，
枯黄的猪笼草残骸没有任何变化。看来直接复活是不行了。我又找来一些猪笼草的种子，
种进了刚刚净化的土壤里。然后，我将全部的意念集中在种子上，发动了“生机之心”。
这一次，我不再是单纯地提供能量，而是试着在脑海中构想。我需要它长得更快，更大。
它的捕虫笼，需要更强的咬合力，需要能分泌出腐蚀性更强的消化液。绿光涌入花盆。
种子迅速发芽，一株小小的猪笼草破土而出。它的生长速度，比之前的蔬菜要快得多！似乎，
这些本身就带有攻击性的植物，对我的能量更加亲和。在我的意念引导下，
它长出的第一个捕虫笼，就比正常的猪笼草大了整整一圈，
笼口边缘甚至泛着一丝金属般的光泽。我找来一根铁质的搅bàng，
小心地触碰了一下笼口。只听“咔”的一声，那个捕虫笼以惊人的速度闭合，
死死咬住了搅bàng！我试图把搅bàng抽出来，却发现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钳制住了，
根本动弹不得。同时，一股青烟从笼内冒出，伴随着“滋滋”的腐蚀声。我瞳孔一缩。
那根坚硬的铁搅bàng，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化液腐蚀！成功了！
我成功地引导了植物的变异方向！我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这对我来说，
是比种出粮食更重大的突破。食物，能让我活下去。而这些变异植物，
能让我……更好地活下去！我看着这株充满危险气息的猪笼草，
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武装力量。锁喉的藤蔓，爆炸的果实，
能制造幻觉的花朵……无数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现。我，乔桑，将在这片废土之上，
建立起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绝对安全的王国。一个由植物构成的王国。
5 5 枯萎者来袭拥有了第一个“植物守卫”后，我的胆子大了起来。
我给那株变异猪笼草起了个名字，叫“小钢牙”。在接下来的几天里，
我又培育出了几种新的变异植物。一种藤蔓植物，我叫它“锁喉藤”。它的藤蔓异常坚韧，
生长速度极快，一旦感应到活物靠近，就会像蛇一样弹射出去，将目标瞬间缠绕锁紧。
还有一种辣椒，果实成熟后会变成深紫色。一旦受到撞击，就会爆开，
散发出一种极为刺鼻的气体，足以让任何生物在十分钟内泪流满面，失去战斗力。
我称之为“喷嚏辣椒”。我将这些“宝贝”精心布置在研究所一楼的各个关键位置。大门后，
窗户下，走廊的拐角……它们就像一个个沉默的哨兵，忠实地守护着我的领地。做完这一切，
我储备的血液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不得不花了两天时间，靠吃番茄和睡觉来恢复元气。
这天中午，我正在实验室里整理种子，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砰！”是正门的方向！
我心脏猛地一缩，立刻屏住呼吸，悄悄移动到实验室门口，通过门上的观察窗向外看去。
一个枯萎者，正在用身体疯狂地撞击着研究所的大门。那是个体型异常高大的枯萎者，
身高目测超过两米，身上的肌肉虬结，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它每一次撞击，
厚重的铁门都会发出一声闷响，门框周围的墙壁甚至震落了灰尘。我知道，单靠这扇门，
挡不住它太久。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危险真正来临时，
恐惧还是无法抑制地攫住了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跑是没用的。整个研究所，
只有这里最安全。我必须依靠我布置的植物防线。“砰！砰！砰！”撞门声越来越响，
铁门已经开始变形，门锁处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b吟。我死死地盯着大门的方向。门后，
我布置了三株长势最凶猛的“锁喉藤”。终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门锁被撞开了！铁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那个高大的枯萎者嘶吼着冲了进来。
它浑浊的眼球在昏暗的大厅里扫视了一圈，立刻就锁定了我所在的方向。浓烈的血肉渴望，
让它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迈开大步朝我冲来。就是现在！我意念一动，
埋伏在门后的三株“锁喉藤”瞬间暴起！数十根儿臂粗的藤蔓，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
从阴影中狂飙而出，发出“嗖嗖”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缠向那个枯萎者。
枯萎者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种攻击，瞬间就被藤蔓缠住了双腿。它一个踉跄，
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不等它挣扎，更多的藤蔓蜂拥而上，将它的四肢、躯干、脖子，
一层又一层地死死捆住。“吼——！”枯萎者发出愤怒的咆哮，它开始疯狂挣扎。
它身上的肌肉一块块坟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几根细一些的藤蔓，甚至被它直接挣断了！
我心中一紧。这家伙的力量超乎我的想象。我立刻将“生机之心”的能量，
源源不断地输送给那三株锁喉藤。得到能量的补充，藤蔓的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绿光，
变得更加坚韧。它们收缩得更紧了，深深地勒进枯萎者的皮肉里。
枯萎者被捆成了一个绿色的“粽子”，只能无能地嘶吼着。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赢了。我看着那个动弹不得的怪物，
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掌控感油然而生。我不需要枪，不需要刀。在这片属于我的领地里，
我脚下的土地，就是我最强大的武器。然而，还不等我高兴多久，研究所的外面，
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人类的怒吼声。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一群人。
有其他幸存者过来了。6 6 雷火小队枪声由远及近，
还夹杂着男人的叫骂和枯萎者的嘶吼。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人类，有时候比怪物更可怕。
我立刻退回实验室，将门反锁，然后悄悄爬上二楼，从一扇积满灰尘的窗户向外望去。
只见研究所外的空地上，五六个男人正背靠背，组成一个防御阵型，
被二三十个枯萎者团团围住。他们装备精良，手里都拿着自动步枪，
身上穿着破旧的战术背心。每一次枪响，都会有一个枯萎者应声倒地。
但枯萎者的数量太多了，倒下一个，立刻就有两个补上。为首的那个男人，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材高大，留着一头利落的板寸，脸部轮廓像刀削一样硬朗。他没有用枪，
双手上竟然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他每一次挥手，都会甩出一颗脸盆大小的火球，
将冲在最前面的枯存者炸得四分五裂。异能者！我的瞳孔微微一缩。末世之后，
有极少数人觉醒了千奇百怪的能力。我听说过，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男人很强。
他的火球威力巨大，是清理枯萎者的利器。但他的消耗似乎也很大。每扔出几颗火球，
他的脸色就会苍白一分，动作也变得迟缓。“老大！子弹快没了！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焦急地大喊。“妈的！这些鬼东西怎么越打越多！
”另一个年轻人骂骂咧咧，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袖子。
他们的处境岌岌可危。弹药即将耗尽，异能者也快到了极限。被枯萎者撕成碎片，
只是时间问题。我静静地观察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不知道他们是好是坏。在这个世道，
任何一次对陌生人的善意，都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烈队！看那边！那个研究所！
”队伍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突然指着我所在的方向大喊，“那里的大门是开的！
我们可以进去躲一躲！”那个被称为“烈队”的火系异能者，立刻朝我这边看来。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墙壁，直接看到躲在窗帘后的我。我心里一惊，连忙缩回头。
“所有人！朝研究所突围！快！”烈队一声令下，剩下的人立刻精神一振，开始交替掩护，
朝着研究所大门的方向边打边退。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让他们进来吗？
研究所里有我精心布置的植物防线。但他们有枪，还有一个强大的火系异能者。火焰，
是植物天生的克星。一旦让他们进来，我这个主人，还能不能说了算？可如果不让他们进来，
他们很可能全都会死在外面。鲜血会引来更多的枯萎者，到时候，我这里也未必安全。
就在我犹豫的这几秒钟，他们已经冲到了大门口。“我先进去！你们掩护！”烈队大吼一声，
双手火焰暴涨，硬生生轰开一条血路，第一个冲进了研究所的大门。他冲进来的瞬间，
就看到了被锁喉藤捆在地上的那个高大枯萎者。他明显愣了一下，
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和警惕。紧接着，他身后的四个队员也冲了进来，然后迅速合力，
将已经变形的铁门重新关上，并用一根钢管死死抵住。暂时安全了。五个男人靠在门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妈的，得救了……”络腮胡一***坐在地上。
“烈队，这里……好像有人。”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指着地上的枯萎者，
又指了指捆住它的藤蔓，“而且，好像不是善茬。”烈队的目光，在大厅里缓缓扫过。最终，
他的视线定格在我所在的二楼。“楼上的朋友，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借个地方休整一下。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我们是‘雷火小队’，不会白白打扰。
我们有武器，有晶核，可以交换一些物资。”我躲在墙后，没有回答。他等了几秒，
见没有回应，眉头微微皱起。“别躲着了。”他冷笑一声，“再不出来，
我就一把火把这栋楼给点了。”7 7 威胁与交易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威胁。
我的心沉了下去。果然，麻烦来了。我深吸一口气，从二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当他们看清我的样子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个叫烈峰的男人，眼神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他大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固若金汤的研究所里，只有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
“就你一个？”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带着审视。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五个人，除了烈峰，其他四人都带着伤，看起来疲惫不堪。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末世幸存者特有的麻木和警惕。“地上的怪物，是你弄的？
”烈峰指了指还在挣扎的枯萎者。“是。”我回答得很干脆。
他身后的几个队员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显然无法想象，
我是如何制服这个连他们都要费一番功夫的大家伙的。烈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盯着那些坚韧的藤蔓，眼神里多了一丝忌惮。“你是木系异能者？”他问道。“算是吧。
”我模棱两可地回答。我不想暴露“生机之心”的秘密。空气一时间有些凝滞。
那个络腮胡男人，鼻子突然用力地嗅了嗅。“什么味儿……好香……”他喃喃自语。
其他几个人也闻到了。那是一股食物的清香，是从我身后的实验室里飘出来的。
我刚刚为了恢复精神，催熟了几个土豆，烤着吃了。饥饿，是最好的诱饵。
那几个队员的眼神，瞬间变了。他们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目光死死地盯着实验室的方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我看到，那个手臂受伤的年轻人，
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们饿了。很饿。烈峰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看向我的眼神，也随之发生了变化。那种审视和忌惮，
渐渐被一种名为“贪婪”的东西所取代。在这个世道，一个拥有食物的独身女人，
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会吸引来无数的飞蛾。有些飞蛾只是为了取暖。而有些，
是为了将灯油燃尽。“你这里有食物？”烈峰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有。”我平静地回答。
这两个字，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除了烈峰，其他四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我们用晶核跟你换。”烈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灰色的、指甲盖大小的晶石。
这是枯萎者脑子里的东西，据说异能者吸收后可以提升能力。“我不缺这个。”我摇了摇头。
我的能力靠的是自身的生机，这些东西对我没用。烈峰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你想怎么样？
”他向前走了一步，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我们救了你。